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丫頭齊刷刷點頭,卻是滿臉心虛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麽撒謊的料。


    算了,蕭溪塵應該不會專門打聽她的行程,從西市回雲府,隻是稍微多走了一點路繞去了都城司,沒耽擱太多時間,府裏的下人們也不會察覺她晚歸。


    等等,她方才在想什麽?


    竟然不自覺的開始計算上了時間,果然是偷感十足,方才還在嘲笑她們心虛,原來自己也是一個樣子。


    “小姐,還有幾天蕭公子就是咱們姑爺了,您這稱呼咋還這麽生分。”小桃發現了不妥之處,小姐到底喜不喜歡姑爺,侍女們私下裏也愛聽主子們的八卦,可都追著她透點呢。


    “怎麽,心疼你家姑爺了?”雲瀛露出俏皮的微笑,忍不住逗弄這小丫頭。


    “小姐您說什麽呢!您要再這麽說,奴婢可要生氣了!”小桃臉色大變,小姐這話可一點也不好笑。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急什麽。”雲瀛馬上開始哄人,若小桃真有這個心思,她也就不逗她了,可惜這丫頭半點玩笑開不得,嘴唇噘得老高。


    她一向都是隨意稱呼的,成親之後還叫名字就好,一想到已婚女子喚的那聲“夫君”,她實在開不了這個口,慢慢適應吧......


    雲瀛有時候也會心疼蕭溪塵的遭遇,幼年變故,童年喪母,父親仕途不順,他一人扛起一家的希望,終於再次立於朝堂之上,蕭長林卻身體抱恙,她是醫者,自然知道有些事情無法強求。


    可是若因她太過靠近惹得他情根深種,待真正的雲瀛回來後,發現自己並不接受這個姻緣,他又該如何自處?


    就讓這感情停留在原地,哪怕無關情愛,她也想盡力保護他。


    西市的蕭宅,阿富推開了房門,他在去翰林院的路上已經跟蕭溪塵念叨了一路。


    這會兒他剛剛下值回來就看到了房間裏的婚服整齊的擺放在床邊,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他小心地將婚服穿戴好 ,緩緩走到銅鏡前,阿富跟在後麵拿起同款大紅色錦緞外袍幫他披在身上。


    這婚服做工精美,金線細密,尤其上麵的雲水紋襯得他整個人莊重華貴,又不失飄逸之感。


    他看著鏡中的自己神色微怔,從出生到現在,他還未穿過如此貴重的衣服。


    緩緩伸出手指,輕觸衣袖的料子,柔軟光滑像皮膚一般細膩,讓人沉醉。


    他不禁想到了雲瀛柔軟纖細的手指,臉頰瞬間染上一抹緋紅。


    阿富已經感歎過無數遍了,早在他收到店家送來的錦盒時就已經被震撼到了。


    如今這喜服一上身,他更是不加掩飾的讚歎道:“公子您穿上這一身兒,怎麽說呢,就是傾國傾城!”


    蕭溪塵聞言手一抖,整個人哭笑不得,隻好將衣袖垂下,轉身認真糾正他:”阿富,那是形容女子的,你可不能亂用。“


    阿富吐了吐舌頭,他這幾個月看了不少書,現在大腦屬於爆炸狀態,很多詞不受控的往外冒,還需一些時日才能熟練運用。


    不過有公子教導,他隻管膽子大一些,也不怕鬧笑話。


    蕭溪塵凝視著鏡中的自己,眼眸裏含著期待的光,鏡中的他身姿挺拔,瀟灑俊逸。他以前不太重視穿著,隻要是整潔幹淨即可,但若是大婚當日穿上這身錦袍站在阿瀛身邊,定然十分相配。


    ”公子,你看這金冠,上麵還嵌著寶石呢。還有這腰帶,我見雲大人也有一條差不多的。“阿富直咂舌,他好羨慕。”公子,小姐對您可真好。“


    蕭溪塵的視線轉向那盞金冠上,雲瀛待他的確很用心。事事周到,處處體諒,這不就是他原本期待的樣子嗎?


    隻不過,人心都是貪婪的,他承認,如今他想要的更多,想要她全部的關注。


    蕭溪塵將外袍小心脫下,然後是內搭的整套,最後才又換上了在家裏穿的素衣。


    ”阿富,你將衣服裝好,多熏些香,小心蟲鼠破壞。“


    ”是,公子。“阿富小心將衣服裝進錦盒裏,雙手捧著走了出去。


    頃刻間,室內隻有他一人,還在回味方才的情景,他心頭一動,來到書案前,開始提筆書寫,他也想為她做點什麽,哪怕不那麽驚天動地,能換來她的笑容也好。


    與此同時的雲府,雲瀛也在房間裏試婚服,同樣是雲水紋的繡樣,這是她特意選的比較低調的款式,而且與母親給留下的婚服很是相似,隻不過素淨了許多。除了部分金線刺繡之外,並沒有額外的寶石作為點綴。


    這樣兩套婚服都能與蕭溪塵的那一身搭配上,其實她還是花了點心思的。


    沒想到,托原主的福,自己也能親自體驗一回傳說中的鳳冠霞帔,想來這也是她的人生名場麵了。要是穿越能隨身攜帶東西就好了,她可以把這件新做的嫁衣帶回去,也算她穿越這一次的見證了。


    她搖了搖頭,感慨自己的異想天開,可是 若連穿越都能實現,還有什麽實現不了的。


    再仔細看了一遍衣料和針法並無疏漏,她便讓小桃將衣服收了。


    穿來大盛這麽久,雲瀛還是不太習慣坐馬車,主要還是太顛簸了。


    方才試完衣服她便倒在寬大的床上,狠狠的伸了個懶腰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君星淵的那句話又在耳邊回響,對方在都城內居然還敢豢養私兵,說明背後不是普通的官員。她記得那日蕭溪塵也說過,能如此行事背後定有朝中勢力。


    那他這次會不會有危險?


    雲瀛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視線剛好落在了眼前的紗幔上,那紗幔自床頂垂下,細薄輕透,一根煙青的絲絛將它固定在了床框處。


    這絲絛......好生眼熟,她應該在哪兒見過。


    雲瀛猛然坐起身,眸光漸深,腦子裏靈光一閃,終於想到了!


    這根絲絛與君星淵腰間的那條簡直一模一樣!無論是顏色還是打的繩結,與眼前的這根並無二致。


    她瞪大雙眼隻覺後背酥麻,好像他此刻在房間裏窺探著她一樣。這應該隻是巧合吧......她環視四周,發現自己床上的絲絛並沒有缺少。


    伸手拉開最近的那條絲絛,讓紗幔垂下,將自己包裹在床鋪裏麵。


    她重新躺了回去,把方才對他僅有的那一絲擔憂徹底甩了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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