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幹舌燥。
這是冬嵐在病床上醒來後的第一感覺。
“啊。。啊。。。”他試著發音，但口中傳出的聲音卻十分的沙啞，幹燥的喉嚨互相摩擦著，讓他十分的難受。
“給，水。”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從他身側傳來。
“啊。。謝謝。”冬嵐下意識接過對方遞來的水杯喝了一口。
“能說話了麽？”那道聲音再次道。
“嗯？哦，可以了。”冬嵐回答的同時，心裏也有點奇怪。
這護士小姐的態度。。。怎麽好像不太友好啊？
思索著，他便轉頭看向床側，然後——
然後他便看到了滿臉冰霜，坐在他床側的夏時。
“夏。。夏時姐？你怎麽在這裏？”冬嵐結結巴巴地問道。
夏時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道：“你都把自己搞進醫院了，我還能不來看看麽？”
“這個，我可以解釋。。。”
“不用了，我已經從茜莉亞那裏得知事情的過程了。”夏時俯視著他，語氣冷冽：“你可真行啊。”
冬嵐頓時麵色一苦，雖然夏時的音調和平時沒什麽區別，但從些微的語氣不同他就能聽出來，這一次夏時恐怕是真的生氣了。
夏時雖然不像珍妮那樣愛說教，但真正生氣起來反而更加可怕，一場持續好幾個小時的說教恐怕是逃不掉的。
冬嵐吞了口口水，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
“。。。。。。”
“給。”
“啊？”
看著手中夏時遞來的糖果，冬嵐有點愣神。
大黑兔巧克力奶糖，和他從考核回來的那一天收到的一樣。
愣了一會後，冬嵐疑惑地開口道：“夏時姐，這是？”
“怎麽，不合口味？”夏時反問。
“呃，這倒不是，隻是我還以為。。。”
“還以為我會和以前一樣對你說教？”夏時替冬嵐問出了他的問題。
冬嵐老實地點了點頭。
夏時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盯著冬嵐看了好一陣子，直到冬嵐都被看得不自在了才開口道：“我和珍妮不同，對於我來說，既然你已經決定踏上這條路，那麽我自然不會再以看小孩子的目光看你。”
夏時頓了片刻，然後繼續道：“我不會再對你進行說教了，因為那沒有意義，你所需要的，是自我反思。我問你，你這一次都犯了哪些錯誤？”
冬嵐想了想，答道：“我太衝動了，事前什麽計劃和準備都沒做就行動了。”
“還有呢？”
“。。。我應該提前和夏時姐你說一聲的。”
“還有呢？”夏時麵無表情地再次問道。
“還。。還有？”冬嵐一臉茫然，他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還犯了什麽錯誤。
夏時見狀，直接拋出了一個問題：“和汙染體開始交戰後，你聯係了誰？”
冬嵐有點疑惑，但還是答道：“我用智能手表給異聞局發了求救信號，這有什麽問題麽？”
見冬嵐還是沒理解，夏時歎了口氣，直接道：“你為什麽沒有直接聯係我？你應該知道我有空間移動的能力，在北城內我最多隻要一分鍾就能趕到你的身邊。”
“呃。。。”冬嵐一時語塞，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沒叫夏時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大概是受到最近入職異聞局和電台事件的影響，說到對付汙染體冬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異聞局了，再加上本來一開始叫上茜莉亞的目的就是不給夏時和珍妮添麻煩，所以當時下意識地就把夏時和珍妮排出了援軍的選項。
但就從結果看來，自己似乎還是給兩位大姐添麻煩了。
想到這裏，冬嵐暗歎一聲，隨即麵露誠懇地道歉道：“對不起夏時姐，下次我會第一時間聯係你的。”
“你還想要有下一次？”夏時冷冷地看著他。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
