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都這樣說了,蕭凝煙要是在爭著進廚房,那就是太不識趣。


    算了,蕭凝煙頗為煩惱道,“哎,兒子大了就是會心疼人,真好。”


    冷如月聞言,狠狠瞪了金梓辭一眼。


    金梓辭不甘心的咬著下巴,滿腹委屈。他明明就好好的看著新聞,這火怎麽就落到他頭上來了?


    滿腹委屈的可不止金梓辭一人。金芸香臉色也不太好。


    她本就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媽竟然還真的讓她下廚。


    過慣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她為什麽還要碰這些廚房油汙?好好的等著人伺候不好嘛?


    可偏偏她在冷如月麵前立的就是能吃苦耐勞的人設。


    金芸香動作生疏的往碗裏打了一個雞蛋,看著灶台上的大鍋猶猶豫豫的往裏麵噴油。


    這操作把拿著平底鍋的冷如月給看懵了。


    “寶貝兒,你下麵還要噴油啊?”


    冷如月拿著平底鍋,滿臉驚詫。


    金芸香尷尬的腳趾都緊了好多。


    不過片刻她又恢複了淡定的神情。


    “媽,我習慣了,我養母家裏隻有一口鍋。”


    簡單一句話聽得冷如月一陣心疼。


    她的女兒受苦了。


    ……


    老爺子吃過長壽麵不到半個小時,賓客們陸陸續續到場。


    他們中有的是老爺子年輕時的好友,有的則是傅氏這麽多年深度合作的夥伴,還有的則是在政界地位崇高的人。


    毫不誇張的說今兒帝都所有有頭有臉的人全都來了這裏。要是今誰家發生了丟臉的事,那帝都的上流社會圈他們家是再也擠不進去了。


    金芸香一身金色香檳禮服,頭戴價值三億的王冠,手拿一個小方包,目光挑釁的看著白小庸。


    “嫂子今日這身打扮可真是寒磣啊。”


    白小庸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著。


    很簡單的極地長裙,左胸前佩戴了一枚紅色寶石。


    簡約大方,同寒磣絕對沾不上邊,當然同金芸香三億多的行頭比起來確實寒磣。


    白小庸勾唇輕笑,“確實比不上妹妹的華貴,聽說妹妹同我那弟妹是初中同學,不知道弟妹養母叫什麽名字,我說不定認識呢。”


    畢竟在她還沒嫁給傅司琛之前,他們同王玉佳隔的也不遠。


    金芸香臉色為變,“嫂子想多了,城鎮的學校就那麽一兩個,大家都是從各個小地方過來的,你應該不認識我。”


    “那也是。”白小庸頗有所思的點頭,“我總覺得妹妹有些眼熟,還以為見過呢。”


    這會台上已經到了獻壽禮的環節,白小庸沒再繼續,拿著自己的五百年人參等在了一旁。


    “老婆,等會一個一個的來。”傅司琛附在她耳邊說了詳細的流程。


    一番話中白小庸直接抓了關鍵——他們夫妻要一起送禮物。


    說實話,這麽多人還有些緊張呢。


    好在老爺子沒有為難,兩人說兩句的吉祥話,將禮物遞給一旁的老管家,流程就算結束,白小庸微微鬆了口氣。


    上次司琛說老爺子心底是接受了她的,其實她並沒完全相信,這會心底自然緊張。


    站在背景板旁,白小庸視線的餘光暼到正朝這個方向走過來的冷如月。


    白小庸下意識的拉著女兒的手,將她擋在身後。


    冷如月皺眉,冷眼看著她這動作,眼裏有些不屑,“你這小輩也太不懂規矩了吧,我可是這丫頭的奶奶,怎麽怕我吃了她不成?”


    丫丫探出小腦袋,臉上有些驚詫。


    溫柔婆婆說話好難聽,她為什麽也不喜歡媽媽?


