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五皇弟也在?”趙峮發現了趙垠,麵露驚奇之色。他好奇地打量這許久未見的弟弟,發現他比弟弟高半個頭,比弟弟壯了半個肩膀,似乎九月那會弟弟還沒那麽瘦來著。


    “三皇兄。”趙垠低頭行禮。


    “皇兒今日這麽晚回來,興衝衝的,在紫宸殿可發生什麽趣事?”王皇後笑著迎過來,關切地打量趙峮全身,似乎想要看看他哪裏不好,“穿這麽少作甚?不怕著涼?”


    “母後,今個兒父皇讓我和二皇兄比賽騎馬射箭,我贏了,父皇獎勵我一匹汗血寶馬!”趙峮興高采烈道,一臉我真厲害快來誇我的得意之色。


    從半年前起,二皇子趙淼和三皇子趙峮隨皇帝一起在紫宸殿參議政事,因此朝堂很快分為三派,一派以王家為首的世家官員支持三皇子,一派以科舉入仕的儒士為主的官員支持尊崇儒聖之教的二皇子,剩下的一派則是中立。


    三皇子派的勢力比二皇子派的勢力要大那可不言而喻,但朝堂上勢力最大的還是中立派,他們隻聽皇命,在皇上未確立皇儲之前,朝堂裏的爭鬥尚在未撕開的黑幕裏。


    王皇後聽了趙峮這麽說自然也為自己的皇兒感到高興,關懷地說:“應該出了不少汗吧?快去換衣服,現在寒冬臘月的,身體涼下來可容易的風寒。”


    “換了換了,知道母後擔心我換了衣服才回來的。”趙峮笑嘻嘻地道。


    忽然趙峮轉頭對趙垠道:“對了五皇弟,今日父皇有說起你。”


    原本當透明人不打擾母子家常的趙垠一愣,困惑地看著趙峮。父皇居然還會聊起他這個體弱多病一無是處的兒子麽?


    聽到皇帝有說起趙垠,王皇後柔和的神色微微沉下來。


    趙峮沒趙垠和自家母後想得那麽多,道:“我與二皇兄比賽騎馬射箭結束時,父皇忽然感慨道,謝家累世公卿,人才輩出,朝堂之中官拜丞相,疆場之中掛帥封侯,五皇弟有謝家血脈,若身體無疾,定是文武全才。”


    此話一出,趙垠和王皇後的臉色都難看了一瞬。


    趙垠壓住心頭燃起的莫名怒火,黯然神傷道:“是我資質愚鈍,沉屙難救,無法達到父皇的期望了。”


    “哎呀,你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現在不就好多了,”趙峮意識到自己說了不恰當的話,補救道:“除夕夜我受父皇之命觀賞繡雲湖大會與民同樂,五皇弟要不要隨我同去?”


    王皇後立馬反駁他:“你五皇弟身子虛弱,你再讓他出宮吹寒風是怎麽想的?”


    “啊這,是兒臣考慮不周了。”趙峮訕訕笑道。


    王皇後對趙垠道:“垠兒,可要留在母後這裏吃午膳?”


    “多謝母後,李太醫讓兒臣隻吃藥膳,兒臣還是自個兒吃吧,兒臣告退。”


    “那且去吧。”王皇後道。


    趙垠躬了躬身,緩緩離開了仁明殿正殿。


    待回到院子,趙垠卸下偽裝,臉色鐵青得很,李太醫打趣他道:“喲,又被皇後陰陽怪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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