因此嘉妃隻說,因著封妃高興,啟祥宮上下都要賞。


    這容雅格格和進忠公公可是禦前來報喜的人,若不厚賞豈不是瞧不起他們?


    因此,當兩人端著滿滿一盤子的賞賜回了禦前,就算叫皇上看見了,且隻失笑於這位新晉的嘉妃娘娘小孩子心情。


    皇上好奇,便瞧了瞧,一見不過是些金銀財物,還加一些李朝玉氏進貢的物件兒,便笑著讓兩人好好收著。如此,這一堆東西也算在皇上麵前過了明路。


    眼下容雅在皇上麵前越來越得用,毓瑚瞧見了,自然不大高興。


    可到底容雅是皇上親口承認的小表妹,就算她此時女官的官職要比毓瑚低,毓瑚也不好明著磋磨。


    毓瑚思來想去,便打著關心容雅的旗號,時不時就放她的假,叫她自己去玩兒。


    又在皇上跟前兒說這容雅,本就是出身正白旗的格格,因此也不敢委屈了她。


    如今她年紀又小,索性是個守規矩的,倒不如時常叫她鬆快鬆快,免得日日拘在禦前到覺得束縛了她。


    皇上自小在圓明園長大,看的就是宮裏奴才之間的勾心鬥角,如何不知毓瑚想的是什麽?


    隻是這毓瑚是他生母跟前兒的老人兒,便是看在生母的麵子上,皇上也不好駁了她,況且容雅確實年紀小,倒也不著急將她拘在跟前兒辦差事。


    容雅深知槍打出頭鳥,出頭的椽子先爛的道理。


    左右她如今已在皇上心裏留下了得用的印象,而那毓瑚也伺候了皇上幾年,又有他生母的情麵在。因此容雅也不著急將毓瑚擠下去。


    倒叫皇上覺得她跋扈不容人,反倒得不償失。


    因此,容雅很快又恢複成了每日在禦前混日子,到時候就去內務府領銀子的悠閑生活。


    毓瑚到底沒有什麽心計,若是她當真聰明,也不至於當初被分配到李氏跟前兒伺候。


    因此她排擠了容雅,卻見容雅一如既往的對她恭敬。倒沒由來的從心底升起一股子愧疚。反而更對容雅多照顧了兩分。


    這日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打在廊下,倒解了一連幾日的暑氣。


    容雅搬了個小幾子,坐在偏殿小門的門口,一邊給進忠繡帕子,一邊聽著那雨聲。


    沒一會兒,進忠便尋了過來,瞧見容雅正坐在這兒乘涼,便勾著嘴角走了過來,一提袍子蹲在了她的身邊兒。


    容雅一見是他來了,便笑著將那繡繃子放在一邊兒。眼瞧著他身上帶著水汽,便知他定是又奉了皇命,跑了一趟後宮,去給哪位娘娘送了賞。


    容雅掏出帕子,一邊給他擦臉上沾上的雨水,一邊說道。“這雨下的急,想是出去的時候沒帶傘吧,瞧瞧這衣裳都濕了。你且等一會兒,我回去給你取件幹爽的袍子回來換上。這是濕衣裳若是穿半日,還不知道多難受呢。”


    進忠握著容雅的手拉到唇邊親了一下,笑著說道。“不過就是點小雨絲罷了,下雨的時候我都快回來了。不過就是外麵沾上了一點兒,裏邊還都是幹的,瞧瞧,我靴子都是幹的。”


    再說這夏日裏的小雨,就算是沾染了倒也還能涼快些,不妨事的。


    進忠握著容雅的手不放,低聲說道。“皇上如今剛剛午睡,想來還要一個多時辰才會醒。


    我想著這幾日是咱們額娘的忌日,可偏咱們倆都沒有整日的休沐。擇日不如撞日,正巧這會子咱倆都無事,索性我帶著你去天穹寶殿,給咱們額娘上柱香。”


    容雅的眼睛瞬間就紅了,她怔怔的看著進忠,突然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靠在他懷裏。


    “進忠哥哥,我額娘若泉下有知,想必是極高興的。她定然想不到,她的女婿竟然比她的女兒還要孝順。”


    進忠撲哧一笑,摸了摸容雅的小臉兒。“咱們兩個夫妻一體,不分你我,我孝順跟你孝順不都是一樣的?再說,若沒你這女兒又哪來的女婿?”


    進忠打著傘,將容雅護在懷裏。兩人方才在天穹寶殿上了香,容雅又跪在三清前跟額娘說了好一會子話。


    她幾乎將這段日子發生的事兒事無巨細的都給額娘交代了一遍。才被進忠攙扶了起來,兩人緩緩的往養心殿走。


    眼瞧著前麵的宮道上,嫻妃正和淩雲徹跟魏嬿婉說話。


    而在魏嬿婉懷裏,正抱著一盆姚黃牡丹。


    牡丹乃花中之王,劉禹錫曾有詩雲,“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隻瞧那花容雅就知道,想來是要給長春宮送過去。


    容雅瞧著抱著那盆姚黃牡丹的魏嬿婉,隻見她臉上雖還有些怯怯,倒比初見那日精神了許多。


    容雅在看護著魏燕婉的淩雲徹,心裏便明白,想來這是有心上人護著,她心裏高興,氣色自然就好了。


    隻是進忠遠遠的見了,便不願與他們多說話。隻想著索性繞個路,躲過去也就罷了。


    可容雅突然瞧見嫻妃身上穿著的那件湖藍色宮裝,上麵繡著的竟也是姚晃牡丹,她便眉頭一皺。


    看如今這架勢,嫻妃怕是要帶著魏嬿婉一起往長春宮去。


    若是嫻妃沒穿這件兒宮裝還好。可如今,她將姚黃牡丹穿在身上去長春宮,那是妥妥的要打皇後的臉。


    這時候,若再有一個抱著姚黃牡丹的魏燕婉出現,嗬嗬……皇後不能罰嫻妃,難不成還罰不得一個花卉房宮女嗎?


    若說嫻妃不是故意的,容雅可不相信。她出身後族烏拉那拉氏,怎麽可能不知道這姚黃牡丹輕易沾不得。


    眼瞧著要不了多久,長春宮裏又要鬧出一場事兒,若是此時他們兩個露了麵,就怕日後嫻妃要攀扯禦前的人。


    因此容雅揪了揪進忠的袖子,兩人就要轉身繞路。


    就在此時,惢心正好回頭,正瞧見兩個人站在不遠處。


    這時候兩人再想走已是來不及了,沒法子,進忠和容雅對視了一眼,隻得走上前去給嫻妃請安。


    好在嫻妃腦子還不算太糊塗,很快就叫了起,又和兩人寒暄了兩句。


    容雅心知,若是此時她不將姚黃牡丹這事兒點出來,若是一會兒嫻妃進了長春宮叫皇後娘娘發現,就怕這嫻妃娘娘少不得要拿他們兩個做筏子。


    因此,容雅朝嫻妃福了福,低聲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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