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科長家挺大的，三室的房子。一共六件物品需要送回去。老科長收藏很豐富，各種大大小小的礦石，各處的礦藏都有還是精品。主要是幾十件從地下上來的物件最值錢。都是未來千萬起步的東西，一半以上可以稱為國寶，這時候也能值幾個。
大概估個價，蘇列先去把庫房裏的東西放上車。兩人站在車邊吸煙喝水。
“老科長，不瞞您。這些東西值三四十應該沒問題。您想全出還是留下一部分等著升值？”
“留下也是禍根，都出了吧。我打算回林場那邊老家，那裏有房子有院子，還有不小一塊土地，後麵就是山林。那個混蛋小子這次出來希望他受到教訓好好上班，在有事我也不管他了。”老科長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行，您要信得過我，您把東西裝我車上，晚上我來給您送錢，隻能是現金。”蘇列也在考驗老科長的人品。
“有什麽不行的？咱倆一起搬過來，晚上我在家等你。”
滿滿堆了一車，蘇列開車離開。
東西都是好東西，如今價值百萬不可能，十幾年後有可能。如今回去的蘇列坐在家裏考慮給多少，最終定下一個六十三點七的數字。坑人不能坑的太明顯，以後老科長說點什麽自己名聲就壞了。事業單位名聲壞了人也就完了。
天色黑暗，蘇列背著一個旅行袋回來。敲響老科長家的房門，幾秒房門就打開了。看來老科長一直沒有休息，晚飯都沒吃。
“小蘇來了，趕緊進來。”房間裏一位女同誌，看歲數應該是老科長的妻子。
“老科長，幸不辱命，我也不知道多了少了，最後價格是六十三點七。錢我帶過來了。”
“不少了，我想也跟這個價格差不多，這已經比我預想的多很多。挺好的了。我很滿意。這是我老伴，這邊完事跟我一起回去。”老科長看著蘇列打開背包把所有錢放在茶幾上。蘇列撇撇嘴，這年代六十萬相當於後期的六百萬，這老科長相當貪婪。不過他也有他的底線，會去把他人借走的物品要回來，省去了蘇列查賬要回來。為以後的工作消除隱患。
“小蘇啊，真年輕。要是沒有你，我家老頭子這些年攢下來的物件都賤賣了。感謝的話阿姨就不說了，吃晚飯了嗎？”
“吃過啦阿姨。老科長，這兩天您先把孩子事處理好了，再上班咱們繼續。”
“行，我休息幾天。這事完了我就上班去。還有幾樣東西我退休前得追回來。借去不還可不行。”
蘇列告辭離開。地下室裏又多了不少收藏。回頭有機會得整幾件小機器沒事自己學學雕刻什麽的，陶冶一下情操。
上班和同誌們一起清理查賬，對於庫房的徹底清查對上賬本竟然查出項目缺失有三十多件，都是貴重奇特的標本。檔案室裏隻有九件的借出記錄，並且還是兄弟單位借出。
劉姐接過這件事，開始對這九家單位進行電話催收，物品當時寫的是短暫借出。如今已經多年，必須追繳回來入庫。剩下二十多件落在老科長頭上了，如今蘇列沒有在科長辦公室辦公，而是和大家擠在大辦公室裏。
五天，蘇列已經完全檢查完畢，對於庫房的安全檢查也已經完成。多處安全隱患已經上報後勤處等待派人維修。
周一。老科長上班了，借了院裏的車輛跑出去一周，一次一次回來帶回來賬上缺失的物品，所有物品入庫，終於把賬上所有借出物品要回。
兩人坐在科長辦公室裏喝茶，蘇列聽著老科長的講述。
“小蘇，謝謝你。我知道我那些東西不值那個錢，你在照顧我，心裏有了。今天算是最後一天了，有些話咱倆說說。咱科裏雖說清水衙門，也是院裏關鍵的一個部門，隻要不出錯，升遷難了點每回的工資和評定卻是有所傾斜。如今庫房賬與院裏資料檔案完全對上，算是我給你的第一個回報。還有一個算是科長的福利，這兩年沒有了，以前存下的都是你的。在庫房最裏麵，有個放了一對猛獁象牙的架子。拉開那個架子有個板可以拆下來，後麵是這些年送來的樣品搭配過來的小樣還有一些其他的雜物，都是前些年混亂時候上一任科長放進去的。東西很多你自己找時間拿回去，這事隻有我知道了。所有知道的領導都已經退了或者亡故。大概能值點錢算是我謝謝您的幫助。別推辭應該是你的，今天我就離開。你下去去人事和後勤跑一下，人事吳處長喜歡普洱茶和人參煙，後勤馬處長喜歡好酒。去取一下自己的私章和工服辦公用品。老馬哪裏有很多好東西，就看你的手段了，能拿到破倉庫的東西就算賺到了。我聽說他有權利處理破倉庫的擠壓物品，大概需要幾萬塊，別錯過。”老科長喝口茶，然後把茶葉倒在裏間休息室的廁所裏。拎包裏裝了私人物品和茶杯溜溜達達退休回家了。
