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是否還記得當年震驚都城的商稅貪墨案,此案查到最後隻處置了幾個最下麵的員外郎,明顯是替人背鍋。可當時證據不足,也隻能作罷。後來父皇下令暗查,確有冤屈的可官複原職,但蘇相從中阻撓,其中一人在外鄉死於非命,後來便無人再提此事。”君星淵也是在這次調查中,想到了這件前朝舊案。


    “沒錯,朕記得,當時為了這件案子還專門找過父皇。”


    “臣弟推薦的人選便是當年的戶部員外郎,亦是翰林院蕭大人的父親,蕭長林。”


    “蕭溪塵的父親?”對了,蕭溪塵能有科考的資格,必定是蕭長林在當年的案子中洗脫了罪名,否則今日斷無可能站在朝堂之上。


    “他當年沒有選擇官複原職,想必已是厭倦了官場,如今未必能再回來吧?”


    “當年不想,不代表現在不想。新舊交替,正是用人之際,蕭大人當年便有賢名,他業務紮實,清廉公正,如當年未被陷害,恐怕如今早已官至侍郎之上。若皇兄能放下身段,親自手書,或許可行。”


    “朕給雲霽和蕭長林兩家的兒女賜過婚,想必他們二人感情頗為深厚。”


    “蕭家在當年的案子後就搬離了都城,後來應該是在雲霽的資助下才返回的。”


    “那朕可手書一封,再派雲霽當這個說客,你說可好?”雲霽那個三寸不爛之舌,做這個事情再適合不過了!君星懷方才的煩悶被掃去了一大半。


    “皇兄聖明。”君星淵聲音低沉,雙手行禮。


    公事說完了,他用餘光看了看還在殿門外等待的內侍,才意識到午膳的時辰已過,便準備告辭。


    “那臣弟就不耽誤皇兄用膳了,公務緊急,臣弟告退。”


    “哎,你著什麽急,公務再急,不也得吃飯。”君星懷看向殿外,立於那邊的正是長樂宮的內侍,應該是季落落派來請他過去用午膳的。“傳朕旨意,擺駕長樂宮,睿王隨朕同去。”


    鄭公公聞言連忙點頭,踩著小碎步跑向殿門外傳話去了。


    “您跟淑妃娘娘共進午膳,臣弟就不湊熱鬧了吧。”君星淵對這口吃食毫無興趣,他還一攤子事等著要辦。


    “阿淵,你就當幫幫朕,落落她在宮裏不如在外麵自由,天天見的都是那幾張臉,你這張臉還算新鮮,所以朕特意帶過去給她看看。”


    就這?那他這張冰塊臉,看了恐怕會食欲不振......若是雲瀛,肯定會丟出來這麽一句話來嘲諷他。


    君星淵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她的表情,她的聲音,不禁勾起嘴角,隨著君星懷一前一後地出了勤政殿,往長樂宮方向緩緩走去。


    長樂宮距離禦膳房距離較遠,以季落落的品級可以自設小廚房,在吃食上也能更方便一些,但是這銀子可得由她自己出。


    她自己雖然廚藝不精 ,但她從家裏帶來的侍女鈴蘭是個好廚子,各色菜係無一不會,因此長樂宮大門一關,小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蘇太後就算再想給季落落添堵,也不可能穿過好幾個宮殿親自來到長樂宮作威作福。


    而季落落打小在生意人堆兒裏混,察言觀色打混的本事是基本技能,平日裏打的照麵也是滴水不漏,處處以蘇太後為先,禮數十分周全。


    至於宮中唯二的嬪妃蘇貴妃,目前為止除了給蘇太後請安的時候有過照麵,二人私下還沒啥交集。


    雖然這和諧隻是短暫的,但日子嘛,過一日算一日,她季落落才懶得想那麽多。


    小內侍一路小跑回到宮內,對她說聖上帶著睿王要一起用膳。


    季落落聞言眼神一亮,睿王要來......那她定要向他打聽阿瀛的消息!


    隻不過,她開心的有點早。


    君星淵的冰塊臉即便是麵對聖上的嬪妃也沒多融化幾分。


    季落落知道是她自己有求於睿王殿下,因此態度十分主動,即便沒話也能硬嘮上幾句。


    君星懷下了早朝就在勤政殿處理政務,本來氣得沒什麽胃口,結果戶部這攤子事兒可算有了點眉目,這會兒知道餓了,隻顧埋頭苦吃。


    桌子上的菜都是小廚房特製的,不似禦膳房那樣注重品相,更多的是來自市井的煙火氣。


    君星淵抬手伸筷,夾了一塊炙烤羊排入口,淺嚐後又夾了幾次。


    在淩州別苑雲瀛也做過這道菜,他嚐過後便記住了那個味道,後來讓下屬去不同的酒樓點過這道菜,卻總覺得差點什麽,今天長樂宮的味道還算有幾分相似。


    “睿王愛吃這個?”季落落看他專注這道菜,便將菜挪了過去。


    “吃過雲瀛做的。”他這又是所問非所答。


    此話一出,君星懷和季落落立刻對視了一眼,同時放下碗筷。


    “我今兒還想問呢,睿王有沒有見過阿瀛,她過得可好?”季落落終於逮到機會進入正題。


    “她會讓自己不好嗎?”君星淵眸光一淡,自言自語。抬頭卻發現季落落還在等他回答,便正色道:“回淑妃娘娘,雲小姐一切都好。”


    “阿瀛替我管著鋪子,一定十分操勞,睿王見她氣色可還好?”


    君星淵回想雲瀛與墨軒親密交談的那一幕,心底湧起一陣醋意,她那人左擁右抱的,氣色當然好得很,隻不過麵對季落落的表情還是一如往常,說道:“她連侍女的事情都要操心,可見精力還夠用。”


    季落落感覺空氣中好像有股子酸味,但她即便已經成了睿王的兄嫂,沒長那個膽子敢調侃他。


    她從來都不怕君星懷,但對君星淵還是莫名的會發怵。


    “待阿瀛大婚之時,我們可要多送些賀禮。”她看向君星懷道:“聖上打算送些什麽?”


    “朕已經在讓禮部擬禮單了,保證讓你有麵子。”


    “落落謝過聖上。”


    “謝什麽,朕還要謝你。”


    “哎呀聖上一天要說多少次謝字......”


    這兩人說著說著臉就貼在了一起,手上的小動作不斷。


    君星淵見他們已經完全當自己不存在了,便不再搭腔,繼續埋頭用膳。


    賀禮?既然是她大婚,他定然也會帶著賀禮出席,他會讓她知道,那夜他說的可不是玩笑話。


    “阿淵,蕭雲兩家的婚事乃是朕親自下旨所賜,整個都城都眼巴巴的看著,到時你代朕將賀禮送到,也算與民同樂。”


    說這話的時候,君星懷還是忍不住替自家兄弟惋惜,事已至此,再無轉圜的餘地。


    “是,臣弟領命。”他垂下眼眸,起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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