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之人也能**,我看大晟也離滅亡不遠了。”


    殿外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打破了殿內冷肅的氣氛。


    容薑眉頭一皺,聲音冰冷:“何人在外喧嘩?”


    那人笑道:“長姐,這才多久沒見,你就認不出我的聲音了?”


    “這是……嘉陵王?”


    殿內的人很快就認出來了,不由得麵麵相覷,倍感疑惑。


    “嘉陵王不是被關起來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容祿又在外麵道:“長姐,不如你讓他們先放我進去,我們當麵談談如何?”


    沈焰向容薑拱手,眼中毫不掩飾殺意。


    “殿下,屬下這就去解決了他。”


    似乎早有所料,容祿道:“長姐,我勸你友善一點,畢竟謝玉琅還在我手裏呢。”


    “……”


    容薑眼裏劃過一絲狠戾,沉聲道:“放他進來。”


    容祿踏入殿內,他身上還穿著囚服,頭發淩亂地披散著,似乎還負了傷,腹部沾著血跡。


    他孤身一人,周圍遍布金吾衛,可容祿卻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坦蕩地與容薑對視著,嘴角掛著囂張的笑。


    容祿向容薑拱手,一本正經道:“上次太過匆忙,都沒來得及跟長姐打聲招呼。容祿在此,拜見長姐。”


    容薑冷冷道:“少在我麵前裝模作樣。容祿,你是怎麽從地牢裏逃出來的?還有謝玉琅呢?你把他怎麽樣了?”


    “長姐別急啊。”她的反應反而讓容祿放鬆下來,“我隻是長姐和皇上打起來了,特地出來勸架的。不過現在看來,好像晚了。”


    容薑忍著怒火:“我問你,謝玉琅呢?”


    容祿輕輕眨眼,“原來在長姐眼裏,謝玉琅比皇位還重要啊。”


    “唰!”


    沈焰拔出了劍,殿內的金吾衛也紛紛響應,幾十把冒著寒光的劍對著容祿。


    沈焰逼問:“容祿,休得打岔,你把謝玉琅怎麽了?”


    容祿一臉坦然:“他還活著,不過若我死了,那就不一定了。”


    容薑冷冷看著他:“你想做什麽?”


    容祿大言不慚:“我想拿他,來換大晟的皇位。”


    無人笑他。


    但眾人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容祿死定了。


    容薑淡淡一笑,“你腦子壞了?”


    容祿無視她的辱罵,轉頭看著眾臣,擲地有聲。


    “諸位大人,容薑此人心狠手辣,諸位也是有目共睹。當年我父皇就是被她毒害,我母妃也慘遭毒手,我那些兄弟姐妹更不用說了,死的死,逃的逃,隻剩下我和容妘阿姐在京城苟延殘喘。為了保住小命,我們不得不裝成草包廢物,實則在暗中韜光養晦,想除掉容薑姐弟,為父皇報仇。”


    “隻是我還是低估了容薑的心狠。如今她連親弟弟都殺,像這樣的人,怎麽能當大晟的皇帝?諸位大人就不怕將來某日她一個不痛快,便抄了你全家嗎?”


    怕,他們哪裏不怕?


    說什麽替容祁討回公道,其實他們不過是怕容薑一旦登基,便會隨便找個理由除掉他們。


    畢竟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們始終與容薑站在對立麵。


    看出了他們臉上的鬆動,容祿繼續添了把火。


    “且容薑是女子之身,有什麽資格統率大晟?如今容氏一脈,隻有我才是最適合當這個皇帝的人!”


    “啪啪啪!”


    眾人還沒反應,容薑倒是先鼓起掌來。


    容祿笑意一凝,“長姐覺得我說得不對嗎?”


    “當然對,對極了。”她走下台階,步步朝容祿靠近,“所以你今日來此,是來同我爭皇位的?”


    容祿喉結一滾,義正詞嚴:“我爭皇位,不是為了一己私欲,而是為了天下和黎民!”


    容薑笑著:“你憑什麽?”


    “就憑我是容氏血脈,就憑我沒有長姐心狠手辣,就憑我是男子!”


    “最後一條,在我這兒不成立,換個理由。”


    “如何不成立?”容祿目光陰鷙地盯著她,“從大晟開國以來,就沒有聽過女子為皇。長姐是女子,本該居於深閨,相夫教子。你卻玩弄權勢,殺父弑君,殘害良臣,將大晟搞得烏煙瘴氣!長姐才是最沒有資格繼任之人!”


    “再者,誰人不知長姐和謝氏關係匪淺,謝氏又與前朝餘孽糾纏不清。誰知道長姐是否還忠於大晟,是否已經和前朝餘孽勾結,謀奪大晟江山?”


    他看了魏玄一眼,繼續道:“更何況,長姐與歲炎王似乎也不清不楚,萬一哪日長姐被人迷惑,將江山拱手相讓,大晟豈不危矣?”


    容祿這一番話,徹底敲響了那些大臣的警鍾,一個個躁動不安,怒色沉沉,對容薑的防備和敵意更重。


    “簡直是一派胡言。”容薑勾了勾唇,“想要皇位,就光明正大地來搶,而非編造這些虛妄之言煽動人心。”


    “那長姐不如問問諸位大人,我說得可否有道理?”


    他們無人回應,但盯著容薑的充滿惡意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容薑懶得廢話,直接道:“諸位覺得我不配當大晟皇帝的,盡管站出來。”


    他們略有猶豫,但也有人大膽地往前站了一步,便帶動了那些蠢蠢欲動之人,甚至還給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若***真為大晟著想,便放棄皇位,我等仍奉您為***!”


    “嘉陵王再怎麽樣也是先皇之子,他比***更適合當大晟皇帝。”


    容祿冷冷一笑,衝著容薑得意地挑眉。


    “長姐如何?這可是民心所向,大家都覺得我比你更合適。”他