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好難接啊。冷衣強顏歡笑地附和道:“凝碧有今日都是媽媽給的,媽媽就是凝碧的再生父母,再造之恩沒齒難忘。”


    胡媽媽看冷衣的眼神柔了幾分:“哎,我如今看你像我親生女兒一般。”


    說這話不嫌惡心。


    胡媽媽端詳著冷衣似乎越看越滿意,問:“凝碧的劍舞練得如何?媽媽還不曾見過。”


    “凝碧也想舞給媽媽看,隻是軟劍並未帶過來……”


    “無妨,媽媽這裏有軟劍,等下媽媽可要仔細看看。”


    “好的媽媽。”


    就知道不會輕易放過。


    “哎,其實我叫你過來是有件事對你說。”胡媽媽歎了口氣說道。


    冷衣心想老巫婆你終於進入正題了,裝作恭敬的樣子聽。


    “舞雪的去世著實讓人痛心……為了這個我連續兩夜都沒有睡好覺了……舞雪意外去世,我該如何向她含冤慘死的家人交代呢?”胡媽媽說著頓了頓。


    冷衣識相地露出驚訝的神色,問道:“含冤慘死?舞雪的身世到底是怎樣的?”


    “她可曾對你說過些什麽?”


    “沒有,”冷衣搖搖頭,“舞雪不曾對我說過自己的身世,但是昨天暖冬姐姐給我講了隻鱗片爪,隻道舞雪原是安裕郡王之女,後驚逢巨變流落於此,卻沒講過她的家人是含冤慘死的。”


    察覺出胡媽媽想試探她,於是先發製人,把弄月的話隱瞞下來,免了胡媽媽接下來的追問。


    果然胡媽媽不再追問她,而是開始跟冷衣講述她編的故事。為什麽篤定是編的?因為胡媽媽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胡媽媽一開始說的和弄月還有夏花都大差不差,她們都是同一場朝堂巨變的受害者,也道出了那場朝堂大洗牌的幕後黑手是當今的國公府,王家。不過胡媽媽講的都比她們細節。


    最初的預謀並不是從謝家搜出的一封叛逆信,那隻是一處導火索罷了。早在叛逆信事發的幾個月前,舞雪的父親安裕郡王就被彈劾招兵買馬,安裕郡王為了明哲保身把兵權歸還皇上,自己解甲歸田不問朝政。不止是安裕郡王一人,其餘手握重兵的老將也顧忌皇上猜忌而上交兵權。到後來叛逆信事件爆發的同時,軍隊有人高喊“江山易主,改趙為謝”的口號,使軍隊陷入盡大的混亂,謝家以及與謝家有牽扯的家族一律株連九族,女子貶為賤籍。


    “那彈劾安裕郡王的人便是當今的王丞相。”


    “凝碧,”胡媽媽抓住冷衣的手,隱忍而真摯地看著她:“深仇大恨,我沒有一天敢忘記。我與舞雪的母親曾是摯友,舞雪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怎能讓她父親的冤屈得不到伸張,讓她一家和我家族的慘案得不到告慰呢?”


    “凝碧,你斬殺了秦嬤嬤,為舞雪的枉死求得報應,想必應該能懂我們的心情……如今舞雪已死,血海深仇卻未報,你願意幫助舞雪報仇嗎?”


    胡媽媽說得聲淚俱下,動人肺腑,如果不是冷衣知道舞雪一心尋死無心報仇真的會信,可惜……


    ……可惜她即使心如明鏡似的,也要配合胡媽媽的表演答應下來。


    “媽媽,我會的,為了舞雪,媽媽讓我做什麽我都會去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冷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屏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屏秋並收藏冷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