蘇列眼中閃了閃，低頭沉思一下。這事可做，但是不能直接去處長辦公室做。出了辦公室走到車邊想了想，在後座放了點東西。然後開車去院裏辦公樓。
人事處很好整，一提相當好的陳年白茶，四條大參搞定。
後勤處馬處長在辦公室，敲門進去帶著一股子陳年酒香。
“處長您好，我是樣品保存科蘇列。”
“歡迎歡迎，年輕有為啊，坐坐，我讓小陳把蘇科長需要領取的物品送過來。”
“您太客氣了。剛剛從吳處長那裏領了私章，簽了入職。這不就來找馬處長來了，我們那裏苦啊，今天是必須拉著馬處長去我那裏看看，真的觸目驚心啊。”蘇列說著遞過去一個小小的紫金葫蘆，清初的東西，應該是某位官員的心愛之物，用來隨身裝可以驅寒的美酒。上麵雕刻繁複的花紋鑲嵌一些不大的稀碎寶石，葫蘆柄和一小片葉子是擰開的蓋子。蘇列給配了一個小小的膠圈，這樣就不會漏出裏麵的酒液。
“處長幫我品鑒一下。裏麵的東西我覺得應該是六五年的。”蘇列晃晃手裏的紫金葫蘆。
馬處長皺著眉，接過來先是仔細把弄著小葫蘆。翻來覆去看了看，輕輕擰開聞了一下，倒出一點用蓋子品了品。重新拎上放在手裏擺弄著。
“這官員品階可不低，雙層紫金器。外麵是半金半銅內裏是銀的。裏麵可不是六五年的，應該是五三年的。”馬處長手裏把玩著。
“行家。馬處長可否去我那裏看看，有些事刻不容緩啊。”蘇列起身，順手掏出煙給馬處長點上。
馬處長一頓，會心一笑隨手把葫蘆揣進兜裏，點上煙也站起來和蘇列站在窗前閑聊。
沒一會有點微胖的小陳敲門進來，手裏拎著一個有院裏名字的手提包。
“處長，這是蘇科長的可領物品，一套工裝，兩隻鋼筆，三本筆記本，兩個茶杯，一個公文包。”小陳站直匯報。蘇列笑嗬嗬接過來，在領取單上簽了字，拎著手提袋看向馬處長。
“真拿你沒辦法，走吧走吧，我們去看看。小陳告訴林處長我去一下樣品資料庫。不一定什麽時候回來。”
“好的處長。”
兩人下樓，來到外麵，蘇列拉開門請馬處長坐到副駕駛。關上車門放慢腳步轉過來，坐在主駕駛關上車門。
“你這是有事啊。”馬處長指指後座上兩個陳舊的箱子。
“嘿嘿，能認認門不？”蘇列憨憨的笑著。
“你小子啊，走吧，我給你指路。”
兩個人坐在馬處長家裏，喝著蘇列拿上來的大紅袍，當然不是母樹的，那玩意有錢有人也搞不到。
兩個紙箱和一提加一餅的茶葉。
“看上破倉庫了吧。你小子消息挺靈通啊。前天定下來的，今天你就來了。”馬處長端著茶杯慢慢品著。
“處長，破倉庫說實話不是最主要的。您才不到50歲，最少還能庇護我十幾年，您看我不依靠您依靠誰？人事處吳處長？高攀不起啊。”蘇列太年輕，如果說出太委婉的話會讓人起疑，索性直來直去憨憨的更讓人信任。
“你小子這也太直了。你讓馬叔說什麽好啊？”馬處長哈哈笑著說。
“叔，以後您可要罩著我啊。不求升官發財，隻要安安穩穩就成。”蘇列順杆往上爬。
“臭小子，你想安安穩穩過日子。肯定沒問題，不用管其他人的指手畫腳，明天去財務交三萬五。開了條子過來我給你鑰匙和批條。都是些破爛，如今可不值錢，很多年沒人去看了。”馬處長笑罵。
“成了，您是我叔，聽您的。”蘇列邊說邊穿上鞋打個招呼關上大門。
蘇列不知道什麽破倉庫裏有什麽，攀上馬處長才是重要的。雖然自己不屬於馬處長直屬管轄，但是資料材料樣品主管的處長卻是不管這邊，絕大多數是與後勤打交道。
蘇列笑嗬嗬回家去，上班？已經出來了上什麽班。
