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個世界,過得很好。


    他似乎,不該打擾,不該讓那個世界的痛苦回憶繼續折磨著她。


    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的身影與麵前的少女隱隱約約重疊在一起,他笑了,唯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到底花費了多大的努力做出決定。


    “薑嫵,我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哪怕,給予她幸福的人,不是他。


    他與她,是有著共同的一個秘密的,所以哪怕有些話他不曾說出口,她都能夠明白。


    她也笑了,揮了揮手裏的紅玫瑰。


    “嗯,我很幸福呢,哥哥。”


    久違的兩個字,讓他努力壓抑的情緒幾近要控製不住,淚眼摩挲中,他努力地將她的身影牢牢地記在心底,隨後,轉過身不去看她。


    隻是貪戀的眼眸,還是在餘光之中看到她正一步步地往前走。


    她正在朝著她的幸福走去。


    或許,很多事情到這一刻,已經足夠了。


    謝嶺沒有勇氣繼續留在這,他想讓她幸福,卻也害怕那樣一個畫麵讓他心碎,所以,他選擇了離開,向著與她相反的方向,與她漸離漸遠。


    猶如,他和她的過去以及未來。


    沒有人挽留他。


    就連薑曉梵都給了他最起碼的尊重。


    他就像他的到來一樣,靜悄悄的,沒有打擾,沒有阻攔,有的,隻是衷心的祝福。


    還有那他始終未來得及說出口的深愛。


    薑嫵沒有過多停留。


    她一直都是清醒的。


    她雖然不知道謝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世界裏,但她知道,若是注定沒有結局,那麽,最好就是不要讓人抱有任何的希望。


    由始至終她都是把他當成她有緣無分的哥哥,她感恩在那麽短暫的幾年光陰裏,他以亦親亦友的身份相伴,她也感恩在全世界的人都放棄了她的時候,唯獨他沒有放棄她。


    但是注定了便是注定了,她不想回首,也不願回頭,她既然選擇了留在這個世界,那麽,那些與過往有關的人和事,她都會選擇遺忘。


    哪怕,會對他而言不公平。


    在那綿延不斷的“銀河”路上,還有不少熟悉的臉孔。


    每個人都對她釋放友好,每個人都會將手裏的紅玫瑰遞給她,然後對她說出一句土味情話。


    越是靠近山頂,那山頂上的絢爛便愈發顯露在她麵前。


    銀白為底調的布置,地上的“銀河”仿佛與天上的銀河融為一體,背景是萬家燈火,從踏在山頂的平台上,“銀河”變成了花路,各式各樣顏色奪目的花組成了一片花海,悠揚的鋼琴聲傳來,負責彈奏鋼琴的顧行舟在她望過來的時候對她調皮地眨眨眼,笑得很是燦爛。


    哪怕薑嫵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在看到那站於花海盡頭的男人時,還是忍不住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


    被嚇的。


    她喜愛黃金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之前還在錄戀綜的時候,她就見識過了沈嶼白的那一身金色裝扮,當時她已然被雷得不忍直視。


    她天真地以為,那應該就是沈嶼白的極限了。


    好好的一個佛爺,被她帶歪了不要緊,一次金色裝扮估計就差不多了,別再亂來了吧?


    誰知,那並不是沈嶼白的極限。


    他就沒有極限。


    薑嫵闔了闔眼,感覺此刻頭疼得很,她甚至沒法繼續去看那抹身影,深怕再看一眼,她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拳頭。


    她承認她是喜歡黃金,但是別太過分了啊!


    能不能來個人告訴她,他哪裏弄來的這一身黃金色西裝?


    他西裝是金色就算了,為什麽裏麵的襯衣以及領帶也是金色的?就連鞋子也是金色的?


    還有那襪子,別以為她沒看到,竟然也是金色的?


    她長這麽大,就沒見過這麽金碧輝煌的人。


    簡直就是從裏到外都散發著金錢的味道。


    這男人……還能要嗎?


    薑嫵第一次在黃金與胸肌腹肌肱頭肌之間,開始了糾結。


    遠遠望去,沈嶼白就像是小金人似的,大概是發現她杵在那沒動,小金人萌生了“她可能會跑”的直覺,未等她有所動作,立即化身“移動的小金人”,步伐飛快地往她走來。


    她看著朝著她這個方向爆衝的小金人,轉身拔腿就跑。


    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沈嶼白氣喘籲籲地拎著她的後頸,從“銀河路”的起點重新逮回了山頂,這還不夠,他直接就把她給帶到了花海盡頭那一處空出來的地方,咬牙切齒地看著她,聲音就好像從牙縫裏硬擠出來的。


    “你為什麽要跑?你就這麽不想跟我喜結良緣?”


    薑嫵見無路可逃,僵著脖子瞥向他,問出了那個藏在心底的疑問。


    “你告訴我,你今天的小內內是不是也是金色的?”


    男人一愣,麵靨上多出了幾分羞赧。


    “你……你怎麽知道?”


    薑嫵:“……”絕了。


    所以,他這是打算從裏到外完完全全都搞成金色的啊?


    薑嫵破罐子破摔:“你怎麽不把牙也搞成金牙?”


    說起這個,他便是滿腹的委屈。


    “我去問過牙醫,牙醫說我這一口牙齒很健康,連蛀牙都沒有,拔掉可惜,而且拔牙到種金牙過程太過漫長,時間有點趕不上。”


    薑嫵:“???”


    所以,他還真的想去搞一嘴的金牙?


    想到以後跟他打啵啵的時候看到他滿嘴的金牙,她就覺得抓狂,頭一回,她發現自己不再喜歡黃金了。


    最起碼近幾年,她是一點都不想再看到。


    她已經有心理陰影了。


    她沉默了半晌,“沈嶼白,你要是想讓我配合你接下來的事情,你就去把你這一身金色換成正常的衣服,包括你的金色小內內。”


    沈嶼白卻有些遲疑。


    “這次的衣服不一樣,我是從我們交往第一天開始就命人去打造的,純金的,穿起來可重可重了……還有我的小內內,也是純金的,不信的話,你摸摸?”


    薑嫵:“……你隻有兩個選擇,換,我留;不換,我走。”


    最後,沈嶼白隻能不情不願地去換下這一身足以閃瞎狗眼的純金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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