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榭聽見了兩人的對話,原本是還想說什麽的。


    但在對上陸寒聲的眼神後,他很快又將話咽了回去,隻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晚上的聚會就定在了三全樓。


    這裏是s城最好的酒樓,許招剛一下車就看見了站在那裏的服務員。


    她們穿著貼身卻明顯劣質的旗袍,臉上是濃厚的妝容。


    酒樓的裝修也十分豪放粗暴,歐式的雕花和水晶燈,牆壁上掛著已經爛大街的贗品名畫,下麵卻擺上了中式的紅木花架和椅子。


    看上去很是詭異。


    就在許招皺眉打量著這一切時,前方的服務生已經將他們引到了一個包廂門前。


    還沒進門,許招就聽見了裏麵人的聲音。


    “這陸寒聲是什麽來頭?很牛逼嗎?”


    “不過是一個從京市來的愣頭青罷了,這個時候給許偉山接盤,簡直就是個冤大頭。”


    “哈哈,就是,這許偉山是個蠢貨,倒是運氣好生了個漂亮的女兒,要不然,他今天就是死在s城都沒人知道。”


    “靠賣女兒,算什麽本事?”


    這話一落,包廂中的人立即都笑了出來。


    許招的唇角卻是一下子抿緊了。


    陸寒聲倒是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伸手把門推開。


    那放肆的笑聲在看見他們兩人時,戛然而止。


    陸寒聲卻好像什麽都沒有察覺一樣,笑了笑後,直接說道,“抱歉,讓各位久等了。”


    話說完,他也主動伸出手來。


    前麵那幾人倒是跟他握了握手,但到後麵那一位,他卻是冷笑了一聲,再說道,“這有什麽關係,都說陸總你在京市是大人物,既然是大人物,讓我們等等又有什麽關係?”


    “邱總您客氣了。”


    陸寒聲臉上還是掛著笑容,“說起來,前幾天是我不懂事,不知道那些人是邱總您的部下,因為他們當時突然闖入廠子裏,把我太太嚇壞了,我這才報了警。”


    “倒是沒有想到事情會鬧這麽大,您放心,回去後我一定讓人去警局,將邱總的兄弟都放了。”


    陸寒聲的聲音平靜,表現得倒是不卑不亢的樣子。


    但僅僅是這樣,許招看著也十分難受。


    畢竟……在京市的時候,有誰敢這樣和陸寒聲說話?


    但就算這樣,麵前的男人還是不依不饒。


    “我那幾個兄弟倒是沒關係,陸總應該不知道吧?這種事對我們來說也不算是什麽,當然了,你們在京市,風土人情不一樣也很正常,但陸總可要記住了,這裏是s城!”


    男人這強調的一番話,聽上去更像是在……威脅!


    許招聽出來了,陸寒聲更是如此。


    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麽,隻笑著應了一聲後,將麵前的酒杯端了起來,“確實,不過這也算是我不懂事了,這樣,我敬邱總一杯吧。”


    看見他的動作,許招的臉色頓時變了,正準備上前時,陸寒聲卻伸手將她擋在了身後。


    然後,自己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白色的酒液,卻是幾十度的高度數。


    許招看著,胃部甚至已經在隱隱作疼,但陸寒聲卻好像隻是喝了杯水一樣,臉色不變,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但就算如此,麵前的人也依舊不滿意,隻扯了扯嘴角,嘲諷似的說了一聲,“陸總的酒量看著很好啊!”


    “您過獎了。”


    “不過酒量既然這麽好,隻喝一杯……有些說不過去吧?”


    姓邱的今天明顯是要跟陸寒聲過不去了。


    倒也很正常,畢竟他之前在s城就是橫行霸道慣了的人,結果陸寒聲剛到就將他的那些手下送到了警局中,他又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在收到陸寒聲邀約的時候,他原本都不想來的,但轉念一想,這卻是一個拿捏陸寒聲的好機會,所以,他到底還是來了。


    此時抓著了機會,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陸寒聲。


    後者倒是不動聲色,也並沒有反駁他的話,隻認同的點點頭後,再次將自己的酒杯滿上。


    但下一刻,許招卻突然上前,一把將他的酒杯按住了。


    她什麽也沒有說,隻抓著酒杯,咬著牙看著陸寒聲。


    後者倒是朝她笑了一下,然後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後,這才重新端起酒杯。


    兩人的動作倒算不上明顯,但對麵的邱總卻是看的清楚,此時也直接調侃,“喲,許小姐這是心疼了?”


    “對,我心疼了。”


    許招也不否認,直接說道。


    “這件事其實還是因我父親而起,而且他今天剛受傷,所以這幾杯酒,不如讓我來喝吧。”


    話說完,她也將陸寒聲的酒杯搶了過去。


    她喝得有些著急,這一口下去,那濃烈的酒精味將她嗆地一個勁的咳嗽!


    太過於劇烈的動作,讓她嗆地眼淚都掉了出來。


    陸寒聲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也是在這個時候,其他人開始說和。


    “好了邱哥,你也不要太為難人家年輕人了。”


    “就是,大家今晚出來不是來談事情的嗎?”


    他們可沒有忘記許家欠他們的錢。


    原本他們都覺得無望,甚至準備讓人去搶了工廠裏的東西抵債了。


    結果,陸寒聲出現了。


    這麽一個冤大頭,要是因為姓邱的羞辱撒手不幹了,那他們才是虧大本。


    所以眼見著情況差不多後,其他人紛紛開始說和。


    邱總倒也沒再說什麽。


    陸寒聲和許招這才坐了下來。


    但如今他卻是不著急開口了,隻先拿了碗,幫許招盛了一碗湯,“喝點吧。”


    他的聲音輕柔,一副極其愛護她的樣子。


    許招有些不太習慣,頓了頓後,這才將東西接了過來,輕聲說了一聲謝謝。


    陸寒聲又轉頭看向了其他人,笑著說道,“這s城靠海,近些年海釣的旅遊方麵應該做的還不錯?”


    “其實之前我也考察過的,也在這邊買了幾塊地皮,準備在這邊開發一個度假村的項目,屆時漁船海釣將會是宣傳重點,各位都是我的前輩,不知道我這想法如何?”


    陸寒聲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人的臉色頓時都變了。


    於是,那嘴臉也馬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是哪塊地皮?”


    “陸總是什麽時候拿到的?”


    “這項目好啊!不知道陸總有什麽合作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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