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節的精神狀態都不是太好,小道消息也好,還是能得到真正的消息也好。都帶點愁容。劉姐和張哥看到蘇列過來,立刻拉著蘇列進了辦公室。


    “你二位這是怎麽了?”蘇列知道什麽事,也要問問不是?


    “老劉,我說不清你來說。老王快來了。”老張看向劉姐。


    “行,簡單說。我和老張的孩子處長您一定要帶著,我聽說您那裏暫時定崗兩人。老王投了副院長跟著剝離出去。您放心,孩子們肯定聽話我和老張跟您去,把架子搭起來,有時間就帶孩子熟悉工作流程,肯定不給您掉鏈子。”劉姐嘴快,劈裏啪啦的就說了出來。


    “劉姐,我都不知道的消息你都知道了?”蘇列還真不知道定崗人數。


    “處長,貓有貓道狗有狗道,我這邊的消息都是下麵的,您當然不用操心。老王跟著副院去了地方,我倆家也都是院裏的,可不想離開。老王定下來接手這邊的副科,帶著劉清接手這裏,等待剝離後搬走。我們兩個還有幾個月,正好跟您去新地方重新組新科室。用熟不用生您說是不?我家小叔子是省建築公司小領導,手下有幾百人。聽說您要在院外新建辦公室,肯定要裝修,咱有人,肯定又快又好。老張弟弟是市建委的,您肯定能用上。處長,您看。”這劉姐真是竹筒倒豆子啊。


    “你倆想好了?我這邊需要保密,不能看到了就傳出去。劉姐你倆的孩子能做到不?沒事傳小道消息的可不行。嘴嚴第一。如果覺得做不到,我可以為你們選個好科室,這個麵子應該還有。放心,科室你們選,事情我來做,我得手下不能虧了。”蘇列點了點關鍵點。


    “處長放心,我可能比較喜歡說。但是保密教育每年都在進行,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還是知道的,再說兩個孩子在您手下工作,我們做爹媽的肯定會教育好,為了孩子的工作也不可能亂說的。跟著您孩子工作肯定穩定,都是女孩也沒想過升官,隻要好好的工作,將來嫁人有個穩定的家庭就好。”


    “真的要跟著我?如果比這裏還差你們也不後悔嗎?”蘇列坐下點上一支煙。


    “處長,再差也是院裏的崗。剝離後其他科室會擴充,可是其他科室什麽樣大家都知道。跟著您好賴該有的都有。也不用讓孩子小小就每天鬥爭,上麵有您這棵大樹。”老張倒是說了實話。


    “行吧,你倆不後悔我就帶著你倆。我也是在我這裏答應,具體院裏如何安排我就沒有辦法了。”


    “謝謝處長,我倆回去了。”老張拉拉劉姐告辭回辦公室。


    蘇列滅掉煙。往公文包裏裝上一些東西,溜溜達達去了辦公樓,半小時內見了院長和幾位處長。背著手又回來了,進屋泡上茶,拿起報紙開看。


    第一場會議是院長書記級別的內部會議,蘇列沒有資格去,第二場會議在十點準時辦公樓三樓會議室舉行。


    院長書記高坐,所有副處級以上幹部坐在下麵。組織人事部處長宣讀了幾份文件,老院長老書記放下職務,調任其他單位。林副院長升任院長一職,書記由後勤馬處長調任。因為這次剝離,院裏總共一位副院長,兩位副書記,四個處長,三個副處長,七個正副科長,三十一個科員離開院裏歸地方。剝離工作會持續到本年七月末,這些日子所有領導科員一定要安心工作。資料樣品科還在,隻不過大量樣品一分為二,一部分資料也會交付地方。院裏保留全部原始資料,複印部分資料和大部分本省樣品剝離交付地方。


    一場不用任何人討論的會議,你隻要鼓掌就好。十一點十三分完成會議內容。各自回去休息準備下午的分組會議。剝離人員和保留人員要分組進行會議。排排坐分果果。


    中午三個科員都在,老王也過來了。打個招呼去了外麵小飯館吃了一口,返回辦公室誰都不見。


    下午會議繼續。蘇列代理對外辦事處處長,考察期一年。自己尋找租房位置,進行裝修搭建班子,人員自選暫定兩人。隨著業務增加再討論增加崗位。其他的比如後勤處長由資料匯總處楚副處長就任,空降一位副院長,空降一位副書記,空降一位保管處處長,各個崗位進行填充。原樣品科並入資料保管處。


    所有的自己人在會議上統一的中華煙,讓蘇列快速記住了林院和馬叔的人。記性不好不行,這是一次站隊的會議,是一次位置保衛戰。新樓蓋好了一直沒有分配的原因就在這裏,剝離出去的肯定沒有了分房資格。


