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晴走下擂台,步履有些虛浮。藥仙峰眾人馬上迎上前去。


    薑芷晴腳下一軟,眼前一黑,就要一頭栽倒在地。


    江南離得最近,一把扶住。


    梅耀把了把薑芷晴的脈搏,馬上從身上掏出一顆培元丹,塞入她口中,對眾人說:“不妨事,隻有靈力消耗一空脫力所致,靜養幾日便好。”


    “師父,對不住了,弟子還是輸了。”薑芷晴悠悠地睜開眼睛。


    “傻徒弟,比試哪有人重要。走吧,師父先送你回峰修養。”說完,便從江南手中接過薑芷晴。


    薑芷晴望著江南,神色有些不舍,“小師叔,我不能看你比試了,祝你旗開得勝。”


    “放心吧。”江南自信地說道。


    夜夢璃走下擂台,剛好目睹了江南扶住薑芷晴的這一幕,神色變得有些複雜。她抿了抿嘴唇,走到藥仙峰眾人麵前,拱手行了一禮,說道:“芷晴師侄,對不住了。”


    薑芷晴露出個微笑,說:“夜師叔,不用介意,是芷晴技不如人。”


    “夜師妹不用放在心上。夜師妹天資過人,年紀輕輕,已入神通天境。小徒此局敗北當在情理之中。還要謝過夜師妹剛才留手。”梅耀接過話。的確從剛才這場比試來看,最後夜夢璃還是留手了,不然薑芷晴不會僅僅是脫力。不過,薑芷晴的情況讓梅耀沒有了繼續交談的興致。“夜師妹,我送小徒回峰修養,就先行一步。”說完也不等夜夢璃回答,直接禦劍帶上薑芷晴破空而去。


    “小南,我……”


    “沒事的。夢璃。我知道你留手了。”江南察覺夜夢璃心懷愧疚,岔開了話題。“夢璃,你真厲害,這麽快就入神通天境了。說起來阿寒也是……”


    “那是當然,我們小雞村三傑自當不凡,將來我們三人一起外出行走,必當名揚天下。”陳寒不知何時出現在二人背後,笑容滿麵地看著江南、夜夢璃二人。


    “夢璃,咱們也有幾年未見了,上次見麵還是你師父帶你出來行走的那次。”


    “是啊。阿寒,幾年未見,你都長那麽高了,都比我足足高出一個頭了。小南也是,當年分別的時候還沒我高來著,現在也比我高半個頭了。”說著,夜夢璃還拿手朝江南比劃了下身高。


    “那是的,怎麽說我和小南也是男子。不過夢璃,你也越來越漂亮了。”前半句,陳寒說得中氣十足,後半句誇獎卻是臉上一紅,連帶語調也低了下去。


    夜夢璃被稱寒一誇,俏臉也瞬間染上了一抹紅暈,偷偷地看了看江南。


    “對了,阿寒,你怎麽叫雞鳴驛村是小雞村啊?這名字,一聽就很寒酸來著。”夜夢璃剛才聽陳寒稱呼雞鳴驛村為小雞村,不免有些好奇。


    “嗨,別提了。當年我被師父收為弟子。同門師兄弟們有羨慕也有妒忌的。有一日,一位平日老是欺負我的師兄偶然得知我出身在雞鳴驛村。他便嘲笑我,說我是小雞村出來的。很快,事情就傳開了,一些師兄弟都拿這事奚落我。後來,說著說著,連我自己也習慣這麽叫了……”


    上清峰弟子眾多,競爭激烈,早就聽聞峰內勾心鬥角,傾軋同門之事屢見不鮮。陳寒雖說得風輕雲淡,江南、夜夢璃卻知道依陳寒剛強不屈的性格,必受了不少苦。


    “太過分了,出身雞鳴驛村礙著誰了。阿寒,你這些年過得也不容易。”夜夢璃替陳寒打抱不平。


    “哈哈,這不算什麽。那些欺負我,嘲笑我的人,我已經一個個把他們都揍趴下了。”說話間,陳寒已經恢複了那份自信。


    “嗯嗯,從小到大,你陳寒就沒怕過誰,打架也是從來沒輸過……”


