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歌嘟囔道:“你不是說好朋友之間就要互相提供情緒價值嗎,那我抱著你就當你為我提供情緒價值了。”


    苟洵:“這簡直就是歪理!”


    唐青歌不滿意了:“苟洵,你這話說的,你就當我喜歡你可以吧。”


    第一次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唐青歌滿心忐忑。


    她從來沒有對苟洵說過這種話語,也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唐青歌平時自由閑散慣了,沒事的時候就跟著苟洵身後跑,這一來二去的,她發現自己對苟洵的感情是喜歡,不是一般的喜歡,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


    這份喜歡她一直藏在心底不敢說,直到那天,家裏要她跟黎鶴川訂婚的時候,她才知道,事情不能再繼續下去。


    她有喜歡的人,那個人是苟洵。


    她不可能跟黎鶴川訂婚,於是唐青歌在跑出來的一瞬間,第一個撥打了苟洵的電話。


    唐青歌不知道苟洵對她到底是何情感,但他總是以朋友姿態對待,所以她認為苟洵並不喜歡她。


    隻是將她當成朋友,普通朋友。


    唐青歌不敢說出這件事情,一直埋藏心底到現在。


    苟洵當她是開玩笑,摸了摸她的腦袋:“別鬧了,其實我不止把你當做朋友。”


    唐青歌失望中又浮現出驚喜,迫不及待的問他:“那還當作什麽?”


    “妹妹。”苟洵的嘿嘿一笑,和鬧著玩的語氣,惹的唐青歌立馬破功。


    妹妹。


    他隻是把她當成妹妹而已。


    唐青歌自知苟洵不一定會喜歡她,可親耳聽到他說的時候還是狠狠破防了。


    看到這一幕的薑佳雨,察覺出微妙的變化,轉頭問她倆:“你們覺不覺得剛才青歌說喜歡苟洵的話不像是開玩笑。”


    苟繁星明顯被驚到,她說:“肯定不是開玩笑,這小妮子都快哭了。不過,我弟那個狗屎,居然還有人能喜歡他?”


    在她看來苟洵跟路邊的流浪漢沒有分別,到底是誰在喜歡。


    黎星瑤摸了摸手臂,表現的波瀾不驚,淡定道:“青歌跟我哥退婚就是因為有喜歡的人,我當時就覺得她跟苟洵之間怪怪的。果然不出我所料。”


    “還有這事。”薑佳雨表示震驚。


    黎星瑤掃視一圈在場的人,沒看到那個人的身影,令她有些意外。


    葉遲晚盯著她的視線,好心的解釋道:“星瑤,你在找阿晏吧,很可惜呢,他有事情來不了。”


    “這樣。”黎星瑤收回視線沒再亂看,真不能瞎看,誰說生活沒那麽多觀眾。


    眾人先行上山,說是山,其實很小很矮,沒有什麽難度可言,酒店被他們提前包攬了,工作人員也下來幫忙提行李。


    安頓好了一切,眾人準備出發去山邊搭建帳篷。


    剛出酒店,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視野。


    “這麽快都安頓好了?”江晏身著黑色衝鋒衣,梳下來的黑色碎發垂落,一雙褐色眼瞳飽含笑意。


    他來,是所有人都意外的。


    苟洵下來幫他提行李,看著他道:“晏哥,你不是說今天有個飯局推不掉嗎,怎麽又來了。”


    “臨時取消了。”山上蚊蟲眾多,江晏包裹的嚴實,這樣都能看出他身材的優越。


    其實在來之前,苟洵第一個叫的人就是江晏,畢竟他是江晏的忠實好兄弟,從小就對他死磕唯命是從。


    在得知他沒空來的時候,苟洵還覺得可惜。


    這種活動要是沒了江晏就少了不少樂趣。


    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說不來的男人居然出現在這。


    苟洵高興的不行,興衝衝地說:“晏哥,你來了可太好了,我還說這種活動怎麽能少得了你呢,少了宿淮卿都無所謂。”


    宿淮卿聽這話笑罵他:“苟洵你他媽個牆頭草,剛才還說幸好晏哥沒來,不然都要跟你搶風頭了。”


    江晏幽幽地目光看向苟洵,似笑非笑。


    苟洵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趕緊出聲解釋:“蒼天可見,我絕對沒有說過這句話,宿淮卿你他媽別瞎編。”


    “行了。”江晏走上台階,“別爭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江晏的行李給了酒店的工作人員,一行人便帶著需要的東西到山邊。


