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秉文是不想納這種身份卑微的丫鬟為妾,無非想著給她筆銀子打發走。


    否則蕭府那麵怎麽交代?


    卻不想鬧出人命,否則傳出去對他的名聲不好。


    “夠了!”蕭淑寧冷冷出聲製止了混亂的局麵,“春枝被抬為妾,一會兒我會派幾個伺候的下人給你,老爺也收拾收拾該上朝了。”


    “不行,”婉娘氣勢洶洶,“嫂子,你是瘋了嗎?為什麽要給我哥哥納妾,給你自己添堵,就不怕你的地位不保?”


    有個蕭淑寧踩在她頭上就夠憋屈了,她隻能和木秉文偷偷摸摸,再多個女人,那她的日子隻會更難。


    “不知道你一個小姑子有什麽立場管我們夫妻的事情,我給老爺納幾個妾用不著你過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醋了呢!”蕭淑寧慢條斯理地掃了一眼狗急跳牆的婉娘。


    婉娘被戳中心事,瞬間收斂了幾分,“我這都是為了嫂嫂考慮,怕哥哥有了妾室就和嫂嫂疏遠了。”


    “老爺,你會嗎?”蕭淑寧忽地轉頭看向木秉文。


    “你在這兒胡說八道什麽,趕緊回你的院子。”木秉文怕婉娘再惹事。


    “我……”婉娘撇撇嘴,賭氣走了。


    事情已經板上釘釘,再說什麽也是無用。


    蕭淑寧真是個蠢貨,男人和丫環搞在一起,她竟然還能忍。


    她倒是要看看這丫鬟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勾引木秉文。


    甚至蕭淑寧竟然還想要她給木秉文生兒子!


    有她在一天,誰都不能騎在她頭上,木秉文也絕不會有別的兒子。


    春枝被抬為妾室的事情很快在府上傳開,說什麽的都有。


    於媽媽帶了兩個丫環送到了春枝的房裏,順便交代了兩句話,“春枝姑娘,夫人是個寬容的,要不然也不會抬你這種下等丫鬟做妾,老爺的態度你也看見了,要不是夫人看你可憐,怕是你已經被打發走了。”


    春枝習慣性地低頭,恭順地聽著於媽媽的話,她明白了這是讓她感念夫人的恩情,讓她懂分寸。


    “奴婢知道夫人的好,一定會守好自己的本分,事事以夫人為尊。”


    於媽媽見春枝的態度,算是個懂事的,留了些月銀給她便離開了。


    春枝送走了於媽媽,坐在床上,有點兒不可置信,以後她就是姨娘了。


    竹青苑,木錦沅叫人準備了紅棗燕窩粥,等母親一回來便端了過去。


    蕭淑寧拉著木錦沅的手,興高采烈地描述了婉娘被氣的無可奈何的樣子。


    “沅兒,你的計策真好,這下也讓那個賤人嚐嚐眼看著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搞在一起卻隻能咬碎牙往肚子裏咽的苦楚。”


    “母親,這才是剛剛開始。”木錦沅眉頭微微挑起。


    平靜的眼眸中乍一看風平浪靜,再一看似是又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沉。


    蕭淑寧總感覺這雙眼睛好像不屬於她女兒。


    剛用過早膳,木錦沅就收到了皇城司的人送來的兩萬兩銀子。


    拿回了婉娘貪掉的賠償,再去除賠給客人的,應該還能有五千兩剩餘。


    總算是有件開心的事情了。


    但婉娘那麵就沒有那麽開心了。


    李誌媳婦兒他們又找上門來要銀子,他還了兩萬兩以為就能等李誌出來了。


    誰承想到官府的人告訴她,李誌貪墨銀兩巨大,需要仗刑一百,再流放嶺南。


    官府的仗刑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十仗就能讓人皮開肉綻,五髒俱損。


    一百杖人打的就沒魂兒了,還流放,等著收屍吧!


    不過本朝法令規定商人為一己私欲犯科者,可以用糧食贖罪。


    李誌的罪行需要用十萬斤糧食抵罪。


    她哪裏有銀子買這麽多糧食,不找婉娘找誰。


    婉娘家裏著了火還沒有解決,又被李誌媳婦兒薅著鬧了好一會兒。


    最後,又給了李誌媳婦兒兩千兩才罷休。


    這下是血虧。


    都怪木錦沅那個死丫頭!


    她不能再忍氣吞聲了。一定要給木錦沅個教訓。


    一邊的於媽媽聽到人來匯報婉娘又被訛走了銀子,笑的前仰後翻。


    “小姐,太解氣了,這下子總算是出了這口惡氣,這些年她從咱們這裏拿了不計其數的好處,這下她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做夢都得哭醒!”


    “她吃了虧不會罷休的,讓人盯住了她。”木錦沅不敢放鬆。


    “如今府裏都有咱們的人,她翻不出花兒來。”於媽媽自信應道。


    不過經過這件事情倒是提醒了木錦沅,她給護國公府去了信。


    信中說清楚了這些年母親的在府中的真實處境,讓外祖父和舅舅以後在朝堂上不要再對她父親助力。


    婉娘敢對外用護國公招搖撞騙,木秉文日日和她廝混在一起,說不定會做什麽更過分的事情,還是早點兒劃清界限的好。


    同時,她還在信中稍微提醒了一下,讓舅舅他們最近要小心行事,低調一些。


    她總覺得皇城司不是真的在乎金玉樓騙人的事情,畢竟這種事情在京城中也不少發生,謝晏辭那日更像是衝護國公府去的。


    有點兒想用金玉樓拿護國公府開刀的額意思。


    舅舅娶了***,手裏又握著軍權,外祖父已經是三朝元老,在朝中位高權重。


    有時候位置越高也不是什麽好事。


    為了避免上一世那樣的慘劇發生,隻能萬事小心。


    而且她覺得應該和木錦夏有關係,不然她不會故意在自己麵前炫耀。


    “這幾日木錦夏倒是消停,她在做什麽?”木錦沅撫摸著指甲問紫竹。


    “聽說這幾日表小姐早出晚歸,中午飯都不在府中吃。”紫竹回答。


    木錦沅暮地抬眸,閃過一絲狡黠。


    能讓她早出晚歸,樂此不疲的事情,想必定是對她而言很重要的事情。


    忽地,外麵有人來報,“老夫人請夫人和大小姐去安慶堂。”


    木錦沅眼神一滯,不知道這老婆子又要抽什麽瘋。


    見招拆招吧。


    去之前,木錦沅先讓人去了春枝的房裏請她也同去安慶堂。


    安慶堂內,婉娘正在和老夫人告狀。


    “蕭淑寧是個腦子不清楚的,竟然就把一個卑微的丫鬟抬成了姨娘,這要是讓府裏的丫鬟有樣學樣,還不都想往老爺床上爬,全都亂套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是要好好訓誡府裏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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