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昀想說什麽,又沒能說出口。


    張芸攔住了他,“我知道你想說賺錢是你想做的,可媽更希望你是在不影響學習的情況下做這些。


    就剩幾個月了,等高考結束,媽給你錢,你想做什麽就去做。”


    接著又看向蘇晚,“晚晚,媽之前和你聊天太少了。


    以前你到處跑,聽到了很多不好的話,才讓你對爸媽沒有信心,這是爸媽的問題。


    媽希望以後你無論遇到什麽事,別忘了還有爸媽在,你永遠都不是一個人。


    學習好是件好事,可是別太累了,媽希望你要記得,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


    就像媽以前說的,平平安安,才是最大的財富。”


    蘇晚使勁點頭,她會的,她一定會的!


    最後,張芸溫柔地看向謝鶴陽和佑佑。


    “阿姨很高興,雖然今年大兒子不在身邊,可還有你們倆在。


    無論咱們是因為什麽原因相識,能有緣分在一起過年,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阿姨祝你未來的路一片光明,永遠赤誠,永遠開心。


    也希望佑佑,能平平安安長大,以後,也像他小叔叔一樣好。”


    謝鶴陽輕輕點頭,“謝謝阿姨,能來這裏過年,是我的榮幸。我很珍惜這段時光。”


    佑佑也跟著說:“謝謝爺爺奶奶!我也喜歡晚晚姐姐。”


    謝鶴陽:……他沒說這個話,不用加“也”。


    張芸樂不可支,“好好好,我們都喜歡晚晚。”


    最後,張芸是對著蘇建國說的,“今年,建國勇敢踏出了事業的第一步,是我沒想到的。


    以前你被打擊到了,我以為咱們再也不會離開這片土地了,沒想到還會有這麽一天。


    我很高興,真的,建國,你終於不再難過了,我相信媽如果知道,也會很高興的。”


    蘇建國沒想到還有對自己說的話。


    明明沒喝酒,卻像喝了酒一樣臉紅。


    “因為有你在,我才能這樣。”


    這話一說,張芸都忍不住臉紅了。


    蘇晚和蘇昀起哄,謝鶴陽也混在裏麵起哄。


    “好了好了,那就舉杯,希望新的一年,咱們都順順利利的!”


    舉杯,一飲而盡,滿懷對新年的期待。


    年夜飯很豐盛,蘇晚吃撐了,撐到小肚子鼓鼓的,走不動路了。


    外麵有放煙花的聲音,蘇建國也搬來了新買的煙花,蘇昀在門外喊蘇晚出來放煙花。


    蘇晚隻能扯著嗓子回他:“二哥!我走不動路了!你來拉我一下!”


    沒人回應,隻有無盡的煙花爆竹聲。


    蘇晚索性擺爛,沒人來,那就再坐一會吧。


    等消化消化了,再出去玩。


    煙花沒了也不怕,宋叔說給她留了的!


    “出去放煙花嗎?”


    是謝鶴陽的聲音。


    “你沒出去玩啊?”


    “出去了,聽到你剛剛說的話了。”


    所以進來幫忙了。


    “我二哥呢?”蘇晚臉紅,這種事,真沒必要讓謝鶴陽來。


    二哥不至於找人幫忙吧?


    “二哥被叔叔叫出去幫忙了。”謝鶴陽解釋完,把手伸過來,“走吧,沒人看見。”


    蘇晚有一瞬間心如死灰,想想自己也沒什麽形象,破罐子破摔,抬起手來,借著謝鶴陽的力,站了起來。


    謝鶴陽很想說他可以幫著揉揉肚子促進消化,又不好意思直說。


    “以前佑佑吃撐了,我都會幫他揉揉肚子促進消化。你……”


    “不用不用!”蘇晚驚嚇,“我不用你幫忙,我走走就好了。”


    謝鶴陽沒敢鬆手,一直扶著蘇晚,怕人回頭摔倒了。


    正好又一場煙花盛開,蘇晚隻顧著看煙花,忘了旁邊還有謝鶴陽的存在。


    “真好,又是新的一年了。”


    那就希望,歲歲有今朝吧。


    消化好一會兒,舒服點了,蘇昀和蘇建國也回來了,他倆剛剛在門外放爆竹,沒敢在院子裏放,怕垃圾太多。


    剩下的小煙花,蘇晚從蘇昀手裏接過來,點燃了開始放。


    星星點點的火光下,是一張明媚的笑臉。那種似乎曆經磨難,最終釋然的感覺,又出現了。


    直到很多年後,謝鶴陽都忘不掉這一幕。


    至於現在,放完煙花,張芸和蘇昀要回去準備餃子餡兒了。


    蘇晚和謝鶴陽收拾桌子,刷碗。


    蘇建國剁肉餡兒,剁到菜板梆梆響。


    佑佑太過興奮,早就到了該睡覺的點了,這會兒終於撐不住,睡著了。


    謝鶴陽把人送回床上,又回來準備餃子餡兒。


    今年有錢,張芸也大方,往年過年,頂多就是素三鮮的,加上白菜肉的。


    今年的餃子餡兒,非常多樣。


    羊肉大蔥的,韭菜雞蛋的,韭菜肉的,酸菜肉餡的,還有素三鮮的,這是蘇晚的最愛。


    每樣準備的都不是很多,這樣子可以每種都嚐嚐。


    一切準備完,該回去睡覺了,這會兒已經十二點。


    蘇晚洗漱完出來,準備回屋的時候,發現謝鶴陽還站在隔壁屋門口,沒進去。


    謝鶴陽看到人來了,笑著說了一句:“蘇晚,新年好。”


    蘇晚有點意外,不過還是回了一句,“新年好。不過我不能聊了,我要去睡覺。”


    明天,哦不,是今天,還得早起給爸媽拜年。


    謝鶴陽擺擺手,看著蘇晚關上門,才回屋去。


    新的一年,或許會有新的開始。


    *


    大年初一,往往都是喜悅的,甚至是睡不著的。


    蘇晚醒來的時候,才六點鍾。


    生物鍾固定了,再怎麽想賴床,也晚不了多久。


    起來以後,發現爸媽早就起來了,老爸正在和麵要包餃子。


    蘇昀和謝鶴陽都不在,蘇晚非常開心地給爸媽磕頭拜年。


    “爸!媽!新年好!祝爸爸媽媽新的一年事業有成,發大財!”


    她不想說別的,再花裏胡哨的祝福語,也比不上發大財好使。


    這話果然管用,張芸和蘇建國立馬掏出紅包,“新年好,這是給晚晚的紅包。”


    蘇晚都沒拆開,回頭去小賣鋪再拆也來得及。


    蘇昀很快也來了,第一件事也是磕頭拜年。祝福語說完,同樣是兩個紅包。


    謝鶴陽是最後來的,他得帶佑佑,慢了點。


    進了屋,謝鶴陽先讓佑佑說了剛剛教的祝福語。


    等佑佑拜完年,拿了紅包,謝鶴陽也跟著跪了下來準備拜年。


    蘇家四口人嚇得連忙上去扶,手忙腳亂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蘇晚更直接,在謝鶴陽旁邊,小聲說他:“謝鶴陽,你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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