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後,宿太尉開始準備去詔安枯樹山,可他還沒出發,剛走出青州境內的宋江就收到蔡攸的來信。


    大概意思是讓他破壞這次詔安,繼續把幾個州拿下再說。


    對此,宋江憂慮重重,他怕失去這次機會,惹朝廷不快,吳用和仇粱道他們的意思是聽從蔡攸的安排,不能三心二意。


    宋江深知這枯樹山對於蔡家來說,也是可以說放棄就放棄的,他是真擔心失去這次機會,但這次除了他,別人的意思好像都是聽從蔡攸的安排。哎,不管怎樣,得先趕回去再說………


    而慕容彥達返回青州城,剛安頓好家小,老梁就找來了,他現在的家裏明麵上是什麽值錢的也沒有了,看上去很樸素。


    老梁要不是來過他家,也會覺得這貨是個清官的。


    “粱總管前來所為何事?有事改日再議如何?”


    “大人,不知犬子………”


    慕容彥達裝作疲憊的說道:“哎,既然你現在問,本官就現在告知你吧。令郎是被梁山所殺,當日我等走到桃花山附近,遇到梁山探子,他為了掩護我等逃離,被梁山所殺,就連本官的幼女和一個小妾也被梁山所擒。”


    老梁壓根不信,梁山和他家也有點淵源,女兒和老婆剛在梁山治好病回去,怎麽可能殺他兒子?而且既然是探子,就不會有多少人,以他兒子的本事,再加上十幾個好手,應付起來不難吧?


    不過,他繼續不死心的問道;“大人,這不能吧?梁山能派出多少探子?”


    慕容彥達早有預案,他說道;“梁山隻有八人,否則我等也不可能逃離,但這八人卻是個個彪悍,令郎斬殺兩個後,他們才開始拚命。


    本官遠遠的看見,他們殺掉令郎,又追上沒來得及跑的小女和她娘親,就帶著所有屍體撤了,也是這時,本官才知道是梁山所為,隻有他們在乎屍體………”


    這個說法能勉強解釋通,老梁腦海中開始還原當時場景,有慕容彥達在場,兒子就算知道對方是梁山人,也不好套近乎,更何況他開始還殺了人,人家反殺也正常。


    初聞兒子死訊,老梁很是悲傷,即便早有心理準備,可還是硬著頭皮問道:“梁山探子當真如此厲害?”


    慕容彥達白了他一眼,心想,你一個總管難道不打聽嗎?不過還得依計行事,他說道:“也不全是,就是五十貫錢以上的厲害些,那些都是王力親自出巨資招募的………”


    這下老梁知道了,五十貫錢以上的意思老梁也知道什麽意思,那都是王力寧願用高俅的屍體都要換回其屍體的主。


    慕容彥達是個好演員,他繼續說道:“粱總管節哀順變,本官定會上報朝廷,為令郎討個追封的,隻是眼下我們還是想辦法贖回令郎的屍身以及小女她們母子二人吧,放心,這錢本官出,你隻管去詢問價格!”


    這白發人送黑發人,老梁再也承受不住,險些暈倒在地,慕容彥達趕緊過去扶著他並叫下人請大夫。


    “來人,快請大夫………”


    老梁沒有哭,不想在慕容彥達家裏發泄情緒,推開慕容彥達,也不打招呼,失魂落魄的跌跌撞撞的回到家裏。


    大兒子不在,老梁關上門,開始嚎啕大哭,好一會後,才開始想怎麽贖回兒子屍體,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讓大兒子親自跑一趟,好歹他去過梁山,也熟悉。


    等到晚上,大兒子才回來,看到失魂落魄的父親,連忙問道:“父親,這是怎麽了?”


    “哎,二郎他,他沒了………”


    梁平聞言,情緒激動,驚慌失措、語無倫次的問道:“啥?不可能,二郎的功夫可是在俺之上,怎滴說沒就沒了?定是父親在騙我對否?二郎在那?”


