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韋奈,鬼都怕。不但鬼怕他,連警察也怕。這不,才說到他,他就把警察打了。又是節骨眼上出事,當我聽到三木說明來意,我氣得直想一拳打爆廣州的小蠻腰。


    操他韋奈的老娘,你惹誰不行,偏要跑去惹警察大哥?警察大哥也是你惹得的麽?操他韋奈的老娘!“我說你就別罵了老高,現在得想辦法趕快找到他才行,不然他就死定了!”把頭伸到我眼前來說話的三木鐵青著臉,滿眼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我敢說,要是此刻讓他逮著韋奈,他不打爆韋奈腦袋我不姓高,“要是找不到他,我就拿你試問。”


    “憑什麽啊?”


    我覺得我這兩天特倒黴,麻杆酒駕,虎子要我去撈人,韋奈惹怒警察大哥了,三木大老遠跑來問我要人,好像他是我支走的一樣。他奶奶的,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麽壞水都往我頭上潑啊?


    “憑什麽?憑你是他大哥啊?”


    我操!明明韋奈比我還要大一個月,怎麽我就成了他大哥呢?這三木也太他媽的那個了,你編什麽不行,偏要我編我是他大哥……這事要是落到虎子耳朵裏,他不大罵我混逑才怪。


    烏雲遮不住太陽,壞事瞞不過虎子的耳朵。就在我跟我三木交涉說事的時候,虎子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但他隻摞下一句話就掛了電話:“韋奈搞事,警察找事,真他娘丟人!”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摞下這句話就掛電話,直覺告訴我——他不爽韋奈。麻杆進去了,他叫我撈人。韋奈遇事了,他說他丟人。這前後判若兩人的態度,叫我一時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畢竟一頭是帶頭大哥,一頭卻是我招惹不起的警察大哥。


    “剛才是誰給你打的電話?”


    “我大哥,虎子。”


    “虎子?”三木滿臉狐疑。


    我知道心裏想的是什麽,但就是不順他的話說出來。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也最好別說。這三木,鼻子比狗靈,眼睛比鷹毒,跟他打交道,凡事都得藏著掖著。


    “真是虎子。”


    “你最好別騙我。”


    “縱你借膽給我,我也不敢騙你啊!”


    其實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韋奈搞了什麽事。三木不說,我也懶得問。因為我知道三木這家夥的性格,跟非洲草原上的平頭哥一模一樣,隻要被他咬上了,那你就別想甩掉他。


    “三木兄,韋奈搞什麽事了?”


    這個時候插進話來的是猴三。身材筋瘦的猴三滿眼堆滿獻媚也似的笑,看去就像原始森林裏的長臂猴。他的後麵站著馮子青,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他涉嫌搶劫武裝警察的槍支。”


    涉嫌搶劫槍支,這可不是搶劫罪那麽簡單,因為這牽涉到武裝警察的一些奧秘。如果搶劫的是一般的老百姓,問題還好解決,牽涉到武裝警察,麻煩就大了。


    處理一般事件,我遊刃有餘,如果三木說的是真的,那事情就超出我可控的範圍,不是我想辦就能辦了。“你說的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啊?”我仰起臉,神色滿是驚惶,“兩個小時前,韋奈還在這裏和二痞子下棋啊!”


    “是的是的。”


    二痞子泛著油光的臉蛋籠在太陽光下,看去就像一張剛剛烙熟的大餅。三木回過頭,剜肉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三分鍾:“你在說假話。”


    “三木警官,我用我的人格擔保,我說的都是真的。”


    有人在遠處發出轟隆隆的笑聲。


    盤子側臉掃視備胎,輪胎說:“那是麻杆的酒醒了,在學豬叫。”備胎打量著臉色陰晴不定的三木說:“有時,男人還不如豬。”盤子臉色緋紅,恍眼看去,就像一朵顏色正在開敗的野花。而備胎則像一株擠幹水份的幹花,隻可遠看而不可近觀。


    “你、你——”


    “別瞪我,有種,敢跟我上床麽?”


    我忍著沒笑出來。二痞子卻嘿嘿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三木盯視著他,恨不得給他鼻梁來一拳。二痞子笑道:“你有種做警察,卻沒種跟一個破女人上床!”


    “二痞子,信不信我這就銬了你?”


    “你銬你銬!”說著,二痞子就把手朝三木伸了過去。


    備胎和盤子則跟著轟笑起來。對付像三木這種正二八經的警察,她倆有的是辦法。要是在戰爭年代,她倆直接可以色殺敵人。然後,扁鳥就從那棵高大的楊槐樹上滑了下來,屁股先落地,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煙霧騰起。其後,扁鳥就來到了三木麵前。


    “你老看著我幹什麽?”


    “怪不得你要找韋奈的麻煩,原來是韋奈拐了你老婆,你便說他搶劫警察的槍支以示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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