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厭弛說到做到,小狗被處理幹淨打了疫苗後被送了回來。


    林渡抱著小狗露出難得的笑:“小狗狗歡迎回……”


    林渡頓住,他應該沒資格說歡迎回家吧,畢竟這裏也不是他的家,他也隻是個過客罷了。


    今天下班早,顧厭弛看著林渡帶著小狗在外麵等他,他逗著小狗,一臉的開心。


    顧厭弛滿眼柔情走過去,林渡的餘光在看到他後瞬間戒備起來。


    他掐著手指提醒自己要笑,要主動。


    緩緩抬起眸子,眉眼間帶著甜甜的笑:“你回來了。”


    顧厭弛捧起林渡的臉,親了又親:“想我沒有?”


    “想的。”林渡往顧厭弛懷裏鑽,勾起的嘴角緩緩落下。


    洗漱完,林渡看著自己的肚子發呆。


    顧厭弛走過來,俯下身子,輕吻林渡的肚子,耳朵貼在上麵:“小東西,不許欺負我老婆,否則出來教訓你。”


    林渡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可還是失敗了。


    他眼神無光,悲傷的神情如同被寒風淩冽過的花朵,深深地低下了頭。


    顧厭弛演的越逼真,他越是痛苦。


    十幾年的感情寄托,到最後竟是一場騙局。


    林渡想,這個世界上應該沒人比他更慘了吧。


    淚水滑落,林渡慌亂的抹去。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有什麽好哭的,不就是被欺騙和利用了嗎?又不是沒經曆過。


    顧厭弛凝眉,神情緊張的捧起林渡的臉:“寶寶,你……怎麽又哭了?哪裏不舒服嗎?”


    林渡搖搖頭,拉過顧厭弛的手:“可能是太幸福了吧。”


    顧厭弛輕歎一聲,將林渡攬進懷裏:“你想嚇死我是不是?”


    林渡傻笑,半開玩笑的問:“顧厭弛你現在怎麽這麽愛我啊?是因為孩子嗎?”


    顧厭弛身子一震,心頭一緊。他低垂下眼眸,不由得咬緊後槽牙。


    林渡苦澀的自嘲,都到了這個局麵了,自己還在試探什麽?還在期待什麽呢?


    “林渡,我……”顧厭弛抱緊他,他承認一開始確實一切都是因為孩子,可現在顯然不是了。


    孩子和林渡同樣重要,他坦白了,他已經控製不住對林渡的感情。


    “顧厭弛,沒關係的,我都懂。”林渡捧起顧厭弛的臉。


    “不……林渡,我……”


    林渡主動吻上顧厭弛的嘴,他不想聽虛假的情話,太刺耳。


    接下來的日子,林渡努力讓自己變回那個滿心滿眼都是顧厭弛的林渡。


    他會滿足顧厭弛所有的需求,會說很多他愛聽的情話,會讓自己看起來非常的依賴他。


    以前他最期待的就是顧厭弛下班回家,可現在他隻有在顧厭弛離開後,他才能放下戒備和偽裝。


    顧厭弛知道林渡現在出去很不方便,所以他想盡辦法帶他出去散心,生怕他會在家裏悶壞了。


    林渡現在越來越依賴他,說實話他心裏還是挺滿足的。


    雖然現在他也很矛盾,可他卻懦弱的不敢去想孩子出生以後的事情,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自欺欺人。


    他有時候也會在想,時間為什麽過的那麽快,其實慢一點也不是不可以。


    顧厭弛的變化肉眼可見,他現在的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幸福,整個人身上的戾氣明顯散了不少,他現在完全沉浸在和林渡的幸福生活中。


    楚胥坐在free的角落裏,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


    他爸的算盤果然還是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反抗過可無濟於事。


    沈之初之前的警告他還銘記在心,此刻的他仿佛置身於旋渦中,費盡全力也無法解脫出來。


    “喲!帥哥一個人啊!”