夏時繼續看著他道：“我不管你是什麽意思，我的要求隻有一條，在你做任何可能會有危險的事情之前都必須要提前通知我或者珍妮一聲，明白了麽？”
“明白了！”冬嵐腰板挺直，用力地點著頭。
“既然明白了，那就趕快起來吧，我們現在回家。”夏時站起身，回眸道：“我有一個任務想要交給你和茜莉亞。”
。。。。。。
“因為我暈了兩天的緣故，本來要和我們匯合的獵人先生已經先動身前往南城了。”
“這一次夏時姐交給我們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協助獵人先生在南城經營一個小型事務所。”
“獵人先生因為一些原因接下來需要在遼海活動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或長或短，因此需要一個住所和一個明麵上的身份。”
“而這個事務所就是為此所建，接下來這段時間裏，這裏將會作為獵人先生的居所和我們魔女之屋的分部使用。”
“獵人先生到時候會用魔女之屋的名義從獵魔師協會接取一些委托，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幫助獵人先生完成其中一些較為簡單的委托。”
“具體就是這樣，嗯，茜莉亞你還有什麽問題。。。呃。”
望著桌子對麵又在走神的茜莉亞，冬嵐有些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從他醒來過後，茜莉亞便一直是這個樣子，時不時就會盯著他走神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沒辦法，冬嵐隻好伸手在茜莉亞眼前晃了晃：“茜莉亞？喂！茜莉亞！你有在聽麽？”
“嗯？啊？怎麽了？到站了？”坐在桌子另一側的茜莉亞一驚，終於回過神了。
“沒有呢，我們這才剛從中心城的轉換站搭上列車呢，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到了啊！”冬嵐無語地看著她，“你到底是怎麽了啊？今天怎麽老是在那發呆？一點都不像平時的樣子！”
“哪有發呆，我就是稍微走神了一下嘛！”茜莉亞立刻反駁道。
冬嵐沒好氣道：“稍微？我看你都走神大半路了吧？剛才走路的時候也是，要不是我拉著你，你怕不是都要撞到電線杆上了！”
“唔。。。”
見茜莉亞低頭不語的樣子，冬嵐歎了口氣道：“好了，我知道你肯定心裏有事，說吧，到底怎麽回事，你老是這個樣子，弄得我都有點不自在了！”
“我。。。”茜莉亞抿著嘴唇，似乎想說什麽，但又有些猶豫。
冬嵐看著茜莉亞的反應，眼睛微轉。
這種反應。。。難道這妮子還在為那天晚上被緋色羽毛控製的事自責不成？
想了想，冬嵐用盡量溫柔的語氣對茜莉亞說道：“茜莉亞，如果你想說的是那天晚上的事的話，那是我的過失，你會被那些羽毛控製是我考慮不周的原因，你沒必要為此自責！”
茜莉亞聞言呆了一下，然後搖搖頭道：“那不是你的錯，畢竟我也沒有想到。。。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件事？
如果不是這件事，那她這麽嚴肅是幹嘛？
冬嵐這下感覺有些抓瞎了。
不過好在沒過多久，茜莉亞就再次開口了。
她用一隻手托住下巴，將目光投向了窗外的景色，輕聲道：“小冬子，你知道麽，那天晚上我真的很害怕。”
“害怕？害怕什麽？那隻汙染體麽？”冬嵐對茜莉亞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
這位敢擼著袖子和血翼教徒肉搏的女漢子居然會害怕？
就算這次遇到的公車怪嬰看上去的確反人類了點，但也不至於吧？
“不是害怕它！”在冬嵐疑惑的視線中，茜莉亞搖了搖腦袋，扭頭看向他，“而是。。而是。。”
茜莉亞的小嘴微張，但卻什麽都沒能說出口。
不過冬嵐也識趣地沒有催促，隻是靜靜地等待著下文。
又過了一會，茜莉亞才用略微顫抖的聲音再次開口道：“我害怕的。。。我害怕的是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是不是又會便回孤零零的一個人。”