    會議末尾也討論了一下關於分房問題,蘇列在會議上表示自己有房不參與本次分房,讓出自己的名額。


    然後會議在熱烈的掌聲中結束,踏出大院門時正好晚上十九點十分。


    第二天第三天繼續各種會議,討論剝離的各種細節問題。


    蘇列積極參加從不說話表態。第十一天去院裏區裏交錢拿下了那塊土地和上麵的房子。第十三天對外辦事處掛牌,三人搬進破破爛爛剛收拾出來的一間屋子。


    “劉姐,張哥,現在有個任務需要你們做一下。”


    “處長您說。”兩人從辦公桌走過來,沒辦法,三人都在一間房子裏,三張原來的桌子,十幾個木頭櫃子,一堆堆亂糟糟的檔案表格。實際活動空間真的沒多少了。


    “劉姐,後麵的院子空了。需要修複裝修一下。我們這裏雖然掛牌了,地方太小了。邊上的那間也是我們的,都需要進行改造。我估計你二位退休前也就能看到新辦公室就退休了。後麵院子的改造劉姐張哥靠你們了,沒有上下水張哥你得出手。”蘇列看著老張。


    “處長放心,最多兩天就有施工隊進場。審批手續我親自去跑。”老張拍胸脯保證。


    “劉姐,後麵院子太破了,整體需要全部改造,需要兩間大小不同的會議室,一個大廚房,一個餐廳五間大小不同的包間。六間私密休息室,兩間服務員休息室,各種庫房。院子加玻璃頂,樓梯改造成貼邊中間種植花草樹木成為花園。大概的設計圖我一會給你。我得要求是保證質量,速度要快,院子外表不動,裏麵包括遊廊瓦片,全部換新。劉姐你找人以最快的速度進場清理裝修。咱們的辦公場所包括這邊的兩間店鋪和樓上的房子。門洞那邊是兩間是進入院子的通道門和接待室。”


    “處長放心,這工程不小,我那小叔子手下人很多,速度很快的。中間花園是您設計還是他們設計?要不老張你再跑一下打口井吧。”劉姐反應很快,立刻就開始完善。


    “沒問題,這事我去跑。”老張點頭。


    “行,你倆多操心。我這還得去開會,咱們這裏得七月中旬才開始正式接納工作。我已經打好招呼了,你倆辦事打車拿票子每月去報銷,有一定份額的招待費我下放給你們。最短時間完成修繕改造,正式開始工作。”


    會議地有點遠,不過參加會議的還是那些人。都是老朋友了,吃吃喝喝就回來了。


    交了會議任務,返回辦事處發現竟然已經開工了,房頂都開始揭瓦了。辦公房間已經拆的隻剩下隻剩下框,大概是這裏是重點,早點完工早點進入辦公。


    劉姐坐在門洞另外一邊的店鋪裏,東西都搬過去了。看到蘇列回來走過來。


    “處長,你回來了。人都入場了,因為拆房子,上下水和煤氣得過幾天入場。老張去跑裝修材料去了。”


    “嗯,剛回來。速度很快啊。說沒說什麽時候完成?”


    “因為要加玻璃頂,施工隊說得先預製水泥樁,還得符合防震規定,差不多得兩個月就完工了,水電氣也一起完工。”劉姐掏出一個記事本翻開看看。


    “挺快的。保證質量,花園設計完成了?”


    “完成了,建築院設計的,已經跟下麵的林場說了需要什麽。土也會準備好。”


    “行,就這樣。辛苦了,完成後會有


    獎金提前透露一下,肯定比工資多。”


    “真的?謝謝處長。”


    “把單據給我,我看一下簽字。”


    返回家裏,有些事出現一次兩次可以,去的多了還會出問題。水至清則無魚。


    溜達去了幾個廠子,定下了一些辦公用品,檔案櫃,文件櫃,幾張全新的大辦公桌和配套櫃子。定好了日子送院裏去,這事是楚處長拜托的。


    自己這邊去庫房領點淘汰下來的正好有工程隊,收拾一下就是新的,不能太特殊。


    原來辦公室用品已經搬家來了,收拾好就搬過去。


    蘇列盡量不去院裏亂逛,如今剝離期間都在忙,自己去了等於添亂。


    散養閑溜達,雖然不至於天天在家,可是每天做好飯等著程穎回來卻是事實。


    開會,三天一大會,兩天一小會,也不知道這剝離哪來的那麽多事。樣品庫所有物品賬目清晰,物品與賬目完全對應,讓有心人一點機會都沒有,三番兩次的對賬讓蘇列有點煩。


    那個領會領導意圖的趙科長最終在一次醉酒騎車回家時從樓道裏跌下來,摔斷了一條腿,扭傷了兩隻腳,一隻手腕骨折,這下消停了。沒兩三個月上不了班。於是樣品庫順利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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