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吃瓜群眾嘴裏,姐姐姐夫兩口子,已經成了全長河鎮,最倒黴透頂的兩口子。


    不過,也確實挺倒黴的。


    她深表認同。


    聽得入迷的時候,她也會駐足停留一會兒。


    一路走一路逛,也沒買啥東西,肚子裏剛吃飽,也不想這麽早回去,買了提手上還費勁。


    一個轉身,就看到了大哥。


    “大哥!”


    她大叫著飛跑上前。


    方鐵柱頓住腳步,看到是小妹,略顯陰沉的臉,稍稍好看了些。


    “大哥,你今兒怎麽有空逢圩啊?”


    “趙管家說明兒送我和阿爹去莊子上,今兒趁著逢圩,讓我們把該買的東西買齊……”


    說著,方鐵柱提起手中買的東西給她看,都是些木匠要用到的一些東西,還有兩塊洗衣裳用的胰子。


    “吃了沒?我請你吃肉絲麵去!”


    方雨桐看到大哥,很是高興,拉著他就朝另一個麵食攤子走去。


    方鐵柱老實跟著,坐下後,才憋口憋舌地問道:“昨兒你們去了看雪梅,她……她咋樣啊?”


    “還是那樣,喜歡幹活,臉上和手上受了傷,不過陳家已經讓神醫給她治了,想來沒多大問題。”


    不想大哥為這事煩心,她一語帶過。


    出嫁那天姐姐躲得嚴實,大哥對此事一無所知,想來以為方雪梅是被陳家弄成那樣的,今兒在街上又是隨處可聽的八卦,這才氣成這樣。


    不想繼續這個問題的她,問道:“那你和阿爹這兩天在哪睡呀?”


    “就在那天文且帶我們去過的小院。”


    方鐵柱順口應付,接著問道:“雨桐,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方雨桐默了默,不忍大哥像無頭蒼蠅似的幹著急,便把姐姐偷拿她銀子,自殺不成還傷了臉的事兒,告訴了他。


    “她那隻知道使壞的性子,讓我說她啥好!”


    “小時候看著也還好啊,沒想到越大越離譜……”


    方鐵柱恨鐵不成鋼,一拳砸在小方桌上,把一旁忙碌的攤主嚇得一激靈,還以為找茬的來了,手上的動作都快了幾分。


    “各人有各命,阿娘說了,時不時會去看看她,不會讓陳家的人欺負了去,你和阿爹好好幹活便是,賺了銀錢,想幫她的時候,也才拿得出手。”


    “嗯。”


    “你在這兒吃著麵,我去去就來……”


    方雨桐離開麵食攤子,進了另一家雜貨鋪,從裏麵買了一包吃食,提著回來。


    “莊子上離鎮上定不會近,以後就相當於劉鄉紳家的長工了,啥時候出來也不能全由了自己,這包東西帶去,一早一晚餓了,也有點墊肚子的東西……”


    “行!阿爹肯定開心。”


    方鐵柱感動了好一會兒,才接了過去。


    方雨桐很想告訴他,阿爹開不開心不重要,到底是忍住了。


    吃飽肚子,提著兩大包東西,方鐵柱心滿意足地往趙管家的小院走去。


    臉上原本的陰鬱一掃而空,時不時低頭看看手上那包沉甸甸的吃食,這都是小妹買給他的。


    心裏熱乎乎,想想就覺得美。


    送走了大哥,方雨桐再次逛起了街。


    等幾條街都被她逛了個遍之後,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了,看了看天色,也快到午時了,啥都沒買的方雨桐,開始往家走。


    主要怕一會兒趕不上大嫂家的飯。


    昨兒拿了鞋子,今兒拿了豆角,也不算空手,她飯量小,吃一頓兩頓的,大嫂也吃不了多大的虧,往後叫陸文且把人情還回去就是了。


    再不然,等把婆子買回來,大嫂坐月子的時候,她花點銀錢買點菜,給大嫂做一個月的月子餐,正好大嫂吃不慣老婆婆做的飯菜。


    剛要出鎮口的地方,一個茶點攤子擺在那兒,攤主吆喝著:“一文錢茶水隨便喝……”


    正好有點渴了,她進去坐下,狠灌了兩碗茶水,又點了一小碗炒得嘎嘣脆的黃豆,打算歇一會兒。


    汗還沒消完,又來了兩個男人,就坐在她隔壁桌。


    兩人剛坐下,年長些的就低聲對年輕些的說道:“東家明兒就要回來了,花樓那間鋪子,你趕緊給我找人買了去,要是東家明兒查起賬來,發現少了五兩銀子,我們倆都得脫一層皮!”


    年輕些的哭喪著臉,“我也沒想到啊!那姓周的原本都說好了,八兩銀子昨兒就該拿過來的,誰知到今兒都沒個信。”


    年長的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可能是出啥事兒了,那鋪子哪怕將裏麵的東西全砸了,光個空殼少說也能值八十兩,賣他五十兩銀子,他能不買?”


    “對了,你知道他家在哪兒嗎?”


    年輕的懊惱搖頭,“不知道,隻知道他不是咱長河鎮的人,那天晚上正好在花樓裏尋歡作樂,把陳家娃子出事的過程看了個一清二楚。”


    “第二天一大早,偷摸地跟著老鴇屁股後麵尋過來的,下了一兩銀子定錢,就回家取銀子去了……”


    年長的頗有些煩躁,將手中的茶一仰而盡,重重朝桌上一放,出聲朝攤主要了兩份小吃。


    他們一進來,方雨桐就注意到了。


    剛好這地兒的樹蔭不是很大,攤主把幾張桌子擺放得很是挨擠,兩人說的話,她一字不落地聽了個全。


    她略微思索了一下,覺得這兩人,應該是鋪子裏的賬房之類的,趁著東家不在,便偷摸用東家的銀子,低價把姐夫出事的那個花樓盤了過來,想趁東家回來之前,再轉手賣出去,賺個差價錢。


    當然,也可能是特意騙銀錢的奸詐狡猾之徒。


    她剛才也曾從花樓鋪子門口路過,那裏位置還不錯。


    當時,她隻見門戶大開,裏麵還有好些東西沒來得及搬走,被人翻騰得亂七八糟,好些人指指點點,說是陳記雜貨鋪的掌櫃,今兒一個早給打砸成這樣的……


    想到房裏埋著的幾十兩銀子,還有老婆婆和阿娘虎視眈眈的作態,她心下做了個決定。


    當然,最重要的是,銀子放家裏十年八年也還是原樣,若是買個鋪子……


    若是往後和陸文且吵架了,她抬起腳,也還有個地兒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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