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要銀子來了。


    “金玉樓不是你在管理,你認為該賠償就賠償。”木錦沅說完衝婉娘揮了揮手,“別打擾我母親養病。”


    “沅兒你不知道!”婉娘立刻急了,上前一步,“金玉樓的生意不好做,如今也隻是勉強支撐,賬上根本沒有銀子賠償。”


    “嫂嫂,恐怕還需要你寬寬手,這可是你的產業……”


    “我娘的產業?”木錦沅冷笑,“盈利的時候沒有看見你給我母親半兩銀子,如今你的經營出了問題,卻要找我母親要銀子賠償,我還從未聽過這樣的道理!”


    “這……”婉娘恨死了木錦沅,以前隻是來和蕭淑寧說一聲,她立馬就拿銀子出來了。


    木錦沅也從來不管這些事情,可如今她是處處都來插一腳。


    “沅兒說的好像我貪了店鋪的營收似的,所有店鋪的營收都給了你父親,我每個月隻拿管理店鋪的月銀,真是冤枉死我哦了。”


    “那你就去找我父親拿銀子賠償。”木錦沅對婉娘說的話是一句都不信。


    就他們那點兒勾當在她眼裏清清楚楚,明麵上給了木秉文,實際都在婉娘的手上攥著。


    “你父親在官場上少不了打點,就是你父親讓我來朝你母親要的。”婉娘直勾勾地盯著蕭淑寧,“嫂嫂,你不能讓我哥哥難做吧!”


    “沅兒……”蕭淑寧看向木錦沅。


    她倒不是怕木秉文難做,主要金玉樓是她陪嫁的產業,不想在她手裏砸了。


    “好,這筆銀子我母親可以給。”木錦沅拍了拍蕭淑寧的手,讓她安心。


    “五百兩。”婉娘一聽木錦沅終於鬆了口,迫不及待伸出一個手掌。


    五百兩?


    木錦沅看著婉娘貪婪的模樣,發覺以前對她不要臉的認知還是太淺了。


    “要這麽多銀子,那個客人是把肚子疼掉了嗎?”


    “做生意的講究的就是個名聲,那人說了不給他五百兩,就到處宣揚咱們酒樓吃壞了人,誰還敢去酒樓吃飯,趁早關門大吉好了。”


    “按照你給的賬本,金玉樓一年都掙不上五百兩,還不如早早關門,省的往裏賠錢。”


    “不是,不能關。”婉娘突然慌了,“好好的酒樓怎麽能關了?”


    酒樓關了,她的錢袋子就癟了,蕭淑寧如今又不知道犯什麽邪,從她手上暫時摳不出東西了。


    “酒樓不會關,但也不能讓人把我們當冤大頭,這件事情我會讓人查清楚,不用你管了。”木錦沅厲聲做了決斷。


    “查?查什麽?這有什麽可查的,給點兒銀子就解決了。”婉娘心裏上下打鼓。


    “當然是查清楚那位客人是真的吃了我們酒樓的東西才出問題的嗎?如果是說明咱們酒樓的菜做的不幹淨,避免以後再出現吃壞人的情況發生,必須好好內部清查,食材不行換食材,廚子不行換廚子。若是查清楚是那位客人故意誣陷,直接回報官府,決不姑息!”


    木錦沅一說完,婉娘的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這麽點兒小事,也不用鬧到官府去吧!”


    “不是你說的關乎酒樓的生意,怎麽又成小事了?”


    婉娘被木錦沅問的沒法回答,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個吃壞肚子的客人在哪裏?我這就讓人過去探望,順便問問情況。”木錦沅又問婉娘。


    “這……這我還不清楚,我得去問下麵的人才知道。’婉娘咽了咽口水。


    得拖延下時間找個應對之法。


    “好,我等你消息。”


    婉娘快步走了。


    “劉嬤嬤,讓人盯住婉娘的一舉一動。”木錦沅吩咐。


    她倒是要看看婉娘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婉娘越想越慌,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偏院走。


    剛到院子,在裏麵等待的木雲淵就迎了上來,“拿到銀子了?”


    “木錦沅要去找那個吃壞東西的客人核查,還說要徹查酒樓的的食材問題,她要是一查,不就全都露餡了。”婉娘慌裏慌張的抓住木雲淵的胳膊。


    “她怎麽會突然想要查酒樓的事情?”木雲淵還等著銀子救急,卻又撲了空。


    “當務之急是攔住木錦沅,不能讓她調查。”婉娘靈機一動,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木錦沅不過一個黃毛丫頭,就不信她能查出什麽,糊弄她一下就行了。


    但還是要避避風頭,她趕緊派人去金玉樓給掌櫃的傳話。


    這邊木錦沅剛要扶母親回房間休息,卻得到了蕭家傳來的消息。


    讓母親速速回蕭家一趟。


    蕭淑寧瞬間慌了,“不會是你外祖母……”


    “不會!”木錦沅立刻搶話,“外祖父,外祖母身體康健,定能長命百歲。”


    不多時,木錦沅和母親回到了護國公府。


    但門口卻和往常不一樣,站了兩排,身穿黑色飛魚服,腰間橫跨彎刀,眼睛囧囧帶著寒光。


    “皇城司的人怎麽會來這裏?”蕭淑寧詫異又害怕,一腳踩空。


    幸好木錦沅在身邊扶住了她。


    她的耳邊轟的一下想起來上一世臨死之前木錦夏在她耳邊說的話。


    “你不是有護國公府為你撐腰嗎?可他們都死了!”


    “你外祖父被五馬分屍,你舅舅在城門吊了整整七天七夜,死的一個比一個慘!”


    護國公府幾代忠良,深受皇恩,怎麽會全家慘死?


    皇城司手眼通天,隻聽皇上一人調遣,上護皇上,下查百官,和皇城司沾上可沒什麽好事。


    會不會和護國公府一家慘死有關?


    上一世她被周子安霸走,遠走他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如今她回來了,希望還不晚。


    到了前廳,一個男人背手而立,皇城司的黑色錦袍勾勒出她的凜凜身軀,金冠玉帶,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鋒如利劍,雙肩橫闊,撲麵而來的壓迫感讓木錦沅腳步一頓。


    是他!


    他竟是皇城司指揮使謝晏辭!


    那日晚上,他受了那麽重的傷,硬是一聲不吭,昏睡時也緊緊握著刀,就該知道他定不是什麽好惹之人。


    卻從不曾想過他竟是京城裏人人閃躲的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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