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使用兩條水磨八棱鋼鞭,左手的重十二斤,右手的重十三斤,人稱“雙鞭呼延灼”,三十多歲年紀,有萬夫不當之勇。


    他來到汴京,高俅先接見了他,並告知他侄子旬日便到,聽到這個消息的呼延灼喜出望外,呼延通是他看好的一個後輩,扔在西軍曆練也有幾年了,很是想念。


    這次剿匪他自信滿滿,對他來說是手到擒來。這樣的事,帶著侄子撿個功勞倒也不錯。至於梁山打敗張叔液,打破高唐州在他看來是官軍不行,要是他來,更加容易。


    呼延灼對高俅千恩萬謝不提,次日,在高俅的帶領下覲見趙佶,呼延灼是名將“鐵鞭王呼延讚”的嫡係子孫,可以說是根正苗紅,趙佶對他很是信任。


    這天,趙佶也早早的在接見大臣的“待漏院”等候。待遠遠的看到呼延灼,以貌取人的趙佶更是喜歡,呼延灼生在武將世家,卻長的清秀了一些,不似他那個叔叔呼延慶那樣粗獷。


    趙佶是個大畫家,他觀察人很仔細,隻見呼延灼,眼睛像丹鳳,眉毛像臥蠶。耳朵垂珠滴溜溜,眼睛明亮皎皎。嘴唇方正,髭須和地閣輕盈。額頭寬闊,頭頂平坦,皮膚飽滿。龍行虎步,他是越看越喜歡。


    “臣呼延灼,拜見陛下!”


    “呼延將軍請起,來人,看茶!”


    “謝陛下!”


    “此次剿匪,將軍可有把握?”


    “回陛下,區區賊寇,手到擒來!”


    “哈哈,好!”


    趙佶跟他閑聊一會,呼延灼對答如流,反正呼延灼是牛逼吹出去了。趙佶注視著呼延灼,眼中透露出期許和信任。


    他緩緩開口道:“此次出征,責任重大,朕相信你的勇氣和智慧定能得勝還朝。”


    呼延灼單膝跪地,抱拳行禮,聲音洪亮:“臣定不辜負陛下的期望,不勝不歸!”


    皇帝點了點頭,對高俅說道:“高卿!”


    “臣在!”


    “你親自去辦,要滿足呼延將軍的一切要求,另外,把朕的踏雪烏騅賜給呼延將軍!”


    “臣遵旨!”


    呼延灼也不推辭,他喜歡好馬,也沒有高俅的心眼,在他看來拒絕是不給皇帝麵子。他拜道:“謝陛下隆恩!”


    二人告辭離去,一向不幹正事的高俅,這次是有求必應,待韓滔和彭玘到來,高俅就說道:“你三人可就京師甲仗庫內,不拘數目,任意選揀衣甲盔刀,關領前去。”


    老呼也不給他客氣,三人親自去到甲仗庫轉了一圈對看守說道:“選訖鐵甲三千副,熟皮馬甲五千副,銅鐵頭盔三千頂,長槍二千根,滾刀一千把,弓箭若幹,火炮鐵炮五百餘架,都裝載上車。”


    有高俅的手令,甲仗庫使也不敢怠慢,連忙給他準備。


    臨走時,彭玘說道:“將軍,聽聞這甲仗庫副使是個用炮高手!”


    彭玘也隻是聽說,不知道名字,他不知道的是淩震已經到了梁山。呼延灼連名字也懶得問,無所謂的說道:“帶上!”


    一個小小的副使誰也沒放在眼裏,這個新提拔的甲仗庫副使喜出望外,他的水平雖然比淩震差的很遠,可也能把大炮打響,他認為這是跟著去撿功勞的。


    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呼延灼又趁機要了三千匹戰馬,這是給他的連環馬備用的,要知道他們的馬沒有馬蹄鐵,消耗很大。


    高俅也給,要將有將,要兵有兵,要馬有馬,要炮有炮,朝廷上下為呼延灼開綠燈,全心全意的配合。


    還沒出征,趙佶又下旨,封他為“剿寇指揮使”,這仗都沒打就升官了,也是獨一份的,可見趙佶對他的喜愛。


    十日後,會合呼延通,他看到叔父手下的豪華裝備,很是羨慕,西軍雖然是宋朝最厲害的軍隊,可在朝廷眼裏,依然是武夫。


    對於他們的後勤,不克扣就算好的了,還想多要?