    一個醉漢搖搖晃晃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楚胥身邊,手不安分的亂摸。


    楚胥醉意已深,他輕蔑的瞥了一眼,拿起酒瓶毫不留情的砸了過去。


    醉漢捂著頭哀嚎,片刻後發狠的衝向楚胥,他掐著楚胥的脖子,嘶吼著:“你他媽的知道我是誰嗎?”


    楚胥呼吸困難,臉色驟變。他身子越來越沉,不斷滑落。


    醉漢一拳揮過來,還未落下就發出了哀嚎。


    沈之初渾身散發著一股不可名狀的戾氣,仿佛是一頭被激怒的猛獸。


    他一拳打在醉漢臉上,扯過他的頭發猛的提膝撞向醉漢的小腹。


    劇烈的疼痛讓醉漢失去抵抗,他癱軟在地,渾身抽搐。


    沈之初不解氣的扯過醉漢的頭發,讓他跪在已經醉倒的楚胥麵前,醉漢還未開口求饒,一個酒瓶直接朝著他的腦袋砸了過去。


    醉漢應聲倒地,抽搐了幾次,便沒了動靜。


    沈之初此刻像頭野獸般呲著獠牙,狠毒的神態令人膽寒:“拉出去,廢了!”


    走到已經醉到沒有意識的楚胥麵前,輕輕撥開他額前的碎發,心疼的將他抱起。


    把楚胥放在沙發上,解開他的衣服,檢查他周身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檢查完,沈之初單膝跪在楚胥麵前,將臉埋進他的頸窩,聲音悶悶的卻聽起來格外的無奈:“玩死我算了。”


    將楚胥抱進浴室,溫熱的水流衝洗著楚胥不算清醒的理智。


    沈之初欺身逼近,不輕不重的咬住楚胥的肩膀,隱忍的低吼從嗓子裏悶悶的發出來:“給我好不好?”


    楚胥掙紮著,想要離開,卻被沈之初按在了牆上。


    冰涼的牆麵刺激著他的身體,他本能的想要躲開:“沈之初……你他媽的發什麽瘋?”


    “哦!還認得我,看來還沒有完全醉。”


    楚胥別過臉,思緒混亂,他其實已經醉的很深了,可他麵前的是沈之初,他又怎麽可能不認得。


    溫熱的水流順著皮膚滑落,紅潤的嘴唇不斷的散發著誘惑。


    沈之初微微俯下身子,用額頭頂起楚胥的臉,覆蓋上那抹溫熱。


    空氣溫和而濕潤,目光交匯在某個曖昧的至高點。


    ……


    沈之初抱著楚胥躺在床上,他醉的確實厲害,可卻還是一直在努力的迎合。


    苦澀的勾起嘴角,沈之初心疼的抹去楚胥眼角的淚水,或許也隻有在喝醉的時候,他才會放下所有的痛苦,做回真正的自己。


    楚胥迷迷糊糊中推開沈之初的手,嘴裏含糊不清的埋怨:“別碰我,你們都不是好東西。”


    “我們?”沈之初凝眉,“我和誰?”


    楚胥長歎一聲,意識模糊:“你們狼狽為奸,沒一個好東西,我有什麽錯?林渡又有什麽錯?為什麽明明什麽都沒錯的人要承受這麽多的痛苦。”


    沈之初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俯下身子輕聲哄著楚胥:“你說林渡怎麽了?”


    楚胥眼睛緊閉,或許因為醉酒的原因,他此刻顯得格外的委屈,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嘴裏呢喃著:“全都是欺騙,全部都是利用,我爸是這樣,顧厭弛也是這樣,你們所有人都是這樣。”


    沈之初的臉色驟變,陰沉得如同夜晚的迷霧,帶著一絲陰冷和恐怖。


    楚胥怎麽會知道顧厭弛在欺騙和利用林渡?而且他爸又做了什麽?


    楚胥淚水止不住,沈之初抱緊他,輕聲哄著:“這一次誰也阻止不了我!”


    沈之初沉思了許久,他想自己應該提醒一下顧厭弛,畢竟他現在已經動了情。


    可如果顧厭弛知道了林渡一直在陪他演戲,他能接受得了嗎?會不會又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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