市場上買了一個肘子，回家燒一燒烀上。做上一碗米飯，再一次從上麵開始打掃一下。一個人住大房子，收拾衛生就是很累的一件事，還不能不收拾。
大概估個價，蘇列先去把庫房裏的東西放上車。兩人站在車邊吸煙喝水。
“老科長，不瞞您。這些東西值三四十應該沒問題。您想全出還是留下一部分等著升值？”
“留下也是禍根，都出了吧。我打算回林場那邊老家，那裏有房子有院子，還有不小一塊土地，後麵就是山林。那個混蛋小子這次出來希望他受到教訓好好上班，在有事我也不管他了。”老科長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行，您要信得過我，您把東西裝我車上，晚上我來給您送錢，隻能是現金。”蘇列也在考驗老科長的人品。
“有什麽不行的？咱倆一起搬過來，晚上我在家等你。”
滿滿堆了一車，蘇列開車離開。
東西都是好東西，如今價值百萬不可能，十幾年後有可能。如今回去的蘇列坐在家裏考慮給多少，最終定下一個六十三點七的數字。坑人不能坑的太明顯，以後老科長說點什麽自己名聲就壞了。事業單位名聲壞了人也就完了。
天色黑暗，蘇列背著一個旅行袋回來。敲響老科長家的房門，幾秒房門就打開了。看來老科長一直沒有休息，晚飯都沒吃。
“小蘇來了，趕緊進來。”房間裏一位女同誌，看歲數應該是老科長的妻子。
“老科長，幸不辱命，我也不知道多了少了，最後價格是六十三點七。錢我帶過來了。”
“不少了，我想也跟這個價格差不多，這已經比我預想的多很多。挺好的了。我很滿意。這是我老伴，這邊完事跟我一起回去。”老科長看著蘇列打開背包把所有錢放在茶幾上。蘇列撇撇嘴，這年代六十萬相當於後期的六百萬，這老科長相當貪婪。不過他也有他的底線，會去把他人借走的物品要回來，省去了蘇列查賬要回來。為以後的工作消除隱患。
“小蘇啊，真年輕。要是沒有你，我家老頭子這些年攢下來的物件都賤賣了。感謝的話阿姨就不說了，吃晚飯了嗎？”
“吃過啦阿姨。老科長，這兩天您先把孩子事處理好了，再上班咱們繼續。”
“行，我休息幾天。這事完了我就上班去。還有幾樣東西我退休前得追回來。借去不還可不行。”
蘇列告辭離開。地下室裏又多了不少收藏。回頭有機會得整幾件小機器沒事自己學學雕刻什麽的，陶冶一下情操。
上班和同誌們一起清理查賬，對於庫房的徹底清查對上賬本竟然查出項目缺失有三十多件，都是貴重奇特的標本。檔案室裏隻有九件的借出記錄，並且還是兄弟單位借出。
劉姐接過這件事，開始對這九家單位進行電話催收，物品當時寫的是短暫借出。如今已經多年，必須追繳回來入庫。剩下二十多件落在老科長頭上了，如今蘇列沒有在科長辦公室辦公，而是和大家擠在大辦公室裏。
五天，蘇列已經完全檢查完畢，對於庫房的安全檢查也已經完成。多處安全隱患已經上報後勤處等待派人維修。
周一。老科長上班了，借了院裏的車輛跑出去一周，一次一次回來帶回來賬上缺失的物品，所有物品入庫，終於把賬上所有借出物品要回。
兩人坐在科長辦公室裏喝茶，蘇列聽著老科長的講述。
“小蘇，謝謝你。我知道我那些東西不值那個錢，你在照顧我，心裏有了。今天算是最後一天了，有些話咱倆說說。咱科裏雖說清水衙門，也是院裏關鍵的一個部門，隻要不出錯，升遷難了點每回的工資和評定卻是有所傾斜。如今庫房賬與院裏資料檔案完全對上，算是我給你的第一個回報。還有一個算是科長的福利，這兩年沒有了，以前存下的都是你的。在庫房最裏麵，有個放了一對猛獁象牙的架子。拉開那個架子有個板可以拆下來，後麵是這些年送來的樣品搭配過來的小樣還有一些其他的雜物，都是前些年混亂時候上一任科長放進去的。東西很多你自己找時間拿回去，這事隻有我知道了。所有知道的領導都已經退了或者亡故。大概能值點錢算是我謝謝您的幫助。別推辭應該是你的，今天我就離開。你下去去人事和後勤跑一下，人事吳處長喜歡普洱茶和人參煙，後勤馬處長喜歡好酒。去取一下自己的私章和工服辦公用品。老馬哪裏有很多好東西，就看你的手段了，能拿到破倉庫的東西就算賺到了。我聽說他有權利處理破倉庫的擠壓物品，大概需要幾萬塊，別錯過。”老科長喝口茶，然後把茶葉倒在裏間休息室的廁所裏。拎包裏裝了私人物品和茶杯溜溜達達退休回家了。
