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錦沅至此已經明白,是她重生改變了事情的發展。


    “是我故意引孟成龍來木家拆穿木雲淵的真麵目,我要不是陰差陽錯知道了木家人的苦心經營,早已經被歹人欺負走了,說不定木府如今就是婉娘當家做主,母親也會被蒙在鼓裏。”木錦沅迎上木雲衡審視的目光,“或許你夢到的是我們沒有發現他們陰謀的生活,或許是老天都在幫我們,看不下去我們被蒙騙在給我們提個醒。”


    木雲衡本來把這些事都壓在心裏,憋的難受,和木錦沅說了以後感覺舒暢了不少。


    還以為不會有人相信他說的這些荒唐的話,木錦沅倒是接受的很快。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兄妹兩人重逢以後第一次推心置腹,關係也拉近了不少。


    木雲淵做的那些看似荒誕的夢卻正好解開了上一世木錦沅離開家以後對於木府的空白。


    上一世木雲淵真的娶了芙姐姐,這一世她雖然已經提前讓芙姐姐看清楚了木雲淵的真麵目,可看今日他和婉娘的架勢,還是沒有放棄這件事情。


    她還是要防著那對母子再耍什麽手段。


    還有安王……


    難道上一世木雲淵娶了***的女兒還沒有滿足他們對權勢的渴望,竟還要攀上安王。


    她記得安王是個閑散王爺,這個時候應該在涼州的封地。


    幾個王爺中,安王是最不受寵的。


    可按照她父親的尿性,無利不起早,想和安王攀關係,那說明安王定有價值。


    她記得上一世在護國公府聽外祖父他們閑聊,好像他們在幾個分封為王的皇子中更看好平王。


    不過曆代君王交替,難免一場血雨腥風。


    難道上一世外祖父一家滿門慘死是因為儲位之爭?


    想到這裏,一絲涼意慢慢地爬上脊背。


    如果真的和儲位之爭有關係,那她更要謹慎起來,稍有差池,那就是滿盤皆輸。


    夜幕降臨,一輪明月悄然升起,銀輝鋪滿大地,府中燈火搖曳與漫天星光交相輝映。


    突然,婉娘在房間裏爆發一聲淒厲的慘叫,打破平靜。


    “我的臉!”婉娘驚叫,控製不住地在臉上亂抓。


    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瞬間被她抓爛,傷口裏麵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


    胳膊上和脖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紅疹。


    怎麽會這樣!


    “李媽媽,快點兒給我找大夫來!快啊!”婉娘使勁兒抓個不停。


    李媽媽一看婉娘臉上的傷口外翻,渾身都是紅疹子的樣子嚇得一個踉蹌。


    仿佛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由於已經是深夜,李媽媽找了好幾家才請到以為大夫。


    回來的時候婉娘又疼又癢,在地上不停的蛄蛹,活像是個蛆。


    “娘!”木錦夏聞聲而來,臉上抓撓的快要看不出來她原本是什麽樣了。


    “賤人,都怪那個賤人!”婉娘咬牙切齒地喊。


    “大夫,我娘這是怎麽了?”木錦夏想按住她母親的手,力氣卻比不過她,眼睜睜地看著她銳利的指甲伸到被貓抓開的傷口裏麵撓。


    “夫人這是天竺葵過敏了,快將她的手給綁上,不然這張臉就別要了。”大夫招呼著,李媽媽他們幾個人才將婉娘綁住放在了床上。


    折騰了一夜,婉娘身上的癢才止住。


    可她一看鏡子裏的臉,直接將鏡子摔了,她的臉算是徹底毀了。


    肯定是玉膚散的問題!


    春枝這個賤人敢設計陷害她,真是活膩味了。


    她帶著房裏的下人就衝進了春枝的房裏。


    春枝正在幫木秉文係腰帶,見婉娘帶人衝進來害怕地往木秉文的身邊躲了躲。


    “婉夫人,你的臉怎麽和我的臉一樣?”春枝摸了摸自己的臉,十分疑惑,“還有你帶這麽多人來做什麽?”


    “你還裝!看看你幹的好事!我的臉就是你弄的!”婉娘怒氣衝衝直奔春枝而來。


    “老爺……”春枝瞪著濕漉漉的眼睛抓緊了木秉文的衣袖。


    木秉文春心一動,一把抓住了婉娘的胳膊,看見她麵目全非的臉隻覺得厭惡,“你又發什麽瘋?”


    “春枝這個賤人在玉膚散裏放了天竺葵,看把我的臉弄成這個樣子,我要撕了她!”婉娘聲嘶力竭地喊。


    “什麽玉膚散?”木秉文回頭看春枝。


    這兩個人的臉突然出了一模一樣的疹子,看著渾身都麻應。


    尤其婉娘的臉都快被她撓爛了,春枝臉上的疹子已經淡下去不少,觀感還好一些。


    “昨日夫人給我送來了玉膚散,我讓秋月扔了,不知道為何婉夫人會用了玉膚散?難道婉夫人去撿了?”春枝不解,“可是婉夫人不是都知道我臉上的疹子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還要去我扔掉的玉膚散呢?”


    “婉夫人,我不是都說了那東西不能用,人家就沒安好心是想害死我家姨娘……”秋月也在一邊幫腔。


    “誰要害死春枝?我怎麽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木秉文聽得雲裏霧裏。


    “這……”秋月惶恐,眼神一個勁兒地往春枝身上撇。


    “你說。”木秉文命令道。


    “其實是夫人。”春枝為難道;“昨日我突然過敏覺得奇怪就查了下院子裏的下人,發現是夫人讓我院子裏的小桃往我的衣服上抹了天竺葵的汁液,才讓我渾身起了疹子。可能是夫人對老爺經常在我房中歇息起了怨恨之心才……”


    “但我不敢怪夫人,隻是害怕,不敢再用夫人送過來的東西,就把玉膚散給扔了,當時候婉夫人還提醒我夫人就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誰知道她轉頭就去把我扔了的玉膚散拿去用了。”


    “婉夫人就算是臉上起了疹子也不應該找我,應該去找夫人算賬才對。我才是最委屈的那個人……”春枝說著就低聲哭泣了起來。


    “你委屈?你就是裝的,蕭淑寧不可能在玉膚散裏下天竺葵,就是你要害我!”婉娘心裏清楚的很,是她讓小桃對春枝下的手。


    她不過就是想要讓春枝嫉恨蕭淑寧,借她的手去對付蕭淑寧,卻沒想到被春枝反過來給她擺了一道。


    “小桃都承認了,為何你說夫人沒有下毒?不是夫人又是誰?”春枝停住抽泣,抬頭直勾勾地望著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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