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蒙笑笑,低頭親了下她微紅的眼角。


    “然後呢?怎麽罰我?”


    薑清言被他整懵了,下意識道:“已經罰過了……”


    馬蒙打斷她,溫聲道:“這是獎勵,不是懲罰。”


    知道心愛的姑娘也在乎他,同樣深深愛著他,真是件極為愉快的事情。


    不得不說,馬蒙這種不愛說情話的男子偶然說一次情話,簡直能甜到人心坎裏,薑清言被他哄得暈頭轉向。


    兩人坐在床榻邊,隔著親密又忐忑的距離默默對望,情意濃得完全化不開。


    薑清言不自覺靠近了他一點,馬蒙順手把她抱到腿上坐著,下巴支在她肩頭。


    一時也說不清是誰在依靠誰,更像是互相依偎。


    “夫君,你現在跟我說說嘛……到底怎麽回事?誰傷了你?”


    馬蒙沉默了一會兒,到底拗不過她,簡單說了下當時的情況,畢竟那麽丟臉的事情他真是不想跟自己夫人說的那麽詳細。


    一邊說還一邊打量她的表情,生怕破壞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光輝形象。


    薑清言聽了概況,不可置信道:“這個叫盧淩風的這麽厲害嗎?”


    馬蒙頓時不高興了,合上中衣雙手抱胸道:“僥幸罷了,我當時是一時氣急沒使出全力,否則勝負還不好說。”


    大名鼎鼎的馬參軍居然還會鬧別扭,看得薑清言稀罕極了。


    “當然,蒙郎自然是天下最厲害的,可是這個盧淩風……不可小覷啊!”


    薑清言隻能盡量揀他能聽進去的話說,哄著馬蒙道:“這人竟然傷了我夫君,實在可惡,不過……他真的是跟太陰會勾結嗎?”


    馬蒙提起盧淩風就來氣,憤憤地捶了床榻一拳:“我親眼所見!盧淩風跟令狐朔一起在金沙酒樓把酒言歡,樓下全是太陰會的人把風,若他不是太陰會的座上賓,能有這般待遇?”


    “可恨廖刺史屍位素餐,隻顧著找舌舍利!若不是他那幾個同夥說盧淩風現在身上有舌舍利,廖刺史怎麽可能專門讓我去搜尋他的下落?”


    言辭之間全是對廖刺史的不滿。


    薑清言跟廖刺史見麵的次數不多,有印象的也就是他們大婚之日廖刺史親自來過,還不算正麵打招呼。


    後來她一直深居簡出,並未見過廖信。


    不過她聽馬蒙說起過幾次,廖刺史確實不是個稱職的官員,每日隻知道禮佛,還經常偏聽偏信那個鬼精鬼精的田長史。


    馬蒙對這倆人是又無語又瞧不上,他的看法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薑清言對這倆人的印象。


    薑清言低頭沉思,她沒見過盧淩風,一時也覺得馬蒙的判斷聽起來挺有道理的。


    馬蒙提起盧淩風又想起蘇無名一行人,忍不住跟她提醒道:“你之前說的那個蘇無名就是盧淩風的同夥……他們不是好人,你莫要被他們騙了,那天救你大概也是他們計劃好的,專門騙取你的信任!”


    原本薑清言已經快被馬蒙說服了,差點也認定盧淩風真的投靠太陰會又傷了自家夫君,但馬蒙這麽一說,她又覺得這盧淩風不像這種人了。


    盧淩風竟然是蘇先生和櫻桃女俠的朋友?那他肯定不是壞人啊!


    薑清言倒不是不相信馬蒙的判斷,但是她了解他的性格。


    馬蒙什麽都好,就是太容易“一眼定生死”,給他留下一個好的第一印象實在太重要了!


    越跟他相處,她就越認清這點。


    甚至薑清言都懷疑,要不是自己第一次跟馬蒙相遇時是極為完美的受害者形象,而且表現出了對其他被拐女子相當大的助人之心,讓他第一時間判斷她是良善之輩,否則按馬蒙一貫的性格,沒準兒在發現她撒謊的第一時間也會把她當成來寒州招搖撞騙的壞人。


    畢竟她第一次遇到他就對他撒謊了……


    馬蒙主動跟她坦白,聽到她說自己是來寒州探望姐姐的一瞬間就知道她在撒謊了,可是看她一心想救那些素不相識的女子,才覺得她大概率不是壞人。


    馬蒙對於別人騙他這件事有種天然的敵意,尤其是主管刑獄的官員,大多麵對陌生人時都會帶著不自知的審視,習慣把生人都往壞處想。


    其實不止他如此,換成任何一個警惕性高的官員都會得出判斷,這些人並非良善。


    她聽了馬蒙對前因後果的概括,包括這些人在天寶樓第一次見麵就不說實話、不自報家門,還打著他的旗號租房壓價,越聽越無語。


    蘇先生他們這是在幹嘛呀?難怪馬蒙會誤會他們是壞人了……


    她小心地覷著馬蒙的臉色,尋思該怎麽說才能讓他聽進去。


    “夫君,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這樣的……蘇先生他們是誤判了寒州形勢?”


    馬蒙強種勁兒上來了,頓時不服氣道:“你不信我?寧願相信那幾個剛認識的外鄉人都不信我?”


    薑清言叫苦不迭,趕緊安撫道:“沒有沒有,怎麽會呢?我家夫君明察秋毫,我隻是提出其他參考思路而已啦……”


    馬蒙原本已經消氣了,這會兒聽了這話頓時又憋屈不已。


    這是怎麽了?那幾個人一來,連清言都不站在他這邊了……


    馬蒙這下是真生氣了,虎著臉不說話。


    薑清言趕緊使出撒嬌大法,努力猴到他身上使勁揉搓,隻求他不要生氣。


    “夫君,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你的臉色好嚇人,我害怕……”


    馬蒙不吭聲,眉頭緊鎖,神色看起來有些疲憊。


    “我沒生氣……那你說說,你怎麽判斷這群人不是壞人?”


    薑清言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況,有理有據道:“第一,蘇先生應該不大可能是設計來認識我的,先救我的是那位櫻桃姑娘,我那天出門完全是一時興起,想出去看看能不能見到你,才臨時決定的,他們如何能提前得知我要出門,然後設下這種局呢?”


    馬蒙先入為主,倒是沒從這個角度考慮過這個問題。


    薑清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聽進去了,繼續道:“第二,這幾人敢直接去拜見廖刺史,而且還出具了官憑,說明身份應該也是真的……”


    這點馬蒙不讚同,打斷道:“那他們一開始為何不說自己的身份,我們同為官場之人,且在我明確報過官職之後他們還隱瞞自己的身份,這點怎麽解釋?更不用說他們還扯著行醫的幌子在寒州停留……”


    “據說那盧淩風是要去雲鼎赴任縣尉一職,好端端的為何要在寒州住下?難道不擔心影響赴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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