    “沒有。”白小庸搖頭,她隻是不想丫丫同金家人有過多的接觸。


    畢竟金芸香同她老公曾經的關係解決起來有點麻煩。


    “小庸沒事的,你幹媽也是喜歡丫丫,想帶著丫丫一起給老爺子表演。”


    蕭凝煙正接待著客人看出這邊不對,趕緊過來解釋


    白小庸聞言並沒有立即答應,而是詢問女兒的意見。


    大有一股丫丫不同意她就不同意的架勢。


    冷如月冷笑,“你這女人也太不懂事了。你要知道我冷如月在華國的名聲,丫丫能同我合奏對她未來的發展道路是極好的。”


    尤其是在大佬雲集的場麵下。


    可白小庸依舊沒有應聲,隻是靜靜的等著丫丫的答案。


    小丫頭抿著下巴,一臉糾結。


    好在傅司琛過來開導了兩句,小丫頭才不情不願的跟著冷如月上台。


    “你這女兒遺傳了你,對她衷心的不能在衷心了。”金梓辭端著雞尾酒,一臉的愜意。


    這裏不是南城,他的知名度沒有傅司琛高,前來敬酒的客人也就沒幾個。


    傅司琛白了他一眼,“她是我的老婆,丫丫的媽媽,我們不對她好,誰對他好?難不成指望你一個外人?”


    金梓辭徹底沉默,不敢再吭聲。


    ……


    不知何時舞台上多了一架鋼琴,一束打在鋼琴上,柔和的音樂隨之響起,紅色幕布被一雙手緩緩拉開,冷如月牽著丫丫緩慢走出……


    一曲終了,有人很快認出冷如月的身份。


    “在我們鋼琴圈一直都有人說冷大師同傅家關係不簡單,沒想到冷大師竟然是老爺子的幹女兒,真是好福氣的。”


    金家當家夫人又是傅家的半個千金。


    這事無論是對傅家來說還是金家來說,都是重磅一擊。


    眼尖的人提出自己的疑惑,“那小丫頭是傅總的女兒吧,瞧著怎麽同冷夫人這麽像啊?莫不是傅總真娶了金小姐?”


    豪門圈中知道金家同傅家有聯姻意向的人並不在少數。


    但知道傅司琛娶了一個普通人的也不少。


    “李總,你呀真是太久不回國了,傅總娶的太太姓白。瞧,她就站在傅夫人旁邊呢。”


    此時白小庸正陪著蕭凝煙照顧來的夫人小姐們。


    說是陪,實際上是蕭凝煙主動將白小庸介紹給這些夫人。


    “凝煙你的兒媳婦真是漂亮,你家司琛真是好男人啊。”


    愛人如養花,女人就是男人的門麵,這句話在帝都的豪門圈中很是流行。


    蕭凝煙笑著應付,“我家那小子還行吧,主要是我的寶孫女貼心,不讓她媽媽操心。”


    不誇兒子誇孫女,在貴婦圈蕭凝煙無疑是頭一份。


    但這意味著什麽,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那可不。”一位富太太體貼開口,“孩子懂事當媽的不知道要少操心多少,就同凝煙姐一般。你家司琛真是太懂事了,我家那小子要是有你家司琛一半,我同他爸呀也不用這把年紀還在奔波。”


    夫人們你一句我一句把蕭凝煙通身都誇了一遍,當然也沒落下白小庸。


    白小庸全程嘴角掛著淡笑,時不時附和夫人們兩句,直到冷如月過來,她才有了退出去空間。


    白小庸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神色透著倦怠,在傅司琛的示意下,金梓辭抱著丫丫靠近。


    “媽媽,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女人軟軟的聲音像是天底下最美好的東西,治愈著一切,也衝淡了白小庸心間的疲憊。


    “沒有,就是最近煩心事挺多的,丫丫你說我要同你爸爸分開了怎麽辦?”


    媽媽說的是出差嗎?幾天時間能有什麽的?


    可瞧著媽媽傷心的樣子,丫丫自覺安慰。


    “如果媽媽同爸爸分開了,那丫丫就乖乖的在家等媽媽。”雖然她要去上學。


    最近白家寶真是越來越討厭了,她不想在和白家寶做朋友了,可白家寶說要同自己分享一個秘密基地。


    丫丫有些糾結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媽媽。


    “真的嗎?媽媽的寶貝真乖,好了別愁眉苦臉的了,今天來了好多小朋友,你快去和她們一起玩。”


    “好。”看了眼媽媽背後的金叔叔,丫丫自覺媽媽有話要同金叔叔說,自覺進了小朋友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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