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佳拎著蛇皮袋心滿意足的離開傅家,對白小庸住院的事情沒有半分問候,待她走後,傅司琛才從玄觀處走到正廳。


    午時陽光正好,透過寬敞的玻璃門,折射在傅司琛身上,就像是替他披了一件最美的日光華服。配上了驚豔世俗的臉,簡直讓人挪不開腳。


    “傅——司琛,你好帥。”話音一出,整個大廳安靜如深山,白小庸一瞬間羞紅,連忙找補,“我的意思是今天這身衣服很襯你。”


    眾人默默掃了一眼通體黑色著裝的傅司琛。


    齊齊露出一抹驚愕,仿佛在說,難道先生之前穿的不是這一身?


    傅司琛常年都是黑西裝,偶爾會穿一身藍色西裝,其他顏色的也穿,但少之又少。


    白小庸並不注意這些,也就沒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


    見氣氛過於安靜,白小庸再次挑起話題,“你不是去上班了嗎?怎麽又回來了,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有個文件沒拿。”傅司琛回答。


    “哦。”白小庸應了一聲,想到最近一直想的人,眸光微動,熱情出聲,“在書房哪裏?我去給你拿。”


    “然後把那份文件偷給白家。”


    “啊?”


    明知傅司琛誤會了,可白小庸卻不敢生氣。


    實在是他誤會的有理有據。


    比方說之前王玉佳的動作,在者她有這方麵的前科。


    白小庸有些懊惱。


    “抱歉,司琛,我應該說實話的。”


    又是司琛?還要演戲?


    男人眉頭輕挑,眼含戲謔的望著白小庸。


    白小庸不惱,誠心開口,“明天就是遊園會了我想你把丫丫接回來。”


    傅司琛沒吭聲,望著白小庸的眼裏沒了波瀾。


    白小庸聲音小了些:“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想到時候我都一家人整齊的出現,免得被人說了閑話。”


    傅家是帝都最大的豪門,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外界放大,猜忌。


    平日裏白小庸從不同傅司琛一起出席活動,傅氏給的解釋是傅太太在家帶娃。


    若帶娃的不同娃一起出現,傅氏怕是要上熱搜的。


    可白小庸就是說完了自己看法,傅司琛也沒有要答應的意思,哪怕最終她絞盡腦汁,把嘴皮子都說幹了,傅司琛也沒接人回來的意思。


    最後甚至文件都不要就離開了。


    白小庸又氣又急,卻無濟於事。


    一整個下午都懨懨的。


    傅公館的下人全都看的清楚。


    下午一群人更是趁著天氣熱,沒活的工夫,坐在一起說著閑話。


    女副管家張嫂率先開口,“薛大哥,我覺得夫人好像變了,她似乎想同先生好好過日子了。”


    被點名了薛管家並不讚同,“那個女人八成在演戲呢。小張你別忘了她是白家人。”


    而白家最喜歡演戲。


    “而且她要是真的關心先生,就不會讓先生這麽些年瘦了那麽多。”


    薛管家是傅家老宅過來的,更是看著傅司琛長大的人,他的話一般沒人敢反駁。


    但今天不一樣。


    “那你們還不多準備些滋補的菜肴給我老公補補,另外張嫂帶著人去把先生的東西搬到主臥來,一家之主,睡客房算什麽事。”


    “把先生的東西都搬過去了,那夫人睡哪兒?”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傭人,不懂變通,當即被張嫂斥責,然後領著人快速向傅司琛的房間進攻……


    薛管家則被獨自留下來麵對白小庸。


    “夫人。”薛管家“尊敬”的喚了聲,全然沒有一絲被發現說小話的害怕。


    白小庸指著沙發,示意人坐下,自己則坐在對麵。


    “薛管家我知道你是看著我老公長大的,那你能不能說說我老公喜歡什麽吃食?”


    所以不是問罪,是打聽?


    她良心終於發現了?知道關心先生了。


    薛管家有些激動。


    卻沒有表現出來。


    “夫人打聽這些做什麽?公館做飯有廚師。”


    話明。廚師會安排,沒事少打聽。


    白小庸不餒,溫聲解釋,“廚師做再好也是廚師做的,同我這個妻子做的到底是有些差別。”


    所以她這是打算親自給先生做飯?


    這話震驚的不僅是薛管家,更有門口剛進門的一大一小,隻是門口特別定製的“迷宮”擋住了他們的身影,也擋住了白小庸的視線。


    薛管家 :“我說了這是廚師們的事情,夫人要真想知道先生喜歡什麽,就去看菜單吧,那上邊什麽都有,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


    等客廳徹底沒了兩人的動靜,傅司琛才牽著丫丫進去。


    專門照顧丫丫的保姆在傅司琛的示意下將丫丫帶去了遊戲屋。


    傅司琛是在自己的臥室找到的白小庸,彼時白小庸手上正拿著一個正方形的東西。


    那是……傅司琛瞳孔一縮,耳尖爬滿紅暈。


    可偏偏白小庸還將東西遞到了他的麵前。


    “老公,這是什麽?”


    老公?這他媽的怎麽比那東西還要炸裂。


    “白小庸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傅司琛幾乎是咬著牙說的這些話。


    “知道啊。”白小庸答,“問你這個東西呢,有什麽問題嗎?”


    “我說的不是這個。”


    “哦,不是東西,那就是稱呼了。”


    “我覺得我們結了婚,叫你老公很正常啊,難不成你不喜歡?”


    這可是她想了一個下午的結果啊。


    她既然想要同傅司琛好好過日子,那她就應該做出改變。


    而稱呼就是所有改變的第一步。


    “喜……喜歡。”傅司琛結巴道。頭暈的厲害,一時想不到更好的話了。


    “喜歡就好。對了老公,我覺得我們是夫妻,老是分房睡不好,所以我把你的東西都搬回了主臥。”


    “你沒意見吧?”


    先斬後奏,還來問他有意見沒?這好比殺了人還問可不可以殺一樣。


    不過這事挺好的,挺好的。


    “我就知道好,那老公,你什麽時候去把丫丫接回來啊?”


    丫丫?這是她今天第二次提丫丫了,她如今所有的妥協都是為了丫丫?


    他父憑女貴?


    傅司琛所有的激動蕩然無存,頭也不暈了,甚至達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清醒。


    “白小庸,丫丫是我們的女兒,我希望你在確認自己的心意前,不要輕易去接近她。”


    如果注定要失去的話,他願女兒從來沒有感受過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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