    呼延灼看到西軍後也不廢話,帶著侄子在甲仗庫又是一番挑選,這讓兩千西軍可謂是鳥槍換炮,如虎添翼,就連鼻孔朝天的韓五韓大爺也是興奮不已。


    待休息一日,丁卯日,祭旗出征,呼延灼帶領一萬兩千人馬兵分三路,浩浩蕩蕩的殺向梁山……


    韓韜帶領兩千人馬為後軍,自己帶領八千人為中軍。怕侄子經驗不足,讓彭玘協助帶領兩千西軍為先鋒,並囑咐呼延通萬事和彭玘商量。


    路上,韓五韓大爺也沒騎馬,他們是先鋒,帶著糧草。他習慣性的爬上一輛拉草料的大車就呼呼大睡起來。


    他有兩匹馬,其中一匹是搶的西夏將領的雪花駒,是萬裏挑一的寶馬良駒。很是聽話,就跟在大車身邊走,平時都舍不得騎。另一匹是比普通戰馬強點的一匹黑馬,也是在西夏搶來的,一般他都騎著這匹馬。


    彭玘很快就發現了這麽個特殊的家夥,不,應該是先發現了他的馬,隻見這匹馬灰白相間,異常神俊,很是罕見,悠哉悠哉的在一邊走著,也沒給它上馬鞍、馬具。


    這馬和他主人一樣,喜歡偷懶,所以直到現在彭玘才發現,發現他沒上馬具就跑過來問道:“這是誰的馬?”


    趕車的說道:“回將軍話,這是韓五爺的馬!”


    “什麽韓五爺?是何職位?”


    這馬看到彭玘不懷好意,就叫了一聲跑到馬車另一邊不再看他,彭玘看到這馬如此靈性,越發想據為己有。


    車上的韓大爺正好聽見這句話,頭也不抬的說道:“一介斥候而已!”


    彭玘左右一看,沒看到人,也不像趕車的士卒的聲音:“誰在說話?”


    西軍士卒驕傲,看到這麽個貨來帶領他們也是不服,也沒提醒他,等著看好戲呢。


    呼延通可沒有看好戲的心思,連忙跑過來說道:“彭將軍,這是俺好友的坐騎,咱們去前麵吧!”


    聽見呼延通的聲音,韓五爬起來吼道:“小通子,你壞俺好事!”


    呼延通用屁股想就知道這家夥想扮豬吃虎呢,回了一句:“韓潑五,現在是在行軍,不是胡鬧的時候!”


    韓大爺沒搭理他,而是對彭玘喊道:“喂,那什麽使,咱倆打一場,你贏了俺,馬匹歸你,輸了給俺一鬥好漢酒如何?”


    本來彭玘一聽呼延通的好友,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士卒了,便決定放棄,人情世故他是懂的。可聽到這句話,彭記就不服了,好歹自己也是副將,哪能咽的下這口氣?


    看到情況不對,呼延通趕緊攔住他小聲說道:“彭將軍,你打不過他,這人不智,何必跟他計較?”


    韓五好酒,自己的酒葫蘆從來沒斷過酒,自從有了好漢酒他就喝不下別的酒了,不治身上的爛瘡都要買酒喝。


    西北寒冷,酒能禦寒,西軍對軍中禁酒的規矩管的也不太嚴格,現在是冬天,就連禁軍也不管,士卒都能隨身帶酒。


    從延安府來的路上他的酒喝完了,到了汴京本來想補充一下來著,可聽說山東那邊更便宜,會過日子的韓大爺就先搶了呼延通的酒葫蘆,堅持到山東再補充。可他也沒多少了,這會正愁呢,就有買賣送上門了……


    韓五也知道現在是行軍,不能打架,就喊道:“小通子,俺和這位將軍比射箭,一箭定輸贏,不礙事吧?”


    呼延通還沒說話,彭玘就喊道:“好,就依你!”


    “輸了,現在就給俺去買酒如何?”


    彭玘這才看到不遠處有家酒店,掛著酒字旗,他對自己很自信,為了好馬,他也怕這家店沒有好漢酒,自顧自的跑去先看看,沒想到還真有,買上酒回來就要比試。


    呼延通無奈的搖頭,不管了,這潑皮韓五也知道輕重。


    韓五見他回來,就跳下大車,搓著手賤兮兮的跑過來笑道:“你說,怎麽比?”


    彭玘也不客氣,他號稱天目將彭玘,他的兵器自然跟二郎神一樣是三尖兩刃刀,又叫三叉戟,底下有兩個鐵環,彭玘經常練,他的箭能在百步外射過那個鐵環中間。


    彭玘很快給他表演了一下,韓五則跑到一百五十步開外射了一箭,同樣穿了過去。


    說好了一箭定輸贏,彭玘也沒賴皮,其實他也能在一百五十步外十中八九,不過他沒再試,而是痛快的認輸。


    “承讓,承讓,等滅了賊寇咱們接著比哈,還是你說了算!”


    “一言為定!”


    彭玘看到西軍士卒沒有笑話他,就相信這個家夥是扮豬吃虎了,隨即笑了笑,也沒往心裏去,己方有厲害人物是好事,剿匪也更有把握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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