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加派人手守衛皇宮,更有禁軍統領李將軍親自坐鎮,她姬黑月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難飛!”


    城牆上的風刮得獵獵作響,幾盞風燈搖曳不定,將父子二人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


    遠處,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和吆喝聲隱隱傳來,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秦白衣輕咳兩聲,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他用手背輕輕拭去,臉色愈發蒼白。


    “父皇,孩兒無能,讓您受驚了……”


    秦皇扶住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說什麽傻話!你為了護駕,身受重傷,朕怎麽會怪你?先回宮療傷要緊。”


    秦皇攙扶著秦白衣,緩緩走下城牆。


    城牆下的士兵見到秦皇,立刻單膝跪地,高聲齊呼。


    “吾皇萬歲!”


    秦皇擺了擺手,示意免禮。


    兩名禁軍立刻上前,攙扶住秦白衣。


    秦皇眉頭緊鎖,沉聲道。


    “擺駕回宮。”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宮牆內,燈火通明,宮女太監來來往往,腳步匆匆,似乎並沒有受到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的影響。


    秦皇回到寢宮後,立刻傳召禦醫為秦白衣診治。


    禦醫跪在秦白衣身旁,小心翼翼地為他處理傷口,包紮止血。秦皇坐在一旁,麵色凝重,一言不發。


    禦醫包紮完畢後,起身向秦皇稟報。


    “稟陛下,大皇子殿體內被下了毒,又像是蠱,母蠱死了,大皇子...大皇子殿下也會死!。”


    禦醫話音剛落,秦皇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禦醫的衣領,額頭青筋暴起。


    “解毒之法!快說!”


    他厲聲質問,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禦醫被嚇得瑟瑟發抖,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此毒……極其罕見……老臣……從未見過……”


    他偷瞄了一眼秦皇鐵青的臉色,又連忙補充道。


    “更……更不知……如何解毒……”


    秦皇怒不可遏,一把將禦醫甩在地上,禦醫如同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


    大殿的地麵鋪著光滑的漢白玉,禦醫的身體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拖出去!廢除全身修為!誅九族。”


    秦皇怒吼道,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


    兩名侍衛立刻上前,架起癱軟在地的禦醫,拖著他向殿外走去。


    禦醫的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求饒聲,在大殿中回蕩,卻絲毫無法動搖秦皇的決心。


    “父皇!息怒!”


    秦白衣強忍著體內如同烈火焚燒般的疼痛,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聲音嘶啞無力。


    他伸手抓住床沿,指關節泛白,顯示著他此刻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父皇,兒臣……兒臣已做好最壞打算……”


    他看向秦皇,一絲對父皇的擔憂。


    秦皇頹然地坐在床邊,緊握著秦白衣的手,寬厚的手掌微微顫抖著。“白衣……”


    他老淚縱橫,淚水順著布滿皺紋的臉頰流淌下來,滴落在秦白衣的手背上。


    “是父皇無能……沒能保護好你……”


    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秦皇悲痛欲絕的麵容,也映照著秦白衣蒼白的臉色。


    秦白衣反握住秦皇的手,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替他擦拭眼淚,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


    “父皇,兒臣沒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兒臣早已看淡……”


    “隻要我們大秦沒有被妖族掌握,兒子死而無憾。”


    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淩厲。


    “父皇,您務必小心姬黑月……此妖女詭計多端,心狠手辣……”


    秦白衣深吸一口氣,強忍著體內翻湧的劇痛,繼續說道。


    “兒臣提議,應立即召集宗室長老商議對策,以防妖族趁虛而入……”


    秦皇顫抖著點了點頭,淚眼婆娑地看著秦白衣。


    “好……好……白衣,你好好休息……父皇這就去……”


    他站起身,腳步有些踉蹌,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


    “來人!立刻去請各位長老入宮!”


    秦皇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


    他轉身離開寢宮,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殿內恢複了平靜,隻有秦白衣的呼吸聲和咳嗽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他緩緩地躺回床上,閉上眼睛,眉頭緊鎖,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咳咳……”秦白衣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抬手用絲帕輕輕拭去,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寢宮外,陳伯聽到動靜,立刻推門而入。


    “殿下!您怎麽樣了?”


    他快步走到床邊。


    秦白衣虛弱地擺了擺手。


    “無礙……咳咳……陳伯,你去幫我倒杯水來……”


    陳伯見秦白衣臉色蒼白,嘴唇幹裂,連忙轉身去倒水。


    寢宮內擺放著精致的紫砂茶具,陳伯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溫水,雙手捧到秦白衣麵前。


    “殿下,請喝水。”


    秦白衣接過水杯,輕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幹澀的喉嚨。


    “陳伯,你守在這裏多久了?”


    陳伯恭敬地回答。


    “回殿下,從您回宮後,我就一直守在這裏。”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憂,


    “殿下,您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再去請禦醫來看看?”


    秦白衣放下水杯,搖了搖頭,無力地靠在床頭,


    “不必了……此毒無解……”


    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陳伯,你去幫我取一樣東西……”


    “殿下請吩咐。”


    陳伯立刻俯身,等待秦白衣的指示。


    “去我書房,書架第三層,左側的暗格裏,有一個錦盒,你將它取來。”秦白衣的聲音很輕。


    陳伯領命後,迅速離開了寢宮。


    寢宮內再次恢複了安靜,隻有燭火搖曳的輕微聲響。


    秦白衣望著跳動的燭火,眼神迷離,思緒萬千。


    他想起父皇悲傷的神情,想起姬黑月的陰險狡詐,心中充滿了不甘。


    過了一會兒,陳伯拿著錦盒回來了。


    他快步走到床邊,將錦盒遞給秦白衣。


    “殿下,您要的東西。”


    秦白衣接過錦盒,手指輕輕摩挲著盒蓋上的雕紋。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錦盒。錦盒內,靜靜地躺著一枚玉佩,玉佩通體雪白,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白龍,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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