聽到茜莉亞的話，冬嵐怔住了。
他沒想到茜莉亞想要說的竟然是這個。
茜莉亞自嘲地笑了：“很自私的想法對吧？明明被你救了，明明你當時還身處險境，但那時我的腦子裏出現最多想法卻是這個。”
“雖然才認識不久，但是珍妮姐和夏時姐她們對我都很好，但是如果你出了什麽事，而且還是因為我的原因出事了的話，那時她們。。。她們還會和現在一樣對待我麽？”
“夏時姐她還會歡迎我回去吃晚餐麽？”
“珍妮姐她還會為一點小事說教我麽？”
“她們會不會直接把我趕出去？就算沒有把我趕出去，那還能回到現在這樣的生活麽？”
“如果你不在了，我該怎麽麵對她們？你的那位老師又會怎麽想？”
“我知道我不應該去這樣揣摩她們的想法。。。但我就是控製不住產生這種念頭。”
“追著那隻汙染體的時候，我心裏也是在想著‘隻有把你救回來我才能保住現在的生活’這種念頭。”
“我討厭有著那種想法的自己，但這種討厭自己的想法又讓我覺得我好虛偽，讓我更討厭自己了。”
把所有東西一股腦地吐出來之後，茜莉亞把頭埋在了桌子上，悶聲道：“小冬子，你說我是不是很糟糕啊？”
她的雙手抱著腦袋，似乎有些不敢看冬嵐。
“是啊，我覺得你現在就是一團糟啊！”冬嵐語氣輕佻地答道，說到一半甚至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啊！我很認真的誒！”茜莉亞抬起腦袋，臉頰因為激動的原因有些漲紅。
“抱歉抱歉，就是沒想到你這一路上居然是在糾結這個。”冬嵐擺擺手，忍著笑意道。
茜莉亞的下巴抵著桌子，撅著嘴道：“我都這麽糾結了，你居然還笑得這麽開心，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哼！”
冬嵐笑著搖了搖頭道：“好好，我不笑了行了吧？說實話我也不怎麽會開導人，但既然你都願意和我說這件事了，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好了。”
茜莉亞聞言豎起了耳朵。
這是冬嵐在病床上醒來後的第一感覺。
“啊。。啊。。。”他試著發音，但口中傳出的聲音卻十分的沙啞，幹燥的喉嚨互相摩擦著，讓他十分的難受。
“給，水。”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從他身側傳來。
“啊。。謝謝。”冬嵐下意識接過對方遞來的水杯喝了一口。
“能說話了麽？”那道聲音再次道。
“嗯？哦，可以了。”冬嵐回答的同時，心裏也有點奇怪。
這護士小姐的態度。。。怎麽好像不太友好啊？
思索著，他便轉頭看向床側，然後——
然後他便看到了滿臉冰霜，坐在他床側的夏時。
“夏。。夏時姐？你怎麽在這裏？”冬嵐結結巴巴地問道。
夏時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道：“你都把自己搞進醫院了，我還能不來看看麽？”
“這個，我可以解釋。。。”
“不用了，我已經從茜莉亞那裏得知事情的過程了。”夏時俯視著他，語氣冷冽：“你可真行啊。”
冬嵐頓時麵色一苦，雖然夏時的音調和平時沒什麽區別，但從些微的語氣不同他就能聽出來，這一次夏時恐怕是真的生氣了。
夏時雖然不像珍妮那樣愛說教，但真正生氣起來反而更加可怕，一場持續好幾個小時的說教恐怕是逃不掉的。
冬嵐吞了口口水，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
“。。。。。。”
“給。”
“啊？”
看著手中夏時遞來的糖果，冬嵐有點愣神。
大黑兔巧克力奶糖，和他從考核回來的那一天收到的一樣。
愣了一會後，冬嵐疑惑地開口道：“夏時姐，這是？”
“怎麽，不合口味？”夏時反問。
“呃，這倒不是，隻是我還以為。。。”
“還以為我會和以前一樣對你說教？”夏時替冬嵐問出了他的問題。
冬嵐老實地點了點頭。
夏時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盯著冬嵐看了好一陣子，直到冬嵐都被看得不自在了才開口道：“我和珍妮不同，對於我來說，既然你已經決定踏上這條路，那麽我自然不會再以看小孩子的目光看你。”
