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文明與文化從來離不開大江大河。


    從祁連山奔流而下的雙橋河更是孕育了河西古道白虎城的文明和文化。


    現在白虎村無不訴說著雙橋河流淌過的河西這片土地久遠而渾厚的曆史。


    隘口、烽燧、古道,曆史的足跡彰顯著白虎城的神秘和古韻。


    雪山、白虎泉、藍天、白雲,白虎城又有著大自然恩賜的壯麗景致。


    在前往白虎泉的路上,也可能四處泥濘,有些未知的夙願,缺憾的事總會出現。


    但客戶也不必為一顆青筍爛芯而否定白虎村綠色優質的蔬菜。


    孫雨露也做過一些錯事,曾經也雅賄過白玉璽,但他出於公心。


    社會發展是向善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白虎村始終大踏步前進,正義成為社會的基本品格,成為人們曆曆在目的一道靚麗風景。


    白虎村的村民不能否定孫雨露是一個有良知的農民企業家。


    在白虎鄉,人人為騙國家的低息貸款,然後又貸給私人,賺取高額的利息差。


    唯有他在自己還不保的情況下,還答應給村民蔬菜的最低保護收購價。


    在白虎縣這樣的農民企業家有幾個呢?


    在弱肉強食的白虎鄉,不可能有誰聖母心泛濫,“小兒攜金夜行”卻沒人動歪心思。


    如果他沒有足夠的能力作後盾,孫雨露就是一頭待宰的小香豬而已。


    在白虎鄉發生小金融危機下,人人都在高額利息的誘惑下,白虎縣上演了一幕骨肉相殘的悲劇。


    應驗的哲人那句:“我感到難過,不是因為你欺騙了我,而是因為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時的徹骨悲傷。”


    白虎鄉白虎村退伍軍人孫雨露就這樣拉開了舞台表演的帷幕。


    人生沒有彩排,隻有現場直播。


    白虎村,恬靜的鄉村,四千泉源孜孜不倦的流水,滋養了這裏的民風淳樸。


    白虎村的民間俗曲,純屬就是民眾自編自演,曆史傳說一種自娛自樂的形式。


    至於真假白虎村的村民是不會計較的,這不有《般涉調·哨遍·高祖還鄉》被白虎村民曲解了。


    你身須姓劉,你妻須姓呂,把你兩家兒根腳從頭數:你本身做亭長耽幾杯酒,你丈人教村學讀幾卷書。


    ……


    [尾聲]少我的錢差發內旋撥還,欠我的粟稅糧中私準除。


    隻通劉三誰肯把你揪扯住,白甚麽改了姓、更了名、喚做漢高祖。


    孫雨露在白虎村已是個大人物了,於是白虎村流傳著這樣的小調。


    你身姓名孫,你妻子蘇葉兒,把你兩家的根子從頭數,你本身就是一名退伍軍人。


    你老丈人雖說入緬甸參加抗日遠征軍,那也是身無分文的一個老朽,曾在白虎泉犁地耕田。


    你養的豬把張二的菜糟蹋,被人家戳兩個血窟窿,你自知理虧也不曾言語,曾與我們一起種菜,育苗。


    青筍爛芯,蘇葉兒也曾爬在田裏哭。


    春欠了老王的籽種錢,夏欠了呂二青筍款,秋欠了張三的化肥款。


    信用社貸款一籮筐,住著快要倒塌土胚房····


    如今你怎麽成了孫總。


    孫雨露成為白虎村菜農人人羨慕的偶像,事實上他沒有上吊自殺,在這次危機中脫穎而出。


    白虎村的人都跑到白虎鄉信用社,去貸款,唯獨他沒有去。


    這幾天還比較賣力,他收蔬菜的工作也停了,初春農家無閑人,他在農家地裏是一個好農把式。


    再加上男人平整菜地力氣大,他遠遠地把蘇葉兒撂下一大截。


    蘇葉兒發牢騷了:“叫你到外麵去,你龜縮在家裏。不叫你出去,你像個野狗到處跑。”


    “看,叫你平整土地,土疙瘩還沒砸碎,菜地能保水分嗎?”


    “菜苗子出了土,枯死了。”


    孫雨露不惱,也不辯解,回過頭,把碎土塊用榔頭又重新砸碎。


    “地,我整,你到信用社去一趟。籽種、肥料錢都無著落。”


    蘇葉兒幾乎是哀求。


    “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信用社這麽多的人,去了,辦手續那麽繁瑣,我能拿上錢嗎?”