    黎星瑤完全沒想到剛聽葉遲晚講江晏不會來,結果下一秒他就來了。


    你說這巧不巧,真是巧到巧姥姥給開門。


    唐舟走到她旁邊,替她拿她的東西:“你走前麵,我給你看著。”


    山上其實沒什麽危險性,但也算是個小山,有些坡道挺陡。


    黎星瑤帶的帳篷是很重的,本來是她和薑佳雨兩個人拿,因為三個人拿不方便。


    但是唐舟硬要幫她們拿,薑佳雨欣然接受,黎星瑤也就接受。


    黎星瑤和薑佳雨走在一起,唐舟跟在她倆的身後。


    薑佳雨看了一眼那邊的江晏,抱著黎星瑤問:“江晏怎麽這個點來,莫非是想要壓軸閃亮登場?”


    黎星瑤沒看,隻一個勁的往前走:“不知道。”


    江晏的帳篷很小一個,他拿的時候一臉輕鬆,見那邊空著手的黎星瑤,和拿著兩個帳篷的唐舟,他的臉色驟沉。


    忽然,心情就十分不爽。


    “晏哥,看啥呢?”苟洵注意他的表情,總覺得他怪不爽的。


    “看你太奶。”江晏涼颼颼的瞟他一眼。


    聽他這話,苟洵聳著肩笑了:“晏哥你別嚇我,我太奶都走了多少年了,這還在山上呢,怪嚇人的。”


    宿淮卿嘲笑他:“你一個大男人他媽的怕什麽,這麽多人都在,慫貨。”


    唐青歌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即使苟洵並不喜歡她,但她也跟在苟洵的後麵跑:“宿淮卿你不準罵他,你怎麽老要欺負苟洵。”


    宿淮卿無辜地眨眼:“青歌妹妹,我可沒欺負苟洵,一般都是他欺負我。”


    唐青歌哼道:“眼見為實。”


    江晏沒聽他們吵嘴,眼睛盯著前麵的那四個人。


    他們沒講話,走的也很快,不像後麵的這一團,你說一句話我說一句話的,很快就拉低了隊伍行走效率。


    江晏加快腳步,提著背包往前走。


    “晏哥,你怎麽走那麽快啊!”苟洵覺得他像是要追人的架勢似的,走那麽快幹嘛,前麵除了那幾個人還有誰。


    江晏覺得他廢話連篇,腳步沒停:“照你這個速度,是想當龜兔賽跑裏的兔子嗎。”


    苟洵不好意思的撓頭:“哪裏有啊,我們還在行走,那兔子是直接睡覺了。”


    “沒區別。”江晏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路途過半,一直默默的跟在江晏身邊的葉遲晚,忽然大叫了一聲。


    那叫聲聽起來很是引人矚目,還有些刺耳。


    眾人聽到叫聲紛紛都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停留下來查看是怎麽回事。


    葉遲晚背著的包掉在地上,她整個人坐在包的旁邊,臉色慘白的捂著腿。


    苟洵第一個發現她跌坐在了地上,下意識的想去扶她:“遲晚,你怎麽了?”


    葉遲晚因為他這一扶不僅沒有起來,反而叫的更加淒厲:“啊!我的腳好痛!”


    苟洵嚇得連忙鬆開了她,還以為是自己搞痛她了。


    不對啊,他明明什麽都沒幹。


    唐青歌拉著苟洵不讓他再亂動,她有時候真的很不理解,為什麽苟洵有個什麽事情總是第一個出頭。


    她都怕這家夥有一天被人當槍使,雖然這不是她該操心的事情,可是唐青歌跟苟洵認識了這麽久還暗戀他,有些事情是她不好控製的。


    心告訴她該怎麽做,她就想怎麽做。


    葉遲晚兩隻手捂著腿,痛苦的蜷縮在地上:“抱歉大家,我剛才上坡的時候好像崴到腳了,我…我可能沒辦法跟大家一起走了。”


    她臉上痛苦的表情不像是演的,可是這荒山野嶺的,附近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更別說是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兒了。


    走在前麵的黎星瑤一夥人也走了過來,目光看著葉遲晚。


    宿淮卿較為理智的發言道:“就算腳崴了,我們也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萬一出了什麽問題怎麽辦。”


    葉遲晚扯起一個笑容來,說道:“沒關係,我不要緊的,這裏離酒店也不算遠,我叫個工作人員來把我帶回去就行了。”


    說是不算遠,可是他們走過來的時候是花了一點時間的,眼下也不太適合待在這裏,要趕緊搭建帳篷,不然很難在周邊熄燈的時候趕回來。


    更何況這裏離搭帳篷的地方也不遠,很近了。


    苟洵見不是自己搞得,總算是鬆氣了,他說出自己的觀點:“既然都來了,缺一不可,大家還是一起上去比較好,很快就到我們要搭帳篷的地方了。”


    葉遲晚有些為難的說道:“可是我的腳好疼,恐怕是走不了路了。”


    苟洵問她:“遲晚,你想跟我們一起上去嗎?”