夏時頓了片刻，然後繼續道：“我不會再對你進行說教了，因為那沒有意義，你所需要的，是自我反思。我問你，你這一次都犯了哪些錯誤？”
冬嵐想了想，答道：“我太衝動了，事前什麽計劃和準備都沒做就行動了。”
“還有呢？”
“。。。我應該提前和夏時姐你說一聲的。”
“還有呢？”夏時麵無表情地再次問道。
“還。。還有？”冬嵐一臉茫然，他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還犯了什麽錯誤。
夏時見狀，直接拋出了一個問題：“和汙染體開始交戰後，你聯係了誰？”
冬嵐有點疑惑，但還是答道：“我用智能手表給異聞局發了求救信號，這有什麽問題麽？”
見冬嵐還是沒理解，夏時歎了口氣，直接道：“你為什麽沒有直接聯係我？你應該知道我有空間移動的能力，在北城內我最多隻要一分鍾就能趕到你的身邊。”
“呃。。。”冬嵐一時語塞，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沒叫夏時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大概是受到最近入職異聞局和電台事件的影響，說到對付汙染體冬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異聞局了，再加上本來一開始叫上茜莉亞的目的就是不給夏時和珍妮添麻煩，所以當時下意識地就把夏時和珍妮排出了援軍的選項。
但就從結果看來，自己似乎還是給兩位大姐添麻煩了。
想到這裏，冬嵐暗歎一聲，隨即麵露誠懇地道歉道：“對不起夏時姐，下次我會第一時間聯係你的。”
“你還想要有下一次？”夏時冷冷地看著他。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
夏時繼續看著他道：“我不管你是什麽意思，我的要求隻有一條，在你做任何可能會有危險的事情之前都必須要提前通知我或者珍妮一聲，明白了麽？”
“明白了！”冬嵐腰板挺直，用力地點著頭。
“既然明白了，那就趕快起來吧，我們現在回家。”夏時站起身，回眸道：“我有一個任務想要交給你和茜莉亞。”
。。。。。。
“因為我暈了兩天的緣故，本來要和我們匯合的獵人先生已經先動身前往南城了。”
“這一次夏時姐交給我們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協助獵人先生在南城經營一個小型事務所。”
“獵人先生因為一些原因接下來需要在遼海活動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或長或短，因此需要一個住所和一個明麵上的身份。”
“而這個事務所就是為此所建，接下來這段時間裏，這裏將會作為獵人先生的居所和我們魔女之屋的分部使用。”
“獵人先生到時候會用魔女之屋的名義從獵魔師協會接取一些委托，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幫助獵人先生完成其中一些較為簡單的委托。”
“具體就是這樣，嗯，茜莉亞你還有什麽問題。。。呃。”
望著桌子對麵又在走神的茜莉亞，冬嵐有些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從他醒來過後，茜莉亞便一直是這個樣子，時不時就會盯著他走神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沒辦法，冬嵐隻好伸手在茜莉亞眼前晃了晃：“茜莉亞？喂！茜莉亞！你有在聽麽？”
“嗯？啊？怎麽了？到站了？”坐在桌子另一側的茜莉亞一驚，終於回過神了。
“沒有呢，我們這才剛從中心城的轉換站搭上列車呢，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到了啊！”冬嵐無語地看著她，“你到底是怎麽了啊？今天怎麽老是在那發呆？一點都不像平時的樣子！”
