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屹等到周元生帶人離開,勉強鬆了一口氣。


    整個過程很順利,他隻需要稍微等一會,離開就行。


    身份牌以及法袍,可以找宗門重新申請,也就是需要那麽幾天時間而已,法袍需要兩塊靈石,身份牌免費。


    李屹不是沒想過跟在後麵,看看能不能撿漏。


    畢竟事關築基丹,很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接觸到築基丹的機會。


    宗門大比?明麵上是公平的規則,實際上築基丹早就瓜分完畢了,頂多隻有那麽一兩顆落入正常修士手裏。


    所以想要通過宗門大比獲取築基丹,不僅需要極強的實力,能闖過一輪又一輪。


    還需要極強的運氣,不要碰到被預定的築基丹那一輪。


    一旦遇到,其中涉及的利益太高,甚至影響到築基修士,他無論如何都得放棄,老老實實拿靈石走人。


    五年一次大比,限製年齡在六十歲以內,平均每次參與的內門弟子有三百多人。


    絕大部分都是陪跑,實力再強運氣差也不行,最終頂多也就兩人能拿到築基丹,這個幾率,低到可怕。


    哪怕每五年都能參加一次,可年齡限製在那放著,頂多參加六七次。


    反正隻要符合要求的,都會去參加,拿不到築基丹,運氣好些也能拿到一筆靈石。


    宗門金丹不知道嗎?肯定知道,並且是默許的。


    還專門規定築基丹隻能本人使用,就是不想讓這件事鬧更大,還能把其中的利益分給更多的人。


    如果沒有規定築基丹隻能本人使用,那麽有人拿到之後就可以賣掉。


    賣給宗門還好,要是賣給外人呢?


    況且賣掉築基丹,隻有一個人獲利,通過鎖定築基丹名額,所有參與的內門弟子,都有獲利的機會。


    畢竟為了築基丹名額,那些人每一輪都要花費靈石打點,每個人最少打點五輪。


    如此一來,沒有底蘊的弟子也可能獲取一些好處,隻要連續三十年都參加大比,運氣再差,也該有機會撞上一輪,賺點靈石,心裏怨氣自然少了很多。


    加上十顆築基丹也不是被百分百操控,還有那麽一兩顆會落入真正的新人手裏,依舊保留了上升通道。


    整個太清宗,就是在這種體係下穩住了一年又一年,目前已經傳承了兩千六百年。


    李屹感覺周元生肯定會掉入陷阱,隻是他同樣也懷疑,這是不是周元生故意放出來的誘餌。


    萬一周元生就是故意用這種看似坦誠的手段,故意把他引出城呢?


    所以,老老實實不動,比什麽都強。


    他拿出一枚納物符,這是周元生臨走之前給他的。


    打開一看,裏麵隻有一個女士首飾盒以及一枚傳音符。


    他拿起傳音符,裏麵傳來了周元生的聲音。


    “師弟,正式跟你說一聲恭喜,祝你跟陸師姐能共赴長生大道!這裏麵有一個首飾盒,內部有一階中品法器靜塵簪,也算是一件首飾。是為兄去年買來想要送給陸師姐的。若陸師姐有需要,盡管拿去,若陸師姐不需要,麻煩師弟把這件法器送給我凡俗家庭。


    為兄怕是一輩子沒有回去的機會了,這件法器有些許鎮魂驅邪的功效,算是唯一能給家裏留的東西。當然,最終如何處理,全看師弟。”


    李屹打開首飾盒看了一眼,偌大的首飾盒,確實隻有一枚簪子。


    沒想太多,直接收了起來。


    “就衝著這次你沒直接搞我,以後有實力出門了,我就給你送回老家!”


    跟周元生之前的恩怨,李屹並不會一直念叨,畢竟從周元生的行徑來看,他也預料到自己存在的危險,知道自己這次大概是活不了了。


    才故意賣人情給自己,希望自己能幫忙照拂一下他家裏。


    李屹徹底斷了對築基丹的貪念,終究是現在實力還太低了。


    感覺差不多了,他就去找到了陳先令,付了兩塊靈石,讓陳先令幫忙重新弄了一身法袍以及身份牌。


    本以為要過幾天,結果陳先令當場就給了,還讓他給林月靈帶了一些東西。


    這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李屹反複思考,自己身上可能存在什麽問題?


    陸青琳的素女紅丸,周元生死後,那些人對自己的恨。


    百味書屋那個老頭……


    沒了!


    周元生死了,對自己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輕鬆了許多,不用擔心整天被人盯著了。


    就周元生了解的那些情況,絕對不是一天兩天能知道的,肯定已經盯了自己好幾年。


    反正無論如何,這件事跟自己沒啥關係,即便對方殺了周元生,想要找自己麻煩,也不是現在。


    現在他根本不出門,就在洞府待著。


    不過也有可能存在一些問題。


    ……


    太清宗存放魂牌的地方,屬於白首峰的地盤。


    沒有任何油水存在,基本都是一些內門弟子在照看,連築基修士都沒有。


    偏偏魂牌還是很重要的東西,關係到整個宗門的安穩。


    所以被分配到看守魂牌,那些內門弟子一個個愁眉苦臉。


    魂牌那邊出現了異常,有人魂牌碎了。


    這是很正常的,太清宗有魂牌的足足有三萬多,無論內門還是外門,哪怕那些去挖礦的,都有魂牌在。


    每天不碎個幾塊反而不正常了。


    按照慣例,必須要把碎掉的魂牌信息登記下來,隨後上報。


    值守弟子漫不經心的來到破碎的魂牌旁邊,發現是內門弟子的魂牌。


    “又有哪個內門弟子築基失敗了?也可能……”


    等他靠近了一些,當看清楚魂牌上麵的信息後,懵了。


    “江辰!”


    “怎麽可能!這家夥不是剛到練氣十層不久嗎?而且還年輕著呢。”


    “還有一個築基父親,在宗門權勢滔天,三年後的築基丹,肯定會爭取一下,現在也不應該會去築基才對。”


    “出意外了!”


    “不好了,江辰隕落了!”


    ……


    一刻鍾之後,江天明就來到了魂牌大殿,親眼看見了自己兒子江辰的魂牌已經碎裂。


    “查!必須要把事情查清楚!”


    相較於江辰的死,他更在乎那顆築基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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