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當場倒在地上幹嘔起來,同時眼淚如斷線珍珠般滾落,冷衣冷漠地看著,看著微風的臉和舞雪的臉一樣被鮮血模糊,嘴角的獰笑愈發肆意。


    暖冬沉著臉走過來喝道:“凝碧你這樣太過分了。你有尊重微風,尊重死者嗎?”


    冷衣笑臉一僵,旋即那雙藍眸迸射出強烈的不甘,她有千言萬語要反駁,卻被暖冬“尊重死者”的質問堵得啞口無言,霎那間,她由張牙舞爪的巨獸變成脆弱的困獸,眼睛化為一汪藍色的湖泊,裏麵蘊藏著讓人難以言喻的哀傷。


    氣氛僵持沒過多久,胡媽媽就趕來了,就像一座山嶽將凝固的氣氛壓得更加窒息。


    所有人都朝胡媽媽行禮,除了呆滯的冷衣和哭得失控的微風。


    胡媽媽的寒意逼人的視線率先掃向冷衣和微風,隨後把眼神定格在舞雪的屍體上,此時舞雪的屍體已經被蓋上白布,胡媽媽打不得走向前去把白布掀開,看了一眼後饒是胡媽媽這種雷厲風行的人物都有一瞬間的暈眩。


    流夏走到胡媽媽跟前,輕聲地向她稟告這裏發生的事情。


    聽後,胡媽媽眉頭緊鎖臉布黑雲,強壓怒氣道:“明天舞雪屍檢完畢,這裏的所有人都到靜雅軒,我要審個究竟!”說罷,胡媽媽甩手離開此地。


    現場自然交由暖冬和流夏負責,兩人麵麵相覷,彼此心有靈犀地點點頭。暖冬看了看冷衣和微風身上的血跡,不由分說地領著她們兩人去洗浴室。


    微風洗臉的時候依然忍不住一邊幹嘔一邊流淚。她從來沒碰過血,突然嘴巴嚐到其他人的血液對她來說是一個莫大的刺激,更有甚者,是與她朝夕相處數年的好友的鮮血,她的死還與自己有關,神誌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冷衣看上去還算鎮靜,實則精神狀態和微風差不多。當她被侍女用毛巾擦拭雙手時,她看到自己手上的血竟然暈眩不已,舞雪在她懷裏不斷吐血的模樣循環播放,巨大的絕望感就要把她逼瘋了。


    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她應該把微風和秦嬤嬤打一頓?這不可能辦到……當她意識到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身子就像木頭一樣動彈不得。她要哭嗎?哭好像也無法解決問題……舞雪為什麽會死嗎?


    ……下意識的,她不願思考這個問題,但又控製不住,腦海中又不斷浮現舞雪在她懷裏不斷吐血血肉模糊的樣子,舞雪好像想對她說什麽,但失血過多失去力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巨大的絕望感就要把她逼瘋了。


    “凝碧?凝碧?謝大夫,凝碧怎麽好像對什麽都無法感知了。”


    “唉,凝碧這丫頭是性情中人,又憂思過重。麵臨此番打擊怕是心頭鬱結,六神無主了,先點她的睡穴,讓她好好睡一覺。”


    暖冬覺得此言有道理,點了冷衣睡穴,幾呼吸內冷衣便睡過去了,倒在暖冬的懷裏。


    謝大夫看了看三魂丟了七魄的微風,提出來同樣的建議,於是微風也喜提安眠套餐。


    “舞雪死亡,胡媽媽的布局可是被打亂了,不知明天她會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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