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眠聞此,嘴角的笑意簡直壓不住,回想起蓬萊島那次賭,這阿絮的賭運真不咋滴。真是應戰,隻怕就得輸光光了。


    阿絮嘴角抽搐,她向來運氣不好,這單賭怎麽能贏?她回頭本想去找舒眠求助,卻見舒眠立在一旁傻笑,於是她心生一計,“本姑娘運氣太好,怕你把身家都給輸光了;所以,我應戰,但我換個人跟你賭!”


    “請便!”莊家想要的隻是錢,至於她換誰來賭,都無妨!


    舒眠還在傻笑呢,就被阿絮拉到了賭桌前。舒眠無奈,阿絮賭運不好,腦子倒好!


    方才賭博的人圍成一圈觀戰,阿絮將位置讓給舒眠,自己就在旁邊加油打氣,“眠眠,幫我教訓教訓他!”


    “遵命!”舒眠輕輕吐出二字,這賭局就開始了。


    “咱們也別三局了,街道上正熱鬧,我還趕著去看呢,便一局定勝負吧?”舒眠開口,阿絮也是配合的將銀兩押在桌上,莊家雖有些意外,但對自己還是很自信的,便也是隨了舒眠的心意,也押了三百兩。


    莊家先開始,他搖動骰盅,掀開時,裏麵赫然躺著三個六。三個六十八點,算是很大的點數了。即便舒眠也搖了三個六,也隻是平局,但莊家才不認為舒眠有這樣的本事!


    他將骰盅遞給舒眠,眾人的視線也集中到她身上,阿絮倒是不擔心,三百兩罷了,輸了便輸了。


    舒眠嘴角微揚,神情滿是自信,她隻將骰盅搖了三下,便放置在了桌子上,眾人見此,還當她是認輸了。而那莊家也是笑著去勾阿絮的銀兩,卻被舒眠一把摁住!


    “我還沒掀蓋呢,怎麽就動我銀兩了?”


    莊家攤攤手,“好好好,你開你開,我看你能開出什麽花兒來!”


    舒眠一掀蓋,卻見骰子碎成了一片片,而骰子上的點數並排的貼在盅底,除卻三個六外,但凡多一個點舒眠都贏了,更何況還多了這麽多。


    現場一片歡呼聲,阿絮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本以為打個平手就算了,沒想到還能這麽玩?


    莊家卻是不樂意了,“哪有你這樣的,這是違規了吧?”


    舒眠卻道,“這骰子是賭坊的吧?你遞給我時,也是三顆吧?我又不曾往裏麵多扔一顆,這骰子碎了與我何幹?再者說了,咱們是比點數,可沒說骰子碎了不行啊!”


    “對啊,人家點數比你多,你就得認!”


    “就是,這骰子都是你自己的,哪裏是她能夠搗亂的?”


    大多數人都是站舒眠這邊,莊家也隻能是吃了沒提前定好規矩的虧,含淚送上三百兩。阿絮趕緊掏出銀袋子出來裝,但是塞滿了銀袋子還剩了不少。今日高興,又是過節,阿絮幹脆將餘下的讓眾人分了,“今兒中秋佳節,餘下的銀子就大家分了吧!”


    大家夥兒一聽可高興了,當下便是一擁而上爭搶起來。二人怕再待下去,莊家要虧死了,便是見好就收,離開了賭坊。


    “眠眠,你那招可真厲害,怎麽辦到的?”


    “還記得我說過賭坊裏麵的骰子大多都是被動了手腳的嘛,既然他們能動手腳,便證明那骰子並不是很堅固啊,這時隻要用點巧勁,就可以將骰子震碎。若是不知如何使用巧勁,用內力也行,但是不能讓對方覺察出來,否則,要挨揍的。”


    “眠眠,你可真陰險,不過,我喜歡哈哈哈。”


    二人再往前走點,卻見前方熱鬧極了。


    二人走近才知,竟是湖中有人在表演“獨木行舟”。何謂獨木行舟呢?便是以一根竹子置於湖中,人飛身上去,無論用什麽方法,最終渡過湖麵便算成功。但行船途中,雙腳不能離開竹麵,否則便是輸了。


    當然,這獨木行舟是有人舉辦的活動,為的就是將大家聚在一起樂嗬樂嗬。若成功渡江者,可得五十兩銀子,還有兩塊純銀打造的平安鎖,舉辦此比賽的老板,那可真是大手筆了。有的玩又有的拿錢,大家當然躍躍欲試。


    不過,參賽者多是落水的居多,也是引得看客一陣笑。


    阿絮看著看著也來了興趣,本就是來遊玩的,自然不能隻是看著,於是她也報名參賽。考慮到舒眠身體原因,她就隻報了自己的名字。


    這次就換舒眠為她加油助威。


    報名者大多都是男子,卻見阿絮一個女子也去湊熱鬧,大多數人是輕視的。但阿絮也不惱,這種時候,實力才是一切。隻要她能成功渡舟,自然是吊打一眾男子的臉。


    隻見她飛身躍上竹身,輕盈的身軀就定在了上麵,再是使用內力催動湖麵,她人便是衝了出去。這操作看的人心生振奮,一個個都看傻了去。雖說使用輕功與內力有些勝之不武,可規則並沒有說不能動武,阿絮這也是鑽空子。眨眼之間,阿絮已然衝過終點,卻見她原地掉頭,又朝著出發點而來,沒一會兒,就穩穩的停在了出發點。


    “好,姑娘好功夫!”圍觀者無不稱讚,阿絮羞澀之中也是有些自豪。


    阿絮上岸之後,東家也是送上了獎品,可阿絮隻要那兩塊平安鎖,“這銀子,便替我分給這些參賽的公子們吧,他們雖未成功,但有勇氣挑戰,也該獎賞!”


    “多謝姑娘!”


    眾人又是一片歡呼,也有人責怪自己咋沒去參賽。


    歡鬧聲中,二人又是不動聲色的離開了。聽聞這城中有酒名曰“桃花醉”,阿絮就去買了兩壺與舒眠共飲。她們趁著酒樓店家不注意,便是翻身上了屋簷,對月飲酒。


    沒錯,她們出來時已是傍晚,而今,天已經黑盡了。


    “來,眠眠,我敬你!有你陪著,真好!”阿絮仰頭喝下酒,有感而發,“對了,這個平安鎖,一隻送給你,另一隻留給阿雪,你···可以幫我帶給她嘛?”


    舒眠不語,原來,阿絮都猜到她要離開了啊!


    “你知道,我要走?”


    阿絮收斂了笑意,嘴上說得雲淡風輕,但心底多是不舍,“當日你匆匆將南月族人交給阿雪就進宮了,這幾個月還一直陪在我身邊,阿雪那邊你肯定也很擔心。今日你一改常態,我便猜到你是要去看阿雪了吧?”


    “是啊,南郡是我為她們爭來得地方,總得親自去看一眼,我才安心啊!”


    “想去就去吧,隻是你要記住,她是你妹妹,我也是。你陪她幾個月後,也要記得來看我啊!”阿絮表現的很穩重,可語氣中還是透著濃濃的不舍。


    應枕雪如今是南月的領袖,而阿絮是大夏的君主,她二人不能隨意見麵,是以,阿絮才會說讓舒眠去了那邊,千萬不要忘了這邊。


    舒眠眼眶微紅,含淚答應,“好!”


    她將阿絮給得平安鎖貼身放著,陪她一起對月飲酒。此間酒盡,她便也該離去了。


    此一去,不知何日是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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