蘇列眼中閃了閃，低頭沉思一下。這事可做，但是不能直接去處長辦公室做。出了辦公室走到車邊想了想，在後座放了點東西。然後開車去院裏辦公樓。
人事處很好整，一提相當好的陳年白茶，四條大參搞定。
後勤處馬處長在辦公室，敲門進去帶著一股子陳年酒香。
“處長您好，我是樣品保存科蘇列。”
“歡迎歡迎，年輕有為啊，坐坐，我讓小陳把蘇科長需要領取的物品送過來。”
“您太客氣了。剛剛從吳處長那裏領了私章，簽了入職。這不就來找馬處長來了，我們那裏苦啊，今天是必須拉著馬處長去我那裏看看，真的觸目驚心啊。”蘇列說著遞過去一個小小的紫金葫蘆，清初的東西，應該是某位官員的心愛之物，用來隨身裝可以驅寒的美酒。上麵雕刻繁複的花紋鑲嵌一些不大的稀碎寶石，葫蘆柄和一小片葉子是擰開的蓋子。蘇列給配了一個小小的膠圈，這樣就不會漏出裏麵的酒液。
“處長幫我品鑒一下。裏麵的東西我覺得應該是六五年的。”蘇列晃晃手裏的紫金葫蘆。
馬處長皺著眉，接過來先是仔細把弄著小葫蘆。翻來覆去看了看，輕輕擰開聞了一下，倒出一點用蓋子品了品。重新拎上放在手裏擺弄著。
“這官員品階可不低，雙層紫金器。外麵是半金半銅內裏是銀的。裏麵可不是六五年的，應該是五三年的。”馬處長手裏把玩著。
“行家。馬處長可否去我那裏看看，有些事刻不容緩啊。”蘇列起身，順手掏出煙給馬處長點上。
馬處長一頓，會心一笑隨手把葫蘆揣進兜裏，點上煙也站起來和蘇列站在窗前閑聊。
沒一會有點微胖的小陳敲門進來，手裏拎著一個有院裏名字的手提包。
“處長，這是蘇科長的可領物品，一套工裝，兩隻鋼筆，三本筆記本，兩個茶杯，一個公文包。”小陳站直匯報。蘇列笑嗬嗬接過來，在領取單上簽了字，拎著手提袋看向馬處長。
“真拿你沒辦法，走吧走吧，我們去看看。小陳告訴林處長我去一下樣品資料庫。不一定什麽時候回來。”
“好的處長。”
兩人下樓，來到外麵，蘇列拉開門請馬處長坐到副駕駛。關上車門放慢腳步轉過來，坐在主駕駛關上車門。
“你這是有事啊。”馬處長指指後座上兩個陳舊的箱子。
“嘿嘿，能認認門不？”蘇列憨憨的笑著。
“你小子啊，走吧，我給你指路。”
兩個人坐在馬處長家裏，喝著蘇列拿上來的大紅袍，當然不是母樹的，那玩意有錢有人也搞不到。
兩個紙箱和一提加一餅的茶葉。
“看上破倉庫了吧。你小子消息挺靈通啊。前天定下來的，今天你就來了。”馬處長端著茶杯慢慢品著。
“處長，破倉庫說實話不是最主要的。您才不到50歲，最少還能庇護我十幾年，您看我不依靠您依靠誰？人事處吳處長？高攀不起啊。”蘇列太年輕，如果說出太委婉的話會讓人起疑，索性直來直去憨憨的更讓人信任。
“你小子這也太直了。你讓馬叔說什麽好啊？”馬處長哈哈笑著說。
“叔，以後您可要罩著我啊。不求升官發財，隻要安安穩穩就成。”蘇列順杆往上爬。
“臭小子，你想安安穩穩過日子。肯定沒問題，不用管其他人的指手畫腳，明天去財務交三萬五。開了條子過來我給你鑰匙和批條。都是些破爛，如今可不值錢，很多年沒人去看了。”馬處長笑罵。
“成了，您是我叔，聽您的。”蘇列邊說邊穿上鞋打個招呼關上大門。
蘇列不知道什麽破倉庫裏有什麽，攀上馬處長才是重要的。雖然自己不屬於馬處長直屬管轄，但是資料材料樣品主管的處長卻是不管這邊，絕大多數是與後勤打交道。
蘇列笑嗬嗬回家去，上班？已經出來了上什麽班。
市場上買了一個肘子，回家燒一燒烀上。做上一碗米飯，再一次從上麵開始打掃一下。一個人住大房子，收拾衛生就是很累的一件事，還不能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