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頭,別貧嘴了,我這裏過來是想跟你打聽一些事情,你放心,報酬少不了你的。”


    胡巴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個所謂的地皮通。


    地皮通,本命叫侯玉。


    據說以前是涼山縣土地局的,後來不知道是因為貪汙還是什麽原因,進了裏麵,關了二十幾年才放出來。


    放出來後,外麵早已物是人非了,他也從原來的領導,變成了連求生都有點困難的可憐人,於是就在這裏開了這個養豬場。


    因為其怪異的個性和對涼山縣這片土地上大事小事的了解,漸漸地成了掮客,也就是黑白兩道,專門售賣情報的人。


    這種存在除了胡巴這種有門路的,其他人是想見也見不到的,頗為的神秘。


    “打聽消息?”


    侯玉眯著眼看了看胡巴,開口說道:“我這裏的消息你都用不上,你想問什麽?”


    “我可告訴你,我賣消息從來對事兒不對人,這個你是知道的,要是這消息值錢的話,你可不能給我少給了。”


    見侯玉一副財迷的樣子,胡巴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行了行了,少廢話了,我跟你也不是剛認識了,你那德行我能不知道嗎?”


    “有什麽話我們進去再說。”


    “嘿嘿,好說好說,進來吧!”


    侯玉把胡巴和林凡迎進了廠子裏麵。


    這養豬場,裏麵有一個靠著棚子建起來的不大的房間,這個就是侯玉的家了,他在外麵沒有其他住所,一直是住在這裏的。


    屋子裏麵的味道實在不怎麽好聞,畢竟靠著養豬場,再加上這裏住著個老光棍,房子裏麵沒怎麽收拾垃圾堆了不少髒衣服也是隨意擺放,所以林凡在進了屋以後,本能的就皺了皺眉頭。


    胡巴也是在侯玉的屁股上輕輕踢了一腳說道:“侯老頭,你就不能勤快一點,把這裏收拾收拾?”


    “瞧你這住的地方,連你外麵養的那些豬的豬窩比都不如。”


    侯玉回頭瞪了他一眼說道:“少廢話,每次來都嘰嘰歪歪,你要是嫌棄老頭子,我這裏當以後可以不來,我又沒求你了。”


    林凡見到這幅場景,忍不住笑了笑。


    這老頭脾氣還真挺古怪的,而且有些衝,也不知道待會兒能不能順利問到情報。


    “行了,不跟你廢話了,今天過來是想問問你,我們涼山縣有沒有小廠子開不下去的,要急著出手的?”


    “越小越好,而且必須是急著出手,價錢不高的!”


    寒暄了幾句,林凡和胡巴也沒有繼續廢話,直接說明了來意。


    聽到胡巴的話,侯玉的眼睛眯了眯,兩根手指不自覺地摩擦了起來。


    “嘿嘿,原來你是為了這事兒來的,這還不簡單嗎?”


    “符合你要求的場子,我手上至少有三個,你如果想要,我可以給你牽線。”


    看到侯玉風輕雲淡的樣子,胡巴和林凡對望一眼,然後林凡上前一步衝著侯玉開口道:“老爺子,不知道能不能詳細說說?”


    侯玉瞪了林凡一眼說道:“哪裏來的毛頭小子,這麽不懂規矩?”


    “我剛剛說過了,我這裏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想得到消息,可以啊,掏錢!”


    侯玉抬頭望著林凡,做了一個數錢的手勢。


    胡巴在旁咳嗽了一聲,然後看著侯玉沉聲說道:“侯老頭,我們之間也算是老相識了,這位是我的好兄弟,而且和周副局長關係很不一般。”


    “這樣吧,我問的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不過是你說的那合適的三個工廠的位置,和背後老板的情報而已,這樣吧,我給你五百塊錢怎麽樣?”


    聽到胡巴的話,侯玉一拍桌子大聲嚷嚷道:“五百塊錢?”


    “姓胡的,你這是把我老頭子當老叫花子呢,這麽點兒錢夠幹嘛的?”


    “我告訴你,至少五千,少一個字兒我都不幹!”


    一聽這句話胡巴也急了,他跳著腳開口道:“侯玉,你別給臉不要臉,五千塊錢,你真敢開口要呀,你以為你賣的是什麽,金子還是銀子?”


    “我問的又不是什麽犯忌諱的嚴重的事情,就隻是一些生意上麵的小問題而已,我給你五百塊錢我都嫌多,你居然想要五千,你怎麽不去搶。”


    聽到這個價格,林凡也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隻不過是問兩句話而已,就收這麽多錢,這些掮客確實挺心黑的。


    當然了,放在之前的林凡,以他的格局,隻要能對自己有價值的東西,五千塊錢他也願意出。


    隻不過現在嘛,不是他不想出,而是他手上沒有這個條件呀。


    他的錢都要花在刀刃上,要用來買工廠,買器械。


    五千塊錢他實在是拿不出來了,如果真要是擠出五千塊錢來,那一家子可就真的吃糠咽菜了。


    “胡巴我早就跟你說了,我是對事不對人,不論我賣什麽情報,隻要你需要他,他就值錢!”


    “我看你們這著急忙慌的樣子,想必為了這事大出血也是能接受的吧,反正就這個價錢,你愛要不要,不要的話去找別人,別來我這裏搗亂。”


    做生意的本質就是這樣,把別人需要的商品賣給他,而商品的珍惜程度往往也和對方的需要程度掛鉤。


    侯玉的這番理論沒什麽問題,可問題是就仗著林凡他們急需這個情報,你就獅子大開口,未免有些太不厚道了。


    林凡也是第一次見,把這麽無恥的話,理所當然地掛在嘴邊的人,一時間也有些犯難了。


    反倒是胡巴,他本身就知道這個老家夥有多麽的無恥,所以來之前就做足了心理準備,此刻倒也沒有因為這句話,生出多少情緒來。


    他依舊是那副惱火的模樣,開口說道:“五千塊錢太多了,你要是真想做成這筆生意,就五百,多一毛錢也沒有。”


    侯玉同樣態度強硬的開口道:“就五千,我也還就告訴你了,少一分錢我都不把消息告訴你!”


    “總之你自己考慮,願意拿我的消息就留下來,交錢,不願意就走人,別在這耽誤老頭子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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