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坑與外麵的地下湖應該是聯通的,當湖水上漲到一定高度,就會因為水壓而迅速流向四周圍四通八達的天坑,其後又回流,時間以六個小時為一個周期,進入這裏麵的人若是不及時避開,就會被迅速漲落的大水吞沒、淹死!”三木不愧為警官,僅以這水的漲落便看出當中潛藏的殺機,才情堪佩。


    “果真如此,那我們豈不是要三四個小時之後才能出去?”“叫獸”凝眉思索道,“三四個小時之後,隻怕山魈早把盤子吃光了!”


    “吉人自有天佑,若天不佑她,我們被困於此,也怪不得我們。”彬子為人處事特現實,有用則幫,無用則踢;人前說人話,人後說鬼話,所謂傷疤好了就忘痛,娶了媳婦就忘娘,“再說她避開我們獨自逃走,自私自利,活該落得如此下場!”


    “彬子,你這樣說話,就不怕遭報應麽?”我一邊咒罵彬子,一麵拿眼打量似來在吞噬我們的天坑。這天坑麵積不大,直上直下若有上百米,一個天坑的容水量,也就在一二十萬方之間,但別小看它的容量,若地下湖四周有上千個,就是一個恐怖的天文數字。


    果真如此,也就不難理解地下湖的暴漲暴消了。一個龐大的聯通器!單是設置它,也足見其智慧,至於其開鑿與修建,更非天工可形容,更非人力所能為。


    如果設置在底部的聯通通道不能容人通過或是太複雜,那這個天坑,就是我們最後的葬身地。正如此想,冷不防聽得彬子驚乍不已的叫道:“快看,哪裏似乎有具喪屍!”


    先前見到那些喪屍,俱為意識形態之物,所以並不懼怕,而此刻所見到的這具,卻是正宗的喪屍。當手電光照到漂浮在水麵上的發絲,我、“叫獸”和三木,都被孩得往羊皮筏子中間縮了縮。


    不錯,那就是一具喪屍。早已浮腫變形的臉隱藏在漂散的頭發間,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亦張著,滿臉帶著不甘死去的怨恨,一看就知道是怨死鬼。


    “好像是女人!”


    “不是好像,她就是女人!”我側頭瞅了彬子一下,“一提到女人你就興奮,你還是人麽?”


    “我說的是事實啊!”彬子嘀咕一句,就把頭轉過去了。


    隨之,那具喪屍也跟著他漂移了過去。我看看彬子,打量著他說:“彬子,這屍體好像認識你,”“老高,你別亂開玩笑!”彬子目光對上我那一刻,麵都青了。


    “叫獸”兩隻眼睛定定的看著那具浮屍,一刹忽然尖叫道:“她、她的嘴巴張了一下!”


    “‘叫獸’,不嚇你你要死啊!”


    “不,我說的是真的。”“叫獸”強調之間,包括我和三木,背脊上都冒出了冷汗,“我真的看到她的嘴巴了一下,她嘴裏好像說的是‘救命啊!’,——看,她又張了一下嘴巴!”


    “‘叫獸’!”


    對他,我都有些怒了。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三木走到他麵前,一把把他羊皮筏子上提了起來:“你再妖言惑眾,我扔你出去陪她!”三木臂力猛沉,拿捏“叫獸”,完全不費力氣。


    “叫獸”被他提到半空中,雙腳踩不著羊皮筏子,駭得臉青麵黑的道:“三木,你敢扔我,我跟你——”


    三木本想將他扔出去嚇他一嚇的,但想到這裏坑深水深,如果真有個三長兩短,那就不好向他的家人交待了。再說,身為世警察的他,懂得草芥人命就是犯罪。


    “她的嘴巴真的在動!”


    這次開口說話的是彬子。我看看他,沒有理睬他,因為跟他提女人,他就會莫名興奮。我不想跟他聊與女人有關的話題。


    三木把“叫獸”扔到羊皮筏子上。


    彬子指著那具喪屍說:“真的,她的嘴巴剛才張了一下,隻張了一下,雖然我沒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麽,但我明白,她在喊救命。”


    “叫獸”一個人說她嘴巴在動,是他眼睛有問題,可彬子說她的嘴巴也在動,難道她真的沒死?臉腫如豬尿泡,整個屍身都已經浮腫,說這樣一具屍體沒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我定眼凝目看去,但見腦袋浮腫如冬瓜,鼻子都被浮腫的麵頰擠得看不見了,漂浮的頭發纏繞在她臉上,看上去極為陰森嚇人。


    但我必須看仔細,不然“叫獸”和彬子又會一驚一乍的打糊亂說。


    我們來這裏本來就是盜墓的,如果金銀財寶沒盜到也就罷了,要是再帶幾個神經病回去,就會貽笑方家,留恨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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