    看著兒子這樣,老梁更加痛心,他的兩個兒子可是真的兄友弟恭啊,大兒子心甘情願把任職的機會讓給弟弟,自己在家裏守著他們老倆 。


    後來,不得已父子三人來到青州,大兒子比弟弟官大,弟弟也覺得理所當然,這多難得?


    老梁平靜的把老二的死因告訴他,梁平聽後也覺得說的通,弟弟是正常戰死,總不能埋怨父親非讓二郎跟著慕容彥達去護他家小吧?之後父子倆又抱頭痛哭。


    待到深夜,情緒穩定後,老梁平靜的說道:“大郎,明日你就去梁山把二郎的屍身贖回,之後為父去求慕容彥達,讓他放你離去,你帶著二郎回老家安葬了,再去你舅舅家照顧你母親去吧……”


    “可是,父親怎麽辦?”


    “咱們粱家不能絕後,總得留下個盡忠的吧?你回去不可再挑三揀四,隨意娶個普通農戶女子也好,不留下後人就再也別出來了………”


    “父親………”


    “聽話,去休息吧,明日辭去官職上梁山!”


    梁平知道父親說的對,他一向也最聽話,含著淚給父親磕頭告辭離去………


    次日,梁平含著淚告別父親,前往梁山,青州這邊雖然靠近水泊,但離著梁山還有很遠的水路。梁山也沒有在這裏設置悍寨,梁平隻得帶著兩個劃船的士卒駕著一條小船前往梁山。


    慕容彥達看著他離去,就開始想怎麽坑老梁上去。說這個兒子也被扣下吧,老梁明顯是不會再去了,這容易露餡。


    最後這貨找到梁山的探子要了一包蒙汗藥,想著幹脆今日讓他們全家團聚吧,今日自己也正好需要去趟梁山,一是得問梁山要些人保護他。


    兩個皇城司的家夥雖然也行,但慕容彥達昨日就把人打發走了,有他們在,也不方便跟梁山聯絡不是?打發走了皇城司的人,你梁山總得出人來保護俺吧?俺可是為了梁山,自己可是親耳聽到那枯樹山的老家夥說明年會親自動手殺自己的………


    這二嘛,老梁一家走了,這青州還需要將領啊,這得再問問梁山還想坑什麽人上山,他可是知道王力又去撈玻璃去了,這個都是俺的。


    這名利雙收的事也上癮不是?好人卡還是很香的………


    打定主意,慕容彥達搞了一壇子加料的好漢酒,帶了點鹵肉什麽的帶著兩個梁山探子充當護衛,坐著馬車就去找老梁慰問一下。


    走到老梁家寒酸的小院門口,假護衛叫開門,老梁看到是慕容彥達也迎了進去。


    “粱總管節哀順變,令郎為我全家而死,本官深表痛心,本官的愛妾和幼女也生死未卜,隻得等大郎的消息,本官無心他事,隻想一醉方休,所以略備薄酒前來,還望粱總管不要嫌棄,陪俺吃幾碗就如何?”


    “慕容大人看得起下官,下官自當奉陪,隻要大人不嫌棄寒舍就好!”


    “咱們是同僚,令郎又是本官的恩人,如何會有嫌棄一說?快去拿些碗筷來!”


    慕容彥達要是送他一壇酒,老梁或許會懷疑,但是兩人一起喝酒,就不懷疑了,老梁拿了幾個空碗,和筷子出來,擺在家裏唯一的一張八仙桌上,椅子也是隻有兩個。


    慕容彥達親自拆開好漢酒,倒了兩碗,濃鬱的酒香也讓老梁很懷念,很久沒喝過了,再想到一家人幸福的從前,悲從心來。


    “粱總管,本官敬你一碗……”


    “不敢,大人請……”


    二人也沒有多少話,隻是一碗一碗的喝著加料的酒,慕容彥達也陪著他喝,最後和他一起被麻翻過去。


    跟著的兩個梁山人把老梁綁起來抬到馬車上,再把慕容彥達抬到馬車上一起拉走,為了賺玻璃,慕容彥達也是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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