    葉遲晚毫不猶豫地道:“自然是想。”


    苟洵開始安排計劃:“那這樣,要不我背你上去?然後,宿淮卿幫忙拿著你的帳篷。”


    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唐青歌的臉色愣了一下,有些不太好看。


    雖然她知道這是在沒辦法的情況下,也知道苟洵和葉遲晚並沒有什麽。


    可是,在聽到他主動提出要背其他女人的時候,她還是會難過。


    即使他們之間並沒有合適的身份,唐青歌在聽到這話,還是下意識的心裏不好受。


    除此,並無其他想法。


    宿淮卿沒有意見,提起地上葉遲晚的帳篷。


    薑佳雨總覺得有哪裏不妥,她在黎星瑤側邊小聲道:“你覺得這葉遲晚腳崴了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黎星瑤也看不出所以然,但感覺還挺真的:“可能是真的,先看看吧。雖然我們不喜歡她,但也不能就這樣丟下她一個人在這不管。”


    別說是一個人待在這山上位置了,就算隻有她和薑佳雨兩人,黎星瑤都不敢。


    苟洵說的也沒錯,都這個時候了還是一起上去比較好。


    苟繁星有些擔心葉遲晚的傷勢,卻被薑佳雨拉住了:“別幫倒忙了,你又不懂醫術知識又背不起她,準備幹嘛,在旁邊加油助威啊?”


    “也對。”苟繁星猶豫片刻還是停住了。


    一直沒有表示的那個人是江晏,他就淡淡的站在旁邊,好像一切跟他無關一樣。


    坐在地上的葉遲晚餘光偷瞟著江晏,她回複苟洵的話:“這怎麽好意思呢…還是算了吧。”


    苟洵道:“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遲晚,你上來吧。”


    說罷,他就在葉遲晚麵前蹲下來。


    葉遲晚咬了下唇,沒有起身,而是為難的道:“苟洵,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你也知道的,江阿姨一直屬意我和阿晏。這…”


    話音剛落,在場的其他人神色各異,唯有被提起人江晏,跟一副無關他事的表情站到一邊。


    本來薑佳雨還不確定的,這話一出她就笑了:“我敢打賭,葉遲晚百分之二百是裝的。”


    苟繁星半信半疑地說:“可是誰會在這個時候開這種玩笑裝啊。也別把人想的太壞了吧……”


    薑佳雨的社會經驗是三人當中最豐富的,她整天與職場的那些人打交道,早就練就了火眼金睛。


    “苟繁星,你這就是沒有挨過社會的毒打。等你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經曆過各種事情之後,你就會知道,人才是最壞的生物。”


    沒有之一,人心叵測。


    都說走在路上怕鬼,可是鬼哪有人心可怕,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苟繁星承認這點薑佳雨確實說的對,她沒有在社會上待過一天,被家裏人保護的太好了,不需要上班,也不需要想象那些勾心鬥角。


    就像薑佳雨說她,是傻人有傻福,不像她,是打工牛馬人的命。


    黎星瑤雖然不像薑佳雨那樣整天能在公司裏鬥智鬥勇,但也不至於什麽都不懂。


    葉遲晚說出江晏的名字的時候,她就懂了。


    葉遲晚這是想要江晏背,是不是裝的不知道,目的已經顯現了。


    苟洵有點尷尬,他都蹲下來了說這些,葉遲晚都這麽說了,他也不可能再死皮賴臉的說要背她。


    他隻是出於朋友的好心不想要任何一個人掉隊,不是非要背人。


    “那就算了吧。”苟洵說。


    唐青歌的心情也是一片複雜,她早就聽說過江晏和葉遲晚的事情。


    苟洵也是出於好心說要背她,又不是對她有什麽意思,這麽說話屬實是茶言茶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蟄伏淪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漸歸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漸歸尋並收藏蟄伏淪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