    去吧,去了看看他們怎麽拿錢,我們心裏也有個底。


    要去,你去。


    他不耐煩的回答。


    去就去。


    蘇葉兒懷著惴惴不安的一顆心,到了白虎鄉信用社。


    她是一個人,信用社貸款程序進行了簡化,隻要夫妻兩個,有身份證,在貸款數額上親筆簽名,然後在貸款人簽上名字就可以拿到款了。


    蘇葉兒貸款不符合手續,她隻能排斥在隊伍之外,遠遠的觀望,心裏暗暗的罵孫雨露。


    “我的這個男人,死豬扶不上樹,爛泥扶不上牆,哎,一輩子嫁這樣的男人,就是受苦還賬的命,我的命好苦啊。”


    其實孫雨露心裏也不踏實,蘇葉兒到信用社,他放下農活,不自覺的也到了信用社。


    錢就象一陣風,過去了然後就無影無蹤。


    白虎泉恬靜的鄉村將不複存在。


    在雙橋河的發源地白虎村,這裏水光漣漪,白虎泉潺潺流淌,野鴨嬉戲。


    於是白虎村的人也開始理解這片土地的情感。


    土地隻要你付出,它會回饋給你,從不欺騙你。


    村民之所以相信能發大財,來自村民的無知,更源於外麵世界的浮躁。


    還有白虎村的落後、封閉,天地不仁,是七分人禍,三分天災。


    最終土地不會拋棄白虎村村民。


    蘇葉兒遠遠看見一個黑發健碩的男人,仔細一瞅,那不是孫雨露嗎?


    她趕緊跑過去說:“身份證拿了嗎?今天貸不上款,明年怎麽下種?”


    “我和航航要飯去,一個大男人你也不害臊,讓自己的老婆孩子受罪。”


    “ 別叨叨了,趕緊排隊。”


    四萬元錢,對一個收購大戶孫雨露來說隻能是杯水車薪,他讓蘇葉兒拿著錢。


    自己跑到白虎鄉信用社辦公室。


    我找一下,白主任。


    他正在會客,請你稍等一下。


    孫雨露迫不及待地敲開了信用社主任白玉璽的辦公室。


    白玉璽是一臉的不悅,因為辦公室還有客戶。


    “就這麽辦,事情就這麽定了”。白玉璽含蓄的打發走了客人。


    “你不知道我在會客嗎?”


    白玉璽臉上顯示的一臉的怒氣。


    “白主任,我這點錢,不夠,當初你是怎麽許諾的?”


    虧你還是上過戰場,見過世麵的人,現在我把錢貸給你。


    明天就有人舉報我,後天上麵就有人調查我,大後天我會卷鋪蓋走人。


    我走了,對你有什麽好處,你整會寒磣人。


    要按正常手續貸款,至少也得半月以後,等風平浪靜的時候。


    我才能給你貸款,還要抵押,評估,審核,核對……


    你給我的西夏公羊牌虎符我玩幾天,就給您送去,貸款你自己想辦法去吧?


    白玉璽一臉的怒氣。


    可是我現在急需用錢,我許諾的蔬菜最低保護價格,他們就會找上門來。


    你自己想辦法吧,我無能為力,貸款一個月以後承辦下來,已是最快的貸款。


    況且還要評估,你拿什麽抵押?


    這個問題到把孫雨露難住了。


    死了張屠夫,就得吃帶毛的豬,這白主任就是張屠夫,孫雨露暗暗盤算。


    他立馬堆起了笑臉。殷切地說:


    “白主任,你忙,你忙,我打擾你了,下次過一段時間我找你。”


    在這個白虎縣小縣城,一般不講公正,而講的往往是情義。


    白虎鄉信用社主任白玉璽就是他生命中的貴人。


    坦誠地講白玉璽給他貸款,並不是他的產業有多大。


    白玉璽並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他給孫雨露貸款,並不僅僅是他有一個小愛好。


    孫雨露的確給他送了一枚西夏公羊牌虎符,他並非想據為己有,隻是把玩幾天。


    更重要的是白虎泉靜靜地流暢在寬闊的雙橋河邊。


    他凝視著雙橋河的幹涸,無論怎樣白虎泉都注入雙橋河。


    顯示著白虎泉的悲憫和蒼茫,他喝白虎泉水,在白虎泉溫潤下,表現出來的一種良知。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孫雨露內心也藏著一種善良。


    他是一個笨拙的人,沒有太高的智商,但他對生活都是堅定的仰望,沒有心機,他的心靈像月圓的星空,空淨無暇,從而獲得大智慧。


    三字經裏說“人之初,性本善”。


    他把善良的標準可以降低了,不求舍己為人,但求利己不損人。


    這些看似瑣碎的“小事”,成就了他。


    實際上蘊含了一個鄉村民約的道義良知,背後是一個鄉村基本的道德水平。


    白虎村曾經探究仁義禮智信,講究仁恕和孝道,偶爾還信點兒鬼神,做了壞事怕遭報應。


    無論發達的城市,還是落後的鄉村,人總是有共同追求的東西,任何人不會拒絕誠實,善良,平等。


    在白虎鄉,人人為騙國家的低息貸款,然後又貸給私人老板,賺取高額的利息差,唯有孫雨露在自己還不保的情況下,還答應給村民蔬菜的最低保護收購價。


    這樣的人有幾個呢?