“哪有發呆，我就是稍微走神了一下嘛！”茜莉亞立刻反駁道。
冬嵐沒好氣道：“稍微？我看你都走神大半路了吧？剛才走路的時候也是，要不是我拉著你，你怕不是都要撞到電線杆上了！”
“唔。。。”
見茜莉亞低頭不語的樣子，冬嵐歎了口氣道：“好了，我知道你肯定心裏有事，說吧，到底怎麽回事，你老是這個樣子，弄得我都有點不自在了！”
“我。。。”茜莉亞抿著嘴唇，似乎想說什麽，但又有些猶豫。
冬嵐看著茜莉亞的反應，眼睛微轉。
這種反應。。。難道這妮子還在為那天晚上被緋色羽毛控製的事自責不成？
想了想，冬嵐用盡量溫柔的語氣對茜莉亞說道：“茜莉亞，如果你想說的是那天晚上的事的話，那是我的過失，你會被那些羽毛控製是我考慮不周的原因，你沒必要為此自責！”
茜莉亞聞言呆了一下，然後搖搖頭道：“那不是你的錯，畢竟我也沒有想到。。。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件事？
如果不是這件事，那她這麽嚴肅是幹嘛？
冬嵐這下感覺有些抓瞎了。
不過好在沒過多久，茜莉亞就再次開口了。
她用一隻手托住下巴，將目光投向了窗外的景色，輕聲道：“小冬子，你知道麽，那天晚上我真的很害怕。”
“害怕？害怕什麽？那隻汙染體麽？”冬嵐對茜莉亞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
這位敢擼著袖子和血翼教徒肉搏的女漢子居然會害怕？
就算這次遇到的公車怪嬰看上去的確反人類了點，但也不至於吧？
“不是害怕它！”在冬嵐疑惑的視線中，茜莉亞搖了搖腦袋，扭頭看向他，“而是。。而是。。”
茜莉亞的小嘴微張，但卻什麽都沒能說出口。
不過冬嵐也識趣地沒有催促，隻是靜靜地等待著下文。
又過了一會，茜莉亞才用略微顫抖的聲音再次開口道：“我害怕的。。。我害怕的是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是不是又會便回孤零零的一個人。”
聽到茜莉亞的話，冬嵐怔住了。
他沒想到茜莉亞想要說的竟然是這個。
茜莉亞自嘲地笑了：“很自私的想法對吧？明明被你救了，明明你當時還身處險境，但那時我的腦子裏出現最多想法卻是這個。”
“雖然才認識不久，但是珍妮姐和夏時姐她們對我都很好，但是如果你出了什麽事，而且還是因為我的原因出事了的話，那時她們。。。她們還會和現在一樣對待我麽？”
“夏時姐她還會歡迎我回去吃晚餐麽？”
“珍妮姐她還會為一點小事說教我麽？”
“她們會不會直接把我趕出去？就算沒有把我趕出去，那還能回到現在這樣的生活麽？”
“如果你不在了，我該怎麽麵對她們？你的那位老師又會怎麽想？”
“我知道我不應該去這樣揣摩她們的想法。。。但我就是控製不住產生這種念頭。”
“追著那隻汙染體的時候，我心裏也是在想著‘隻有把你救回來我才能保住現在的生活’這種念頭。”
“我討厭有著那種想法的自己，但這種討厭自己的想法又讓我覺得我好虛偽，讓我更討厭自己了。”
把所有東西一股腦地吐出來之後，茜莉亞把頭埋在了桌子上，悶聲道：“小冬子，你說我是不是很糟糕啊？”
她的雙手抱著腦袋，似乎有些不敢看冬嵐。
“是啊，我覺得你現在就是一團糟啊！”冬嵐語氣輕佻地答道，說到一半甚至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啊！我很認真的誒！”茜莉亞抬起腦袋，臉頰因為激動的原因有些漲紅。
“抱歉抱歉，就是沒想到你這一路上居然是在糾結這個。”冬嵐擺擺手，忍著笑意道。
茜莉亞的下巴抵著桌子，撅著嘴道：“我都這麽糾結了，你居然還笑得這麽開心，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哼！”
冬嵐笑著搖了搖頭道：“好好，我不笑了行了吧？說實話我也不怎麽會開導人，但既然你都願意和我說這件事了，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好了。”
茜莉亞聞言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