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招也是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才看見了那套首飾。


    她記得當時自己明明將首飾放在了陸寒聲的衣帽間裏了,但不知道為什麽,最後卻被放在了她的行李箱裏麵。


    不過許招也沒有多想,這麽貴重的東西她更不可能留著,於是就叫了快遞,將東西給陸家送回去。


    反正,那本來也不是屬於她的東西。


    快遞在送出去後,許招這才從新聞上看見了關於陸家父母結婚紀念的報道。


    視頻營銷號將這次的宴會說得天花亂墜。


    畢竟陸雲燁的身份擺在那裏,陸夫人雖然很少會出席公開活動,但她的美貌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兩人的組合在營銷號的宣傳下,瞬間成為了一對兒神仙眷侶。


    其中包括陸雲燁之前為她買下的天價珠寶,以及為她建造的莊園,還有親手釀造了以她命名的葡萄酒。


    視頻兩分多鍾的時間,全部都是在講述陸雲燁為她妻子做的事情。


    評論區也瞬間被一群人攻陷,一句句說的都豔羨這種神仙愛情。


    許招看著,卻隻覺得一陣陣的心靈不適。


    畢竟前段時間陸家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許招也不知道陸夫人為什麽最後並沒有離婚,而是選擇了和陸雲燁重新在一起,甚至還操辦起了這樣一個……帶了幾分荒謬的紀念宴會。


    不過她很快想起了上一次陸寒聲挨的那一個耳光。


    當時的他……不就是想要勸他母親不要離婚嗎?


    現在看來,是他……贏了?


    許招不知道這麽說對不對,但說到底,這些事情和她也沒有什麽關係。


    所以許招很快搖搖頭,將這些想法全部甩掉了。


    此時時間也已經不早,她正準備出去買點東西準備晚飯時,門口卻突然傳來了感應燈亮的聲音。


    ——許招現在住的地方是k城的一個老小區。


    樓梯房,一層兩戶。


    她住的是頂層七樓,因為要爬的樓梯太高了,所以對麵是個空房子。


    也就是說,這一層住的人其實隻有許招一個。


    而且這裏還是頂層,會到這裏的人……是誰?


    許招想著,那原本想要開門的動作就這麽停在了原地。


    而這個時候,輕輕的敲門聲也響了起來。


    對方的動作不急不緩,但許招的心髒卻好像在這一刻被抓緊了。


    在過了一會兒後,她才算是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問,“誰?”


    她的話說完,外麵的人卻反而安靜下來了。


    許招甚至覺得對方是一個小偷,敲門隻是試探性的想要知道屋內會不會有人而已。


    所以自己這一回答,對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許招也沒有猶豫,直接去屋內拿了一把剪刀過來,緊緊地抓在了手上。


    “你到底是誰?”她也拔高了音量,說道,“你再不說話,我要報警了!”


    她這句話落下,外麵的人總算是有了一點動靜。


    緊接著,許招聽見了他的聲音。


    他說,“是我。”


    他的話音落下,許招整個人也直接愣在了原地!


    這一刻,許招甚至覺得自己是出現了什麽幻覺。


    如果不是,那這聲音……


    “許招,是我。”


    生怕許招不相信一樣,他很快又加了一句,“陸寒聲。”


    許招的牙齒不由咬緊了,再說道,“我不認識你,你找錯人了!馬上給我走!”


    她的話說完,門外的人倒是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許招原本還以為他是已經走了。


    直到下一刻,她突然聽見了打火機的聲音。


    緊接著,空氣中似乎飄來了一股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


    許招的眉頭立即皺緊了。


    在猶豫了好一會兒後,她終於還是把門打開了。


    陸寒聲就靠在旁邊的牆上,的煙剛抽了一半。


    看見許招,他先是一頓,然後抬手將煙掐滅了。


    隻是還不等他靠近,許招已經先將手中的剪刀舉了起來,“你來做什麽?”


    她的眼睛裏,是明顯的警惕!


    陸寒聲在跟她對視了一會兒後,卻是笑,“我?我來接你回去。”


    “去哪兒?”許招卻是反問。


    陸寒聲知道她這是在嘲諷自己,但他也不生氣,隻順著她的話回答,“當然是跟我回京市。”


    他的話說完,許招倒是一下子沉默下來了。


    她垂著眼睛,像是在認真思考陸寒聲說的話。


    陸寒聲頓了頓,又想起了上一次景臻說的,於是猶豫著說道,“抱歉,上一次我說的話……不是故意的。”


    他這句話落下,許招卻是忍不住扯了扯唇角,“是嗎?然後呢?”


    陸寒聲眯起眼睛。


    “你不是要跟景臻結婚嗎?”許招卻是問他,“怎麽,她沒答應你?”


    她這句話落下,聲音中倒是帶了明顯的嘲諷了。


    陸寒聲在跟她對視了一會兒後,說道,“我和她之間不是那種關係。”


    “你也知道孩子是誰的,我當時那麽說,隻是為了安撫她。”


    陸寒聲的話說完,許招卻沒有回答,隻是站在那裏,安靜地看著他。


    她的眼神安靜,裏麵看不出任何的波瀾。


    陸寒聲跟她對視著,心頭卻猛地跳了一下。


    然後,他深吸口氣,“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找你。”


    “是嗎?”許招卻是笑了笑,“找我做什麽?不是你讓我走的嗎?”


    陸寒聲就知道她會說起這個,抿了抿唇角後,他說道,“我說了,那天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要……”


    “你說你和景臻不是我想的那種關係。”許招卻是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可事實是她每次一出事,你會比所有人都要緊張,就算那天我不應該告訴她你母親被接回去了,但造成她流產的結果,是我想要看到的嗎?”


    “你當時心裏或許並不是這麽想的,但事實是,你跟景臻不是那種關係,卻依然可以為了她跟我發脾氣,指責我,那在你眼裏,我又是什麽呢?”


    “是最低下的那一個,是麽?”許招的話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所以,我不應該走嗎?”


    “其實當時不用你說,我也會走的,因為陸寒聲,我覺得……沒什麽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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