    白玉璽潛意識裏有一種悲憫,內心有幫一幫他的感覺,這裏無關公正,隻是一種情義。


    肯借錢給你的人,一定是你的貴人。


    如今這樣的人貴人已不多,遇到了必須珍惜一輩子。


    但是你花錢,他替你辦事,這樣的人也是少見,遇到這樣的人,也是一輩子的福氣。


    願意幫你的人,不欠你什麽,而是把你當做真朋友。


    白玉璽幫他是一種情感,他不欠孫雨露什麽。


    在中國的金融中心,人們可以忽略鄉村,但不能無視一個合作社的存在。


    它是農村信用的標誌。


    貨幣流通,是鄉村生活互為依賴的橋梁,是村民抱團取暖生存的基礎,也是鄉村文明的象征。


    孫雨露又敲開了白虎鄉信用社主任白玉璽的辦公室。


    白主任,你在。


    孫雨露說了一句客氣話。


    白玉璽用眼睛看了一下他說:“貸款申請表帶來了嗎?”


    帶來了,他恭敬地遞上去。


    白玉璽用眼角掃了一下貸款申請表,就把申請表退回去了,然後微笑著緩和了語氣說。


    老同學你一無所有,幾十萬貸款你拿什麽抵押?


    就指望你的幾畝爛菜做抵押,內行人一看就知道作假。


    現在正是金融危機之際,要融資幾十萬,上麵是要檢查的,違規重則蹲監獄,輕則丟飯碗撤職。


    你想想還有什麽做抵押的?


    沒有。我就幾間破土坯房,也就值幾千元錢。


    那,還貸什麽款?


    白主任,你還是想辦法,給我貸款吧。孫雨露近乎哀求的語氣。


    哎,農業收益慢,氣候,環境,種子,品種····


    每一個環節都是關卡。


    風險大,收益少,白虎鄉信用社放幾十萬的貸款,還是第一次。


    白玉璽長歎一聲又說:“農業放貸,收益少,風險大,大額放貸,縣信用社要調查,還得給上麵送報表。”


    我頭上還有緊箍咒,銀監會還對信用社監管。


    他是一個老內行,也並非一個貪財之人。


    哎,我的身家性命就玩在你的手裏,為給孫雨露違規貸款,白玉璽還是猶豫了許久。


    突然白玉璽好像腦洞大開說:“你不是白虎村村主任嗎?”


    那是有名無實,現在都包產到戶了,無職無權,沒人當,所以我是退伍軍人,也就掛個名。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白虎村也沒有什麽財產。


    對對,你是村主任,你又發言權,用白虎泉做抵押。


    白玉璽給孫雨露點通了貸款抵押的東西。


    那是全體村民的。


    孫雨露大吃一驚。


    可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發,他也顧不了這麽多。


    白虎鄉信用社主任白玉璽也是一個有心計的人,知道規避貸款風險。


    對於幹旱缺水的金城市,白虎泉的泉水就是一筆財富。


    用白虎泉做抵押,就是貸款出了問題,最多也是一個審核不嚴,把自己脫得幹幹淨淨。


    再說信用社也不能把白虎泉拍賣了?那是集體的水資源。


    追究責任也是違規把關不嚴,成為呆賬壞賬,躺在信貸股資料櫃頤養天年。


    而孫雨露隻是一個掛名的村主任,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一個掛名的村主任,沒想到給他帶來了實惠。


    經過白玉璽的指點迷津,於是將錯就錯就把白虎泉做了抵押。


    在白虎縣這個小縣城,這裏的人不講公正,隻講變通。


    白虎泉孫雨露無權抵押,好在曆史是為勝利者書寫的。


    這件事終於成為了一件小事,白虎泉經曆了曲折,誰還會在乎白虎泉的過去呢?


    白虎泉還在流淌。


    白虎泉水清清的,彎彎曲曲的泉水,環繞著白虎村的村落。


    形成了一個有神氣的村落,使的白虎村成為金城市有名的綠色蔬菜種植產業區。


    阿諾德·約瑟夫·湯因比在《曆史的研究》一個人能在多大程度上掌控自己的命運並最終獲得成就。


    在於時機、群眾基礎、自身才能和地位非凡之人的扶持。


    可太多的人浮躁盲目,不想耐心等待這四種因素的齊集。


    隻要有了其中一兩種,便急不可待的認為自己掌控了人間的法則,可以飛黃騰達。


    是的,他們或許可以辦到,但辦到者,用不了多久就會如流星一樣迅速隕落,淪為跳梁小醜。


    孫雨露是如魚得水,千裏馬常有,而伯樂難求,成才需要機遇和運氣。


    也需要自己的努力和奮鬥,如果不是信用社主任白玉璽的提攜,還有白虎泉的泉水,他是很難成才的。


    孫雨露如何奮鬥,成為一名實業家集團公司老總,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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