    眼前的一幕仿佛回到了兒少時的雞鳴驛。那時也是陳寒、夢璃滔滔不絕地說著,江南默默地在一旁聽著……


    “對了,小南,馬上就要輪到你比試了,加油。”夜夢璃鼓勵道。


    “加油,小南,昨天我送受傷的師弟提前回了上清峰,沒看到你和夢璃的比試,今天你可要好好的露一手。咱們小雞村三傑可不是白叫的。”


    江南笑了笑,點了點頭。


    “小南,你的對手是哪位?”陳寒問。


    “是上清峰的田鬆岩師兄。”江南回答。


    “哦?”聽到這個名字,陳寒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很快,到了地字組最後四場比試。


    江南走上擂台和田鬆岩一起走上擂台,在擂台的兩頭站定。


    江南仔細打量著田鬆岩,見他麵容方正,身材敦實,身背一柄寬劍,一看就是沉穩之人。


    與此同時,田鬆岩也在仔細觀察著江南,這個師弟真是年輕的過分。隨後,他把目光停留在江南的赤鏈劍上。據說,昨日他憑借此劍,施展的劍法頗為古怪。田鬆岩又將目光投向場外,馬上找到了他想尋找的那道身影。正是上清峰首徒蘭明軒。


    蘭明軒也朝田鬆岩點頭示意。


    田鬆岩心領神會。


    “果然。”這一幕,被場外的陳寒捕捉到了。“既是是蘭師兄授意,看來小南這場不免苦戰了。”


    比試開始,江南和田鬆岩遙遙互行一禮。


    完畢,江南正欲出招,發現田鬆岩出招的速度遠比自己快的多。


    隻見田鬆岩劍不出鞘,兩手翻飛,口中念念有詞。看來田鬆岩早有準備,開場就準備施展道法。


    如此一來,江南倒也不好貿然出手。


    田鬆岩施法極快,幾息之間,身上便凝成了一件土黃色的戰甲。隨後他才拔劍出鞘,向江南緩緩攻來。


    看到對手的戰術,江南已經明白了大概。從剛才的施法來看,土黃色的戰甲應該是土係道法土甲術,此術乃是極為常見的土係防禦道術,一經施展,刀槍不入,水火難侵。田鬆岩應是知道江南在第一輪施展的劍術極為不凡,所以本輪采取道術護體的戰術,消耗江南的靈力體能,同時也摸清江南的仔細。想來如果耗到最後,憑他地境圓滿的修為,肯定是占據優勢的一方。


    不過,田鬆岩顯然打錯了算盤。他這招興許對其他有人十分管用,但江南卻是個例外。


    江南體內丹田全力運轉,大量元靈力注入“赤鏈”,頓時絲絲黑氣纏繞劍身,同時施展“暗影禦風術”,在空中留下幾道殘影,一個呼吸就出現在了田鬆岩麵前,對全身覆蓋戰甲的田鬆岩就是一記直劍平刺。


    “好快。”田鬆岩隻覺得眼前一花,一劍已經刺到戰甲之上。幸好,自己早有準備,不然,恐怕已是敗了。


    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現了。當田鬆岩以為自己僥幸躲過一劫的時候,他胸前的戰甲卻如紙糊一般,被江南的長劍刺了個對穿,隨後土崩瓦解。不等田鬆岩反應過來,長劍及胸,劍尖已刺破他胸口的道服,留下了幾滴鮮血。


    一招之下,田鬆岩敗。


    “承讓。”直到江南說出這兩個字,田鬆岩都沒反映過來。不單是他,整個演武場觀看此戰的人都是一臉震驚。


    “這怎麽就輸了?”


    “不會是假賽吧?


    “怎麽回事?”


    在一聲聲質疑、震驚聲中,江南緩步坐下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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