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濟洋等李天珞被帶離主位後,對那個粉裙侍女道:“好了,你回去繼續上酒吧。”


    “是,大人。多謝大人,還小女子清白。”


    粉裙侍女施了一禮,回到剛才的位置。


    江濟洋見事情結束,笑著對院內賓客道:“沒想到被這場鬧劇耽擱了這麽長時間,你們不要受他們影響,繼續吧。”他拿起酒杯,轉頭看向身邊的姚夫人,“妙妍,你快嚐嚐這靈棗酒吧。”


    “好。”姚夫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評價道,“口味確實獨特,既有酒的香味,又有棗的甘甜,真是好酒。”


    江濟洋笑著點點頭:“那夫人多喝點。”


    院內其他賓客也都開始一邊吃喝,一邊小聲交談起來。


    正在這時,一個有些洪亮的男子聲音高聲問道:“你們怎麽都不喝?這酒味道真的很好,你們怕什麽?剛才不是已經確認過沒毒了嗎?”他的聲音很有穿透力,瞬間引起全場的注意。


    李天珞此時已經走到了孟正思身邊,剛想跟他打個招呼,聽到這聲音,也忍不住朝那邊看去。


    就見大比前十弟子那邊的桌子中間,有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正一臉迷惑地看著他周圍的人。


    這高大青年雙眉濃密,嘴唇厚實,頭發有些散亂,衣領半敞著,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


    他發現全場都在盯著他看後,不解道:“你們看什麽?”


    “沒什麽。既然你喜歡喝…”江濟洋笑著吩咐,“來人,給他多來幾杯。”


    高大青年站起身來,施了一禮:“多謝,大……”說到這裏,他好像中了定身術一般,身子一下子僵住,半天都沒說完後麵的話。


    距離他不遠的一個三角眼男子看他半天不動,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苗師弟,你怎麽了?”


    高大青年依然一動不動,眼神茫然,直直地看著麵前。


    三角眼男子見此,有些慌亂地叫道:“袁長老,你快過來看看苗師弟他這是怎麽了。”


    他叫的袁長老正是剛才靈獸宗負責獻禮,自稱袁廣威的那個修士。


    袁廣威離開座位,走到那高大青年旁邊,揮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拍了拍他的臉,最後伸手在他鼻子前試了試。


    做完這些,他轉身對著主位的江濟洋抱了抱拳:“大人,我們宗門的這位弟子好像有些不對勁,可不可以讓丹藥司的人給他看看?”


    江濟洋表情有些陰沉,他先是掃了一眼院內的眾人,才對甘遂命令道:“甘遂,你去看看怎麽回事。”


    “是,大人。”甘遂趕忙站起身,快步走到高大青年身旁,仔細地檢查了起來。


    院內的賓客一邊看著那邊的情景,一邊低聲交談著。


    “他這是怎麽了?”


    “看著跟丟了魂似的。”


    “難道說酒裏真的有毒?”


    “肯定是,他喝完酒就成這樣子了,酒裏八成真的被人下了毒。”


    “啊,那我們的酒裏不會也有毒吧?”


    “應該不會吧?我喝了好幾杯了,現在還沒出事。”


    “也許是慢性毒藥?”


    “你別嚇我。”


    ……


    江濟洋皺眉聽著院內的議論,聲音中帶著不滿問甘遂:“還沒查出來嗎?”


    甘遂趕忙轉回身來,施禮答道:“啟稟大人,這位公子的樣子看起來,既有點像中毒了,又有點像喝醉了。”


    他話音剛落,袁廣威就忍不住插話道:“喝醉了怎麽會這樣一動不動,跟丟了魂似的。”


    “每個人喝醉時的樣子都不一樣,也許這位公子喝醉了,就是一動不動呢?”甘遂猜測道。


    “你胡說。”三角眼男子開口反駁,“苗師弟他平日裏酒量很好,我從來沒見過他喝醉。”


    甘遂瞪了他一眼:“他以前喝的是什麽酒,這酒可是靈酒,會喝醉不是很正常嗎?”


    “你……”三角眼男子還想說些什麽。


    正在這時,江濟洋開口打斷他們:“別吵了。甘遂,酒裏到底有毒沒毒?”


