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十分突然,許招都被他嚇了一跳。


    司機的反應倒是很快,立即將擋板升了上來。


    車內也開著暖氣,但此時許招的身體還在不斷的顫抖著。


    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其他。


    陸寒聲的眼睛就在她的身上掃試著。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那看著她的眼神,就好像是看著一件有了瑕疵的物品,此時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將她丟掉一樣。


    許招就坐在那裏沒動。


    羞恥感和被侮辱的憤懣是在這個時候才慢慢上來的。


    她看著麵前的人,手指忍不住握緊。


    雖然她不指望陸寒聲會詢問和安慰自己幾聲。


    但他這樣的態度卻足夠讓她心冷。


    此時,她在頓了頓後也嚐試著開口,“是許朝她……”


    “你當時和秦焰做了什麽?”


    陸寒聲卻是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顯然,她今晚發生了什麽,他並沒有興趣知道。


    他現在唯一想要知道的,是她有沒有背叛他。


    許招不說話了。


    那看著他的眼神卻是一點點的冷了下來。


    陸寒聲卻沒有繼續等。


    眼看著她並沒有回答的意思後,他直接將手伸了過來。


    穿過她的衣物,直抵前方。


    許招下意識想要反抗,但肩膀很快被他按了下去。


    他的力氣很大,捏著她肩膀就好像是要將那兒的骨頭生生捏碎了一樣!


    取而代之的,是比剛才更甚的屈辱感。


    許招的眼睛終於還是忍不住紅了。


    “我當時什麽都不知道……”她說道,“陸寒聲,你連問一聲我發生了什麽都沒有,你在意的……就隻有這個是嗎?!”


    聽見她的聲音,陸寒聲這才抬起了頭。


    眼睛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他也輕笑了一聲,“對,你什麽都不知道,所以對你而言,其實哪個男人都可以,是嗎?”


    “不要忘了,你之前是怎麽爬上我的床的。”


    陸寒聲的話音落下,許招突然抬起了手。


    一個耳光就這麽幹脆利落的甩在了他的臉頰上!


    清脆的一聲,在密閉和靜謐的車廂中,尤為清晰。


    陸寒聲的表情頓時消失。


    然後,他抬眼看向了她。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此時是各種不斷翻湧的波浪和情緒,就好像是要將許招整個人撕碎了一樣!


    但許招卻好像什麽都沒有感覺到一樣,隻揚起下巴跟他對視著。


    幾秒過後,陸寒聲反而笑了出來,“戳中你的痛點了?嗯?”


    “放手。”


    許招的聲音無比冷靜,“我要下車。”


    陸寒聲的眼睛眯了一下。


    “停車,我要下車!”


    許招卻開始尖叫,緊接著手腳開始奮力的掙紮,如同瘋了一樣的往陸寒聲的身上招呼!


    車子最後還是停了下來。


    剛一停穩,許招就直接開了門。


    她的動作幹脆,沒有帶半分的猶豫。


    狠狠關上車門後,她甚至連轉頭看陸寒聲一眼都沒有,就這麽抬腳往前麵走。


    剛才他的那件外套,許招也直接丟還給他了。


    此時已經是深夜,零下的溫度,再加上她濕透了的衣服,足以讓她整個人凍暈過去。


    但許招的腳步沒有停。


    她忘了自己是怎麽坐上的出租車,隻記得跟他說了一聲去醫院後,這才放心的暈了過去。


    醒來時,她是在急診室的輸液床上。


    她旁邊的液已經快輸完了,但護士正在忙碌著,她身邊也沒有一個陪護的人,所以沒有人關注。


    “麻煩……”


    許招嚐試著開口,但這一說話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無比的嘶啞。


    好在旁邊有人注意到了她,幫她叫了護士過來。


    “你可算醒了。”


    護士一邊幫她換藥一邊說道,“你這一個人的,手機也關機,我們想找你的家屬朋友都找不到,趁著現在你醒了,趕緊叫人過來,你得辦理住院的。”


    護士的話讓許招愣了愣。


    但她很快說道,“我沒有朋友,也……沒有家屬。”


    她的話說完,護士倒是有些不知道怎麽反應了。


    但她很快說道,“那你也得辦理住院啊,你這還發著燒呢你不知道?”


    “可以幫我找個護工嗎?我可以付錢的。”


    護士一聽這話倒是沒有拒絕。


    很快的,她的住院手續辦好,護工也推著她去了病房。


    最近流感肆虐,醫院中並沒有多餘的病房,隻是許招的情況有些嚴重,醫生不得不給她加了張床,就在一個三人間的過道中。


    其中一個人情況比她還要嚴重,病房中每時每刻都是她的咳嗽聲。


    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將自己的肺給咳出來,臉色又是極盡的蒼白,其他人都不敢靠近她。


    許招的病床離她很近,但她心裏卻沒有多少的懼怕。


    她隻覺得那個女人……很可憐。


    她看上去已經五十多歲了,可身邊卻是連個照顧她的人都沒有。


    聽旁邊的人說,她丈夫已經跟其他女人好上了,兒子也成家沒時間,連請護工的錢都沒有。


    所以,隻能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苦苦煎熬著。


    許招偶爾會讓自己的護工給她倒杯水,女人倒是一臉的感激,但因為接連的咳嗽,她連一句謝謝的話都說不完整。


    許招知道她的意思,隻搖頭說不用了。


    她的病雖然來得急,但痊愈的倒是挺快的。


    而在這期間,沒有一個人來看過她。


    這麽多天,也沒有一個人給她打過電話發過消息。


    有時候許招想,自己和那個大家公認的可憐的女人其實也沒有什麽區別。


    她們都是……被拋棄和遺忘的那一個。


    出院的這一天,許招還給自己的護工包了個紅包。


    護工一連說了好幾聲謝謝,許招又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平日裏多照顧一下那個女人。


    “您可真善良,她老公孩子都不管她了,您居然還想著她。”


    許招隻笑了笑。


    “不過她也的確挺可憐,聽說是她老公兒子都不管她,這才來這邊找她女兒的,結果她女兒甚至連認都不願意認她,說自己當年是被拐賣的,自己根本就不是她家的女兒,但我看著,母女倆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樣子,怎麽可能不是親生?”


    “我看就是那女人攀附上了什麽人,想要丟掉親生父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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