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空氣流動的一種現象嗎?”


    江沐沐稍加思索,憑她十四年來的知識儲備,立馬回答道。


    “那空氣是不是時刻遍布在你的周圍。”


    “是啊。那是肯定的。”


    “你的每一次移動,都會使得空氣進行流動是不是。”


    “沒錯。”


    “那麽空氣在一個單位空間中的容量是有限的,如果你進行移動,空氣就會進行擠壓,從而造成一定程度的空間擠壓。是不是。”


    江沐沐盡可能的在跟上顏燚的思路。


    “嗯,確實可以這麽說。”


    說到這,顏燚揮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此時的三台戰甲也跟著揮動了手臂。


    “那麽,你是可以依靠你自身的觸感,去感受到空氣中氣體的流動的是吧。”


    江沐沐也跟著顏燚揮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細細的去品味自己揮動手臂後所帶來的“風”。


    這一刻,站在控製台裏的江沐沐,伴隨著細微感受到的“風,瞳孔逐漸放大:


    “對,沒錯!”


    “那麽,你所感受到的風,和戰甲所感受到的風,是一樣的觸感嗎?”


    這個問題一出,江沐沐頓時怔住了,她從來都沒有去這麽設想過,而且她也不知道她所感受到的觸感是不是和戰甲一模一樣。或者,有些許差別。


    “應該是,一樣的吧。”


    江沐沐的言語中透露著幾分不自信,這個問題她確實沒有去考慮過。


    “你駕駛過一代戰甲嗎。”


    “沒有。”


    “二代呢?”


    “沒有。我是從第六代戰甲開始駕駛的,我沒有駕駛過六代以下的戰甲。”


    江沐沐就這麽在無形中又炫了一波富。她駕駛綠茵戰甲的時間非常短,也就兩年半的時間。


    聽到了江沐沐的回答以後,顏燚抿了抿嘴唇,隨後繼續說道:


    “六代戰甲的觸感傳導係統幾乎達到了完美同步的地步,但是並不能真正做到完全同步,隻不過是傳播速度類似於光速。


    而且,因為戰甲並不像皮膚一樣,有眾多錯綜複雜的神經係統,所以也並沒有辦法完全感受到戰甲每一個細微觸感帶來的感受。


    甚至很多時候,感受不到疼痛。


    這就是戰甲和人的區別,一旦感受不到疼痛,也就意味著沒有辦法感受到賽場上的風,也就是不知道每一次出球所帶來的感覺。


    因此,比賽中的選手需要不斷地通過技能卡來修正誤差。”


    “沒錯,所以越好的技能卡,也就越能減少誤差,越好的戰甲也會有越好的動作反饋。這不就是技能的重要性嗎?這個我在學習中也有說過。”


    江沐沐開始回憶起自己曾經學過的課程,有關於技能卡的使用。


    然而,顏燚接下來說的話,開始打破了她原有的認知:


    “如果我說我能讓戰甲感受到風呢。”


    “什麽?”


    江沐沐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怎麽可能,這隻是一台機器,他不是活的。”


    “你知道,什麽是肌肉記憶嗎?”


    “我知道啊,不斷地訓練所帶來的肌肉記憶。”


    江沐沐感覺顏燚說的話明明自己都知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理解不到是什麽意思。


    “你和你的戰甲相處多久了。”


    顏燚繼續追問道。


    “這幾台算是最新的產品,我和他們相處也就一年吧,剛剛開始可能有點不適應,但是現在也基本適配了。”


    說到這,江沐沐頓時恍然大悟,她好像明白了顏燚的意思:


    “你是說,我用時間賦予了這些戰甲生命!”


    聽到江沐沐的此番回答,顏燚欣慰的點了點頭就。


    這個結論也是自己的爺爺顏凡在小時候告訴他的,他沒想到眼前的江沐沐居然如此聰穎,能這麽快就憑借自己思索找出答案。


    而這也是他的爺爺和父親研究“凡”智能ai係統的核心原理。


    “可是,這個和我要學習的十二星座禁忌有什麽關係呢?”


    江沐沐在控製台裏麵微微歪頭,盡管顏燚將話題帶到了另外一方麵,但是她依舊記得今天來的目的。


    “你看這個球。”


    顏燚駕駛著【凩】進行顛球,每一次顛球就好像是一名真正的球員一樣,就好像這台戰甲他活過來了一般,他不是戰甲,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這台戰甲,好像活了過來。”


    “因為韌性。”


    “!”


    顏燚的一句話,讓江沐沐恍然大悟。沒錯,是韌性,每一次顛球的落點都會有一點小小的偏移量,但是這個偏移量不大,而且讓人感受到一種比較柔軟的感覺。


    “這是怎麽回事。”


    “我在這台戰甲上麵加了點東西。”


    “什麽東西?”


    “屬於他的,皮膚。”


    “你加這個幹嘛。”


    “強化觸感。”


    “?”


    “就是為了感受風。”


    江沐沐似乎聽懂了,也就是說顏燚的戰甲幾乎是獨一無二的,別人的戰甲幾乎都是利用性能不斷地強化,但是他的戰甲卻像是在打磨一個人一般,俗稱鍛煉。


    “你的意思是說,我需要不斷地進行反複練習?”


    “沒錯。也就是,製作技能卡的過程。”


    一邊說著,顏燚一邊指向了正在一旁不斷練習撞牆配合的白雪兒和小葫蘆:


    “你看他們,就是不斷地在重複一樣的練習,從而使得自身和戰甲都不斷的去記住這個動作。”


    “可是,一旦這個戰甲被換掉了以後,感覺不就又不一樣了嗎?”


    “那就讓戰甲去適應你。”


    “?”


    “回到最開始的話題,你想不想來一場真正的足球比賽。”


    江沐沐沉默了,她沒有去踢過真正的足球,因為這對於她這個千金大小姐來說,這項運動很髒,還很容易受傷。


    她之前的戰甲幾乎都或多或少的有非常嚴重的劃痕,就連現在手裏的幾台戰甲,也都需要不斷地去保養維護。


    “我想。”


    在思想鬥爭了一會後,江沐沐最終放棄了之前的想法,她打算去嚐試一下,什麽是真正的足球。她想要去體驗這個第一次帶來的疼痛。


    “我相信,你會喜歡上這個感覺的,沐沐。”


    顏燚嘴角微揚,這一節課總算是讓他給熬過去了。


    這是他的第一次。


    他在這之前都沒有給學生上過七階控手的課程,他自己也沒有係統性的去學習過有關於七階控手的課程。


    昨天江沐沐這麽著急報課,他還不知道該怎麽講起,所以也隻能把爺爺之前教給他的方式憑借回憶教給江沐沐了。


    不過,所幸的是這位大小姐悟性非凡。


    “感謝爺爺在天之靈。”


    顏燚趕緊雙手合十,閉著眼對著天上做出一副蒼蠅搓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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