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大批的銀兩去了何處,還有待細查。相信陳昌平必會盡職盡責,她便是不管了。


    “真不愧是你,就這麽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你就能推斷出真相來。還將人唬的一愣一愣的。”阿絮讚歎道。


    “如此,我便能對我們接下來的江湖之行,更添信心了!”阿絮搖頭晃腦的,像是尋到寶了,“你的腦子,加上我的輕功,咱們就打不過就跑,打得過就打。一起偵破懸案,揚名江湖!”


    舒眠昵了她一眼,揚唇一笑,“誰跟你我們啊?···你是你,我是我,這次前來,也不過是還你十根金條的人情,現下,我們兩清了。”


    話語帶著戲謔,叫人聽著像是玩笑,實際正是舒眠心中所想。


    “這麽無情的嘛?”阿絮才不管,立馬抱人手臂,“反正無論你說什麽,我都賴定你了。”


    “我說小姑娘啊,你這性子,不適合闖蕩江湖啊!”


    “所以,我要帶上你嘛!有你護著我,我對江湖還是很有信心的。”說得那叫一個不容置疑,嘴角帶著明媚的笑意。


    見舒眠不再出言反駁,阿絮便以為她是同意了,當下笑著給人斟酒,“來,飲下這一杯,自此江湖扶持,絕不相棄!”


    說罷,阿絮一飲而盡,舒眠卻是遲遲不動。


    “你很了解我嘛?”舒眠一雙眼睛,像是狐狸般盯著阿絮。


    阿絮皺眉,“什麽意思?”


    “看在你這麽信任我的份上,我··給你上一課吧?”


    阿絮點點頭,眼中都是光,她雙手撐著腦袋,等著舒眠的下一步動作。


    卻見舒眠隻是笑著,問了她一句,“你有沒有覺得你頭很暈,很想睡覺啊?”


    她不說沒發現,她一說,好像是有點暈,“你··下藥?”話語剛落,阿絮就睡了過去。


    舒眠貼近她的耳朵,低聲道,“這就是我要給你上的課,江湖之上,人心隔肚皮,豈能輕信?”但阿絮已然睡死過去,自然是聽不見的。


    畢竟是大冬天的,也不能讓她就趴在桌上睡著,於是舒眠將她扶到了床上,為她蓋好被子之後,這才離去。


    江湖上,人心複雜,她要做的事,危險重重,並不適合帶著她!


    因著被下了藥,阿絮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起身之際,卻覺得頭還在暈暈乎乎的,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才記起昨天發生了什麽事。她氣呼呼的起身,發現屋裏已經沒了舒眠的蹤跡。


    “不想帶我就直說嘛,居然給我下藥,還又不告而別!”阿絮不服輸的自言自語,“有什麽了不起的,本姑娘離開你,照樣能在江湖上混的風生水起。”


    阿絮利落的拿起劍,轉身就朝外麵走去,孰料一打開門,人便震驚的退了回來!


    隨著她的視線望去,發現她的房間外守著一隊士兵,為首的是一位瞧著二十出頭的男子。這男子一身玄甲,端叫一個威風凜凜,或是因著常在軍隊,臉是健康的麥色,瞧著瘦瘦弱弱的,卻格外的精神。


    “殿下!”男子見阿絮開了門,這便一個單膝跪地行禮,他帶來的人亦然。


    這人,阿絮還真認識,鎮南王軍的副統領,姓荊喚無明。


    阿絮臉上表情怪異,“你們怎麽在這?”


    “奉王爺之令,送殿下回去!”荊無明倒是有問必答。


    “我是說···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


    “前些日子,府上得了封信,信上寫了殿下的蹤跡。王爺一看,也不辯真假,便命屬下帶兵前來。所幸信上所言不假,屬下當真尋到了殿下!”


    “好你個舒眠,不告而別便罷了,你還告狀!”阿絮暗自嘀咕,看得出更生氣了。


    荊無明的出現,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原以為,她隻給陳昌平送了信,不曾想竟是連鎮南王府都不放過啊!


    此刻,另一邊:舒眠打了個噴嚏。


    這“家”嘛,她是不會回的,隻是硬來是不行的。這荊無明出了名的認死理,隻聽鎮南王的命令,她若是硬來,隻怕真的會被此人給綁了,或者打暈···


    於是,她便假意順從,“荊統領,非是我不願跟你回去,隻是我在此處丟失了一個物件,不尋回來,我實在難安呐!”


    “殿下請說,屬下必然盡心找尋!”


    “我這前些天的拍賣上,拍下了一顆珠子,紅紅的,人家都說是火雲珠,觸之升溫,可暖和了。可是這才剛到手,一個晚上都不到,就被人偷走了。荊統領可得幫我尋回來啊!”


    “不知賊人殿下可有印象?”


    “正好同她打過照麵,你尋紙筆來,我給你畫!”


    “是!”


    阿絮鋪紙作畫,別看她一副不靠譜的模樣,實則畫工不俗。寥寥幾筆,就將舒眠的大概樣貌勾勒出來。再是精細幾分,便將舒眠的神情動作描繪下來,簡直是一模一樣。


    “給,那就勞煩荊統領了。”阿絮笑著,心裏想著:看我們誰能玩過誰?


    “對了,荊統領,最好是連人帶珠給我帶回來,我要親自發落。”若不交代這麽一句,隻怕荊無明能給舒眠殺了帶回來。


    “是!”


    荊無明領命前去,阿絮便是悠哉的喝著茶水,靜待舒眠“落網”。


    並非是她不趁機溜走,隻是荊無明帶來的人真不少,將這客棧團團圍住,她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


    一路上,舒眠總覺得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她身上,她低頭去看,身上並無不妥啊!不明就裏的她,也隻當他們是沒見過外地人,這才有所怪異,也並未多想。此刻走的累了,她便停下來歇歇腳,坐在一處茶棚點了壺茶。


    隻是左等右等都不見店家上茶,她抬頭去看,卻見店家手上拿著張畫像正與其他客人說著話,眼神還時不時往她這邊看來。其後,便見所有人看了看畫像,又看了看她,隨後齊齊點頭,看的她那叫一頭霧水。


    “店家,你們手上拿的是什麽?”既然看不出頭路,隻好主動詢問。


    店家倒是不藏私,直接將畫像撂在舒眠麵前,“這畫像上···是姑娘吧?”


    舒眠定睛看去,隻見紙上是一個身姿窈窕的姑娘,一襲白衣,端叫一個出塵;視線上移,落在臉上,發覺那五官與她如出一轍···不是她還有誰?


    再看紙上所書文字“海捕文書”,好家夥,這是把她當江洋大盜了呀!


    舒眠皮笑肉不笑,呃···其實是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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