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瑛認真思考了一下,抬起眼皮,含情脈脈。


    “若是今日之前,我可能會覺得為難。”


    “可如今,我已是王爺的人。”


    “自當以王爺馬首是瞻。”


    “本王真是撿到寶了!”趙羿張開手,開懷一笑,“快到本王懷裏來!”


    霓瑛俏臉一紅,趴在了趙羿的懷中。


    趙羿摟著美人,正了正神情,“霓瑛,本王答應你,如果你師父不與我為敵,那本王看在你的麵子上,也不會太為難她。”


    “可若是她對本王懷揣敵意,那本王也不會對她客氣。”


    “我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嗯!”懷中的霓瑛輕呢了一聲,臉頰蹭了蹭趙羿的胸膛,“王爺隻管放手去做,不必顧慮我和師父的關係。”


    “正如你所言,我和她更多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我之前已經幫她做了很多事,也算還了她的培育之恩。”


    “我已經不欠她什麽了。”


    “有你這話,本王就放心了。”趙羿輕撫霓瑛的纖纖玉臂,目光遠眺。


    ……


    同一時間,玄影司牢獄裏。


    武寧侯次子彭華宇坐在刑房的椅子上,四肢都被綁著,他掙紮著大聲嚷道。


    “馬行察,我爹是武寧侯,你們快放了我!”


    馬行察麵色十分陰沉。


    有人膽敢在京城刺殺玄影司的人,其中一個還是玄影司的千戶,實在是膽大包天。


    這件事朝野震動。


    馬行察沒想到的是,掌司大人竟然將這件棘手的案子交給自己負責。


    著實讓他有些頭疼。


    這案子的利害關係太複雜了。


    首先是死掉的那個劉千戶。


    那是同知汪延的人。


    而他是另一位同知耿亦舟的人。


    這件事如果辦不好,汪延那一派的人一定會借題發揮。


    再說眼前的疑犯彭華宇。


    他是武寧侯的次子。


    武寧侯可是九皇子的人。


    一個不小心,可能把九皇子給得罪了。


    他現在可謂騎虎難下,左右為難。


    不過,事情落到自己頭上,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馬行察拿出一支象牙發簪,一邊觀察著彭華宇的表情,一邊問道:“你可認識這支發簪?”


    彭華宇凝眉,探出腦袋,仔細看過後,頷首道:“這支象牙發簪是我的。”


    隨即,他意識到不對勁,立刻問道:“它怎麽會在你手上?”


    馬行察上前一步,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彭華宇,“二公子,你可知道,這支象牙發簪就是殺死劉千戶的凶器!”


    馬行察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貼近彭華宇的臉,“鐵證如山,你有何解釋?”


    聞言,彭華宇瞪大了驚恐的雙眼,不住地搖著腦袋,大聲驚喊道:“不!不可能!”


    “我的發簪怎麽可能是凶器?”


    “二公子!”馬行察語氣森冷,“你覺得我們玄影司的人會騙你嗎?”


    彭華宇低下了頭,他當然知道,玄影司的人不可能騙自己。


    可他想不通,自己的象牙發簪怎麽就成了凶器。


    這個問題還沒想通,彭華宇似是意識到了什麽,驚懼地看著馬行察。


    “馬行察,你不會懷疑劉千戶是我殺的吧?”


    “難道不是嗎?”馬行察厲聲反問。


    彭華宇張大了嘴巴,幾番欲言又止後,愁苦著臉,憋屈道:“馬行察,我跟劉千戶無冤無仇,我怎麽可能殺他!”


    “無冤無仇?”馬行察抬手薅住了彭華宇的領子,低喝道:“二公子,我們已經找到人證,昨夜你在宵月樓醉酒吐了劉千戶一身,你們當時起了口角!”


    “劉千戶這個人我清楚,睚眥必報。”


    “是不是他找你報仇的時候,你錯手殺死了他?”


    “我……”彭華宇下意識想要辯解,可腦海裏忽然想起,昨晚他吐了別人一身的事情。


    那個人應該就是劉千戶!


    馬行察察覺到彭華宇的異樣,立刻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我……”彭華宇喉嚨滾動了一下,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我的確吐了別人一身,可後來我去了茅房。”


    “再後來,我……”


    “我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馬行察直起了身子,冷冷地看著彭華宇,“二公子,我給你點時間,你好好想清楚。”


    “如果你實在想不起來,那我們隻能動手,幫你回想了!”


    彭華宇意識到馬行察不是在跟自己說笑。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努力地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


    良晌後,他猛地抬起頭,大聲道:“我想起了!”


    馬行察轉身,喝問道:“你想起什麽了?”


    “當時有個人陪我一起去了茅房,他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麽!”


    “那個人叫什麽名字,哪裏人?”


    “他……他叫彭吉,哪裏人我不知道。”


    “彭吉……”


    馬行察發現,彭華宇對這個彭吉一問三不知。


    於是,他把昨夜與彭華宇一起喝酒的公子哥都抓了回來,連夜審問。


    結果這些公子哥也都不知道這個彭吉是什麽來路。


    多年辦案的經驗告訴馬行察,這個彭吉有些古怪。


    他立刻找來畫師,讓畫師根據這些公子哥的描述,畫出彭吉的頭像。


    玄影司為了案子,夜以繼日地忙碌著。


    趙羿一早來到兵部。


    朝中來報,北翼使團兩日後到京。


    大雍正在做最後的準備。


    這兩日,各部衙門都忙得不可開交。


    下了馬車,卻見兵部衙門口很熱鬧。


    趙羿走近一看,原來有好些人跪在兵部衙門的大門口,兵部的人正在勸離他們。


    趙羿叫住了一個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


    原來這些人都是在北翼當俘虜的大雍兵將家屬。


    他們得知大雍即將與北翼進行談判,所以來兵部跪求上麵的人,想辦法把俘虜交換回來。


    趙羿恍然點了點頭,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家屬。


    其中一個身材健碩的年輕人引起了趙羿的注意。


    這人雖然跪著,可表情冷峻,不苟言笑。


    不管兵部的人如何勸說,他都不為所動。


    全身散發著一股天塌下來也要死磕到底的氣息。


    還是個倔種!


    趙羿搖了搖頭,走進了兵部衙門。


    本想著又是打醬油的一天。


    卻沒想到鴻臚寺卿許茂帶著一個熟人找上了自己。


    “王爺,這位是我們鴻臚寺司賓署署丞裴漣。”


    許茂指了指身後的年輕人,然後解釋道:“他將作為您的助手,幫助您完成迎使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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