    “我也不能確定。”甘遂搖了搖頭。


    江濟洋聽了他的回答,忍不住皺起眉來。


    甘遂看他臉色難看,趕忙開口建議道:“不過大人,我們可以找個人再喝一杯,有沒有毒,立刻便能確定。”


    江濟洋深吸了口氣,轉頭朝剛才的那個粉裙侍女看去,隨即指著她命令道:“來人,給她喝一杯。”


    “是。”立刻有府衙修士答應,邁步朝著那個侍女走去。


    粉裙侍女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低著頭,身子也微微有些發抖,此時,看到幾個修士朝她走來。


    她忽地抬起頭,眼裏似乎有水光浮動,接著,她不知做了什麽,嘴裏頓時有大口鮮血湧出,她吐了幾大口血,便身子抽搐著倒在地上。


    那幾個府衙修士吃了一驚,趕忙朝她身邊跑去。


    “啊。”一個中年婦人忍不住驚叫一聲,“她這是怎麽了?”


    “是不是服毒自殺了?”有人猜測道。


    “難道也是裝的?”


    “她吐了這麽多血,這怎麽裝?”


    ……


    “安靜。”江濟洋大喝一聲,他等賓客安靜下來後,“甘遂,你過去看看。”


    甘遂答應一聲,又跑到粉裙侍女身邊,稍一查看,就站起身來,回道:“大人,她是中毒死的,毒藥好像是藏在嘴裏。如此看來……她真的有可能在酒裏下了毒。”


    袁廣威聽了他的話,立刻追問道:“你剛才不是保證酒裏沒毒嗎?”


    “我當時不是說了嘛,世上毒藥那麽多,我也不可能辨別出世上所有的毒藥。”甘遂搖了搖頭,“再說,我們也找狗試過了,狗明明沒事。”


    李天珞聽了他的話,下意識往身邊的黃狗看去,隻見它此刻不吼不叫,表情呆滯,跟那個高大青年一樣,站著一動不動。剛才府衙修士牽著它走的時候,它動作好像也有些僵硬。


    “難道中了這種毒就會變得跟丟了魂一樣嗎?”


    想到這裏,他開口插話道:“這隻狗應該也中毒了,它現在和那位靈獸宗弟子一樣,呆呆愣愣的,跟丟了魂似的。”


    他剛一說完,院內眾人的目光立刻朝這邊看來,接著便低聲議論起來。


    “真的很像,也是一動不動。”


    “難怪剛才這狗叫得很凶,喝完酒就一聲不出了。”


    “酒裏真的有毒,那這靈籟宗弟子剛才說的豈不全都是真的?”


    “還好他剛才說了,那些宗門弟子才沒喝酒,要不然肯定全都變成呆子了。”


    “這到底是什麽毒啊?”


    “以前從沒聽過。也許真的是什麽魔修手段吧?”


    “既然他說的是真的,難道今晚的宴會裏真的混進了魔修?”


    “那靈籟宗送禮出意外,也是魔修做的嗎?”


    “肯定是。”


    ……


    江濟洋皺眉聽著底下的交談,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安靜!”


    他大聲打斷院內眾人的交談,吩咐道:“把那條狗和靈籟宗的人都帶回來。”


    負責押送他們的府衙修士聽到命令後,又驅趕著靈籟宗的眾人,回到了主位前麵的空地。


    江濟洋先是觀察了一陣那隻黃狗,隨後,轉頭看向官員那邊,問道:“你們有人聽說過這種毒藥嗎?”


    他剛一問完,沈睿便站起身來:“啟稟大人,這種毒看起來有點像霓香會的奪魂丹。”


    “奪魂丹?”江濟洋雙眼微眯,他略一沉吟,“你是巡察司的巡察副使吧?你們巡察司羅正使何在?”


    “是。”沈睿確認道,“羅大人他最近在調查一件案子,去了外地。”


    “喔。”江濟洋點點頭,“我記得前段時間你們不是剛搗毀過一處霓香會的據點嗎?怎麽城裏還有霓香會的人?”


    沈睿抱拳回道:“這,下官也不清楚。”


    江濟洋冷哼了一聲,轉頭看向甘遂:“甘遂,你看那靈獸宗弟子的症狀像奪魂丹嗎?”


    “這…”甘遂語氣有些猶豫,“這個,下官也不能確定,不過下官聽說奪魂丹隻對低階修士和凡人有效果,大人可以放心……其實下官沒有查出酒裏有毒,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廢物。”江濟洋忍不住罵了一句,“衙門養你們有什麽用?”


    “大人,恕罪。”甘遂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這霓香會也是最近幾年才冒出來的,下官因此對他們的丹藥了解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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