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陳家大堂哥內心暗暗叫苦,看著幾近失去理智的堂叔,趕忙出手攔住,“大江叔!您冷靜一點。”


    “你給我讓開!我今兒非得教訓這臭婆娘一頓不可!”


    劉氏自然不可能站那兒挨打,嗚哇亂叫著跑開。


    一邊跑,一邊大聲控訴:“親家母曾不止一次,在我們麵前說為著給她兒子治傷,把家底都掏空了,甚至還三番五次地,讓我家雪梅把壓箱底銀子拿出來貼補家用,現如今,他陳大江竟然還有臉說我們偷他家銀子,也虧他說得出口!”


    方雪梅聽後眸子一亮,對呀!


    她咋就沒想到這茬呢?


    婆婆她自己挖的坑,這會兒說不得就要把她自個兒埋了。


    隨即也加入了進去,跟著劉氏大喊道:“我阿娘說得對!我根本就沒拿過陳家一文錢,阿爹他竟然這樣冤枉我,這不是想要逼死我嘛!嗚嗚嗚……”


    陳家大堂哥被她的不要臉,驚得目瞪口呆。


    這娘們剛把自己倆人帶這邊來刨銀子,這才多久就出爾反爾,可不像個老實人啊。


    劉氏跑開了,陳大江打不著。


    方雪梅卻還老老實實待在牛車上,他自然不跟她客氣,掙脫有意放水的堂侄的鉗製……


    飛奔上前,“啪啪”就是兩個耳光,打得她痛呼出聲,再不敢胡亂說話。


    這時,鋪子裏衝出幾個手腳快的人,剛打開了大門,就看到了這一幕,紛紛出言譴責陳大江。


    跑開的劉氏也倒轉回來了,雖說大女兒反水出賣了她,讓她氣得要死。


    但看到陳大江這麽打自己女兒,她還是頗為心疼。


    嘴裏大聲叫嚷著:“他陳大江就是個打女人的渣渣,我想問問大家,誰家女兒這麽便宜,敢嫁去他們家去?”


    “嗚嗚嗚……我家雪梅命苦啊,男人男人癱了,婆婆婆婆又撅過去了,公公還是個一言不合就打人的主,往後的日子,她可咋活呦……”


    “我劉素花勤勤懇懇大半輩子,從沒做過啥虧心事兒,誰想臨了臨了,好好的一個女兒,嫁到他們家才多久,就變成了這一副鬼樣子,老天不開眼呐!”


    “要說,這都是他陳大江造的孽,老天都看不過眼,這是收拾他們陳家呢……”


    陳大江臉色青了又紅,紅了又青,嘴裏卻說不出啥反駁的話,他一個大男人,向來都是用拳頭解決問題,打嘴仗那是李氏的活,嘴上功夫沒練出來,自然比不過劉氏。


    “誤會!都是誤會,方家嬸子您定是誤會了……”


    陳家大堂哥見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擔心堂叔打兒媳婦的事兒引起公憤,影響了自家鋪子的名聲,再步上雜貨鋪的後塵,在那兒急得上躥下跳,扯著笑臉說好話。


    “誤會?!”


    劉氏抓住機會,已經先發製了人,有那麽多人在,她也沒那麽怕陳大江了。


    袖子一擼,很是潑辣地舌戰起來,“大家看看我女兒的手,再看看她臉上的巴掌印,前兩天才把我女兒打得壞了腦子,斷斷續續地吐了兩三天,這才剛好些,他一抬手,就又被打成這副樣子了……”


    “嗚嗚嗚,我可憐的雪梅,都怪阿娘啊,怪我當初瞎了眼,以為陳家是門好親,沒想到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窩窩啊……”


    陳大江氣得理智全失,暴跳如雷地揮舞著拳頭又想打人。


    這次看熱鬧的多了幾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幾下就按住了他,再也動彈不得。


    隻得嘴裏發出困獸般的低吼:“放你他娘的屁!明明是她自己走路瞎了眼,摔成這樣的,現在竟敢賴到我的頭上!”


    “摔?!”


    劉氏毫不示弱,“大家看看啊!我女兒臉上的巴掌印還鮮亮著呢,你告訴我,咋樣的摔法,能在臉上摔出兩個巴掌印來?”


    “這種人,竟睜著眼睛說瞎話,我親眼看到的,他就是出手打了我女兒,還有臉說是摔得,我看是摔你手掌心上了吧,想必剛才的巴掌聲,各位街坊四鄰,應該也有好些人聽到了……”


    “他欺負我家雪梅,不就是因著她父親和長兄出都門上工去了嗎,這糟踐我女兒,你要看不上,當初別叫人趙媒婆來上門說親啊,現在人嫁進了陳家門,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


    “現在還倒打一耙,汙蔑我們偷了你家銀子,誰能作證我們拿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拿了?說啊!你倒是說啊!”


    她那一番有理有據的話語,讓眾人聽得義憤填膺。


    就連陳家大堂哥,也羞愧地低下了頭,成親頭一天送魚肉過去的時候,堂弟媳婦在院子裏忙進忙出,他可看的真真兒的。


    雖說看著不咋聰明,但那張臉卻是能看的。


    可現在……


    他扭頭看了看胸前掛著一隻手,臉上高高腫起的方雪梅,心下不禁也有些懷疑,就她那傻乎乎的樣兒,能找著堂嬸藏起來的銀錢?


    莫不是真如方家嬸子所說,堂叔這是要倒打一耙,還拿他這個堂侄兒當槍使?


    他看向被壓製著的堂叔,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兒。


    頓時,心下就不開心起來,隻是為著陳家的臉麵,強忍著沒有發作而已。


    欺負新嫁婦這種事兒,太過缺德,可別再亂出頭。


    周遭的輿論一邊倒,都對陳大江指指點點,說他事兒不是這麽做的,得為癱床上的陳家富這個兒子積點兒德。


    主要是方雪梅這麽個慘兮兮的大活人在那兒擺著,大家下意識地就同情起了弱者,一句句指控的話語,不要錢似的朝陳大江傾倒而去。


    陳大江百口莫辯,方雪梅臉上的巴掌印,確實是他的傑作,不要說別人,自家親堂侄兒都不相信他,更何況不知事情真相的無關人員。


    能收獲這麽一個滿意的結果,劉氏自己都沒想到,不但偷銀錢的嫌疑洗掉了,還把不可一世的親家公罵得灰頭土臉。


    唉!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那包銀子,咋就莫名其妙地被人拿走了?


    她微眯著眼,打量著周邊的一眾好心人,期望能看出些端倪,到底是誰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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