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衣恨死清遊了。


    毫不留情地將她一直不肯承認的、逃避的、遮遮掩掩的“現實”挑明,保護殼被剝個精光,什麽自尊都不剩了。


    鈴草終於能夠進來,她怔然看著房間裏的亂局,猛然上前抱住冷衣。


    “凝碧!”鈴草擔憂地呼喊一聲,發現自家小姐那雙充滿靈氣的眼睛此刻又呆滯又空洞,心裏狠狠一揪,“到底發生什麽了?”


    冷衣沒有說話,她默然把手伸到裙子底下,不住地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遏製不住地顫抖著。劇烈的陣痛折磨著她,反而激發她無盡的恨意,她不顧一切地拔除折磨她的刑具,將那肮髒之物摔個粉碎。


    鈴草驚恐地啊了一聲,過了許久緩過勁來,緊緊抱著冷衣道:“不怕,凝碧不怕……痛不痛?我去給你拿藥膏,塗了就不痛了。”


    “把我的劍拿來……”冷衣有氣無力道,鈴草微微一愣,然後照做把冷衣的劍遞給她。


    冷衣雙眼無神地凝視著自己的劍,看著看著不停地笑了起來。三尺兩寸三鋒,精鐵所鑄,重三斤二兩,輕劍。一把銳利的殺器,她卻不知道該把劍尖對準敵人還是自己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刀劍能反抗的話,胡媽媽就不會讓我學了。”


    鈴草憂愁地看著瘋瘋癲癲又哭又笑的冷衣,一種無力感從心底升起來。她的命也就這樣了,但她受不了凝碧灰心喪氣的樣子,她想起了雲媚,那位把哀愁藏在動人笑容裏的佳人,被人害死了,連墳墓都不知道在哪裏,難道她也要眼睜睜看著凝碧變得這樣嗎?


    ——


    冷衣一晚沒睡,次日頂著一張慘淡的臉麵對兩位嬤嬤和清遊,清遊用牢頭看犯人一樣的眼神看著冷衣,說:“跟我們走。”


    冷衣恨得牙癢癢,不情不願地跟他們走,走了一會發現是要帶她去流雲榭獨立的小木屋。這種小木屋冷衣很熟悉,琢玉閣也有一個,是用來做刑房的。


    慘淡的臉色更慘淡了,等下可能一頭撞死是最輕鬆的,撞死之前要拿清遊他們墊背。


    進去小木屋冷衣意外看到陌生的一男一女,男子清秀女子嫵媚,男子一看就是琅軒閣的,女子應該是暖風閣的姑娘。房間陳設簡潔,一床一桌四椅,沒有刑具。


    沒等冷衣鬆一口氣,李嬤嬤就告訴她一男一女是用來給冷衣做示範的,什麽意思呢?就是她要先看一遍活春宮,然後女子怎麽做的,她學著怎麽做。


    冷衣的眼神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厭惡的情緒。


    男子比較拘束,女子就比較淡然了,熟練地纏上男子,極盡妖嬈之能事。冷衣看著女子靈蛇一般糾纏男子,還露出放蕩享受的神態,冷衣覺得一股惡寒從腳底傳到頭頂,胃裏也開始倒酸水。等一下她也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清遊這樣麽?那她還是一頭撞死吧。


    李嬤嬤還附帶解說,低沉的聲音像蟲子一樣灌進冷衣的七竅。冷衣忍不住嘲諷:“嬤嬤既懂宮廷禮儀又懂閨房之樂真是全能呢。”


    李嬤嬤瞬間臉都氣綠了,惡狠狠地盯著冷衣,好像在說等下有她好果子吃。


    冷衣這個人吧,能忍則忍,不過發現怎麽忍都免不了迫害之後就隻剩攻擊性了。等下發生什麽她都不怕了。


    兩人事了,李嬤嬤語氣冷硬道:“凝碧小姐,應當開始了。”


    冷衣頓時汗毛倒豎,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清遊平靜地看著她:“你不願意與我,那便跟他練吧。”說著用目光指了指那清秀的男子。


    清秀男子的衣物在剛剛的過程中被女子脫了大半,白皙的皮膚透露出濕潤的粉紅,他聽到清遊點他微微一愣,然後尷尬得臉色通紅,更尷尬的是剛平靜的物事又活躍起來。


    冷衣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清遊公子,別再耽誤時間了。”李嬤嬤說,然後給張嬤嬤使了個眼色,一起過來把冷衣壓跪下。


    清遊坐到椅子上,李嬤嬤扼住冷衣的後脖子強迫她抬頭,正正好對上清遊的胯間。


    不要……不要……


    頭被按住逼迫著她的臉離清遊越來越近,冷衣內心的弦徹底繃斷,眼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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