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蒙也知道自己這個請命很突兀,這會兒他的氣消散了一些,便沒有繼續剛下去,悶聲應了。


    廖信見他情緒不好,又安撫道:“這樣吧,你最近執行公務確實很辛苦,既然確定了盧淩風暗通太陰會,你找人盯好他的動靜,先回去休沐半日……”


    “至於他那幾個同夥,我會讓人把他們叫來問話,再確定如何處置……”


    對他的提議同意了一半,否決了一半,馬蒙覺得這樣也不錯。


    加上他已經連著好幾日沒有回過家了,一直歇在公廨的休息之處。


    馬蒙今天的情緒異常煩躁,執行公務也不合適,他今天似乎特別容易被點燃。


    不知道清言這幾日在家怎麽樣了?有沒有想他?


    他在外忙活了這麽多天,連夫人都見不到,結果現在發現全是白忙活,一點成效都沒有,還被那個可惡的盧淩風下了麵子。


    他真的很想立刻見到她。


    既然廖刺史主動讓他休沐半日,這會兒也臨近中午了,馬蒙沒有推辭,出了刺史府就把下屬叫過來交代了一番公務安排。


    該囑咐的都囑咐了,寒州城也不是半天沒他馬蒙就翻天了,他現在這種狀態見神殺神見佛殺佛,滿身寒氣,執行公務容易出事。


    薑清言已經在家無所事事好幾日了,馬蒙連著好幾天不歸家,雖然每日都會派人回來報信說他是在公廨忙,但他們還隻是新婚半年的小夫妻,她怎麽可能不惦記?


    可是馬蒙忙成這樣,說明這件事確實不小,她不願意讓他為難,隻能自己在家乖乖聽話,等他忙完自然就回來了。


    這天中午剛吃完飯,薑清言正打算在院裏轉轉消消食,無意間走到隔壁院子的葡萄架下麵,她忍不住駐足。


    未成親前她還在這裏跳過舞,當時馬蒙的樣子還曆曆在目,如今成親後再想起來,卻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認識馬蒙以後,她的心好像突然就定下來了,即使他沒回家她也不會焦慮,因為她知道馬蒙永遠都在。


    薑清言想得有些入迷,不由自主提著裙擺轉了兩圈,算不上翩翩起舞,那感覺非常平和清雅。


    她幾乎忘了這陣子的煩惱,一心投入舞姿之中,裙琚隨著旋轉緩緩展開,如同晴朗午後的一抹暖陽,心情頓時明媚起來。


    淺綠色的襦裙散開,因為沒想著出門,她今日沒有盤發,長發微散,藕臂輕揚,清雅的容貌璀璨,如同皎皎河漢女,姿容勝雪,美不勝收。


    她沒想到馬蒙會在這個突然回來。


    馬蒙剛入府沒看到她,習慣性問起夫人去哪裏了,下人忙說夫人在隔壁院子,又說夫人囑咐了想自己散散心,沒讓人跟著。


    他沉著臉點點頭,沒說什麽,轉頭就大步流星邁向隔壁別院。


    還沒走到院中正堂,就在葡萄架下看到明眸微閉,舞姿翩躚的小姑娘。


    她的神色柔和溫軟,瞬間撫平了馬蒙心頭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焦躁。


    馬蒙停下腳步,沒有出聲,在原地默默看了好一會兒。


    薑清言突然有種直覺,似乎心愛之人就在身邊,倏地一下睜開眼睛,便看到馬蒙正站在不遠處默默看著她。


    那眼神如同隔著山海,肅穆中藏著深深的愛意,頓生蕩氣回腸之感。


    薑清言感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一刹那間淚盈於睫,提起裙擺就朝他跑了過去。


    馬蒙急忙上前幾步,將心愛的姑娘接了個滿懷,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原本想說的話現在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薑清言抱著他,感受到熟悉的體溫,這才確定他是真的回來了。


    “你回來了,我好想你……”她緊緊抱住馬蒙,委屈道:“還以為是做夢呢。”


    馬蒙頓時心軟的一塌糊塗,心上人的一個擁抱撫慰了他所有的煩躁。


    他沒有說話,但抱得比她還緊,幾乎用力到要把她揉進骨子裏。


    薑清言有些吃痛,不由得捶了下他的肩膀,小聲道:“怎麽啦?你不開心嗎?”


    “沒有,就是想你了……”


    馬蒙鮮少說過這種甜言蜜語,薑清言頓時感覺心頭一甜,又舍不得推開他了。


    她好奇地問道:“你怎麽會突然回來呀?今天不用上值嗎?”


    馬蒙言簡意賅:“廖刺史給了我半天休沐,明天再去。”


    他突然這種答話方式,薑清言一下子明白過來,肯定是他公務出了問題。


    可是他不想說,大概是怕她擔心吧。


    已經成親這麽久了,對馬蒙的性格也了解不少,她敏銳地察覺到馬蒙的心情並不好,隻是他總習慣了萬事自己扛,不愛和人說,心情不好就話少的很。


    薑清言沒有多問,原本抱著他腰身的手上移,抱住了他的脖頸,輕聲撒嬌道:“夫君難得休沐……挺好的,不過你這麽多天不回來,就罰你抱我回去!”


    馬蒙輕輕笑了下,低低地“嗯”了一聲。


    他很少這麽沉默,薑清言見他這次沒有帶佩刀,隨口問道:“夫君,你的佩刀呢?”


    馬蒙臉色頓時變得很差,但還是回她道:“被人奪了去,已經請木林郎重新給我打刀了。”


    太稀奇了,居然有人能奪走馬蒙的兵器?


    薑清言忍不住直起身子,著急道:“那你有沒有受傷?”


    能把馬蒙的兵器奪了去,必定是武林高手,畢竟他是她從小到大認識之人中武功最好的。


    那人卻能搶走他的兵器,肯定不是一般人,馬蒙這樣沉默該不會是因為他其實受傷了吧?


    薑清言頓時心疼了,生怕他受傷了不說,又看他還抱著自己走,小心翼翼撐著他的肩膀努力想下去。


    “夫君,你快放我下來!你是不是受傷了?給我看看……”


    馬蒙心頭有點酸,忙穩住她:“沒事,我沒受傷,別亂動……”


    薑清言急得都快哭了,又不敢亂動,就怕讓他傷上加傷,見他這樣更擔心了,聲音都忍不住帶了點哭腔。


    “夫君,你別嚇我,讓我給你看看傷好不好?你不要逞強,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馬蒙有點哭笑不得,他真沒想嚇到她,小丫頭還是年紀小,關心則亂。


    “真的沒事,一會兒到屋裏你再看。”


    薑清言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嗯嗯好的,進屋你脫了衣服給我檢查……”


    馬蒙:“……”


    幾日不見,娘子變得這麽熱情了,他好不習慣啊……


    不是以為他受傷了嗎?還第一時間脫衣服什麽的,也不怕讓他傷得更重,甚至外傷變內傷。


    但不得不說,溫柔鄉真的是療傷聖物,馬蒙感覺原本隱隱作痛的胸口好像沒那麽疼了。


    娘子難得這麽主動熱情,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雖然馬蒙原本沒這個意思,可是現在他覺得他應該滿足娘子的心願。


    畢竟他為人夫君,卻這麽久都讓娘子獨守空房,是他的不是。


    馬參軍不由得心馳神往,思路不斷跑偏到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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