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活著,所以才要珍惜。”


    “對著,珍惜活著的。”


    那次談話,就結束於“珍惜”這兩個字。對虎子,我也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其實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真的要學會珍惜。


    珍惜身邊的人與事,才能活得幸福。


    我是幸福的。至少目前我是這樣認為的。


    就算眼前的血瞳,也不能破壞我的這種幸福感。


    血瞳仍在變幻。


    變幻的血瞳,看上去特別怪異。


    怪異得像是夢境。


    看著那一個個的夢境,讓人有種恐怖感。雖然這恐怖十分嚇人,但在我,卻一點也不怕。我轟出去的拳頭,也更加有力了。


    但遺憾的是,我的拳頭,卻不能轟碎那些成形的殺象。


    那些殺象,根本就轟不碎。


    而那些還在變異的眼瞳,卻一轟就碎。碎裂開的眼瞳,看上去十分可怕。我沒想到,這血瞳居然還有這麽厲害的殺象。


    當初我來到這裏,隻想到要滅殺血鬼,沒想到才眨眼功夫,就會遇到這麽多厲害的鬼,血鬼,秀兒,嬰鬼,血瞳。雖然血瞳現在對我現在都還沒有實施殺戮,但我知道,這隻是早晚的事情。


    既然殺戮免不了,那就殺吧。這是我的對自己勉勵的一句話。如果我不這樣勉勵自己,我真擔心我挺不過去,因為在這個封閉的空間中,隻有我一個人,又不能說話,說出嘴巴的話,都是罵鬼的話。


    在這個地方呆長了,我懷疑我會變態。


    而血瞳,依舊隱藏著沒有現身。


    那輪血月,還是懸掛在它的位置,像是一個血色的玉盤,靜靜地懸浮於半空中,靜靜地流淌著血。血,像是毛毛雨一般灑落著。


    雖然我不知道它哪裏來的這麽多的血,但我清楚,這血,應當就是養育血瞳的原料之一。要是我能打著血月,我非打碎它不可。


    打碎了它,血瞳就完了。


    這裏的一切,血月應當是源頭。想到此處,我積聚於全身心的力量,猛然向血月轟去了一拳。雖然我盡了全力,但由於血月懸掛得太高,所以連血月的邊都沒有打到。


    看著高高在上的血月,我忽然有些氣餒了。


    這輪該死的血月,不知道要困我多久。


    而血瞳,應當就隱藏在血月裏麵,但由於我看不透血月,所以我並不知曉血瞳隱藏在哪裏。血月,就像深不見底的夜空,無論我怎麽看,都看不到它的本象。


    這輪月亮,與站在地球上看到的那輪月亮並不是同一輪月亮,這輪月亮,是某種殺象,隻是它的存在形式是月亮而已。


    血月!一種該死的殺象。看著它,我隻想殺鬼。


    “可悲的人類,我說你可悲,是因為僅憑你能力,你根本就打不碎我。你打不碎我,那你不能離開這裏。這裏,就會是你最後的葬身之地。”


    我沒有答理血月。


    因為我知道,這是它試圖激怒我。而隱藏在它裏麵的血瞳,則極其希望我發怒,因為我一旦發怒,就會露出破綻,一旦我露出破綻,那它就可以趁勢襲殺我了,因為我看見,那些變成具體殺象的物象,正在蠢蠢欲動。


    巨蟒、獅子、猛虎、豹子、蠍子、蜈蚣,還有十多種不知名的怪物。看著它們的模樣,我的心就不由一陣陣發緊。對付眼前這些怪物,僅憑拳頭,隻能以死收場。


    想到此處,我摸了口袋一下。


    口袋裏的炸彈,隻剩下了最後的五顆。


    而懸浮在我眼前的殺象,卻有二十多個。其餘的殺象,還在變化當中。如果它們都變成了真正的殺象,僅憑我一個人的能力,實在不是對手。


    但我不會放棄,除非我死。


    “人類,放棄吧!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你不放棄,那你最終的結局,就會是一個字——死!殺死你,我實在不忍心,因為你是千百年才會產生的鬼體屬性。還有一點,你與一般人不同,你的名姓,在閻王那兒都有備案,如果我們殺死了你,閻王是會怪罪於我們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你歸順我們,成為我們這裏的一員。隻要你歸順我們,我們向你保證——你就是我們的王。”


    “鬼王?”


    “對,就是鬼王。”


    “就這眼枯井當中的鬼的鬼王?”


    “難道你覺昨這不配你麽?”


    “當然。”


    “當然?你可知道,這個枯井,其實管理著整幢巫閣。”


    “原來你們不是鬼,而是巫?”


    “不,我們是鬼,不是巫。巫在上麵,我們在下麵,巫才有資格住閣,我們沒有資格。”


    “如此說來,就是當你們的王,也還不如當一個巫有地位了?”


    “理論上是這樣,但事實上不是這樣,因為他們在上麵,要受到鬼城的管轄,而我們在下麵,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從來不會受到外物的幹擾。如果你不當我們的王,那我們就會殺死你,讓你成為這裏的一個鬼,一個永受我們奴役的鬼。”


    “問題是——你們殺得死我嗎?”


    “殺得死要殺,殺不死也要殺。殺你,是我們的任務。”


    聽到“我們”兩個字,我忽然警覺起來,眼前的殺象,已經不僅僅是血瞳了,應當還有秀兒和嬰鬼。想到這裏,我抬起頭看到,血月當中,正露出一雙眼瞳來。


    血瞳。


    血瞳後麵,還有一張漂亮的臉蛋——秀兒。


    嬰鬼倒是沒來。


    沒見到嬰鬼,我懸著的心才咚的一聲落了地。她沒來,就說明三木還沒死,因為她和三木一直在戰鬥。至於他們戰鬥到哪裏去了,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不過我堅信,就算嬰鬼再厲害,也不能把三木怎麽樣,畢竟三木也不是常人,再加上他極有作戰經驗,我相信他能最終戰勝嬰鬼,跟我匯合到一起。


    但同時,我隱隱有些擔心,三木打不贏嬰鬼,畢竟嬰鬼是個極其恐怖的存在,就連她的母親秀兒,都得聽她的。還有就是,由於眼前這輪血月的存在,她可以無限製地吸取天地間的能量,最後殺死三木。


    三木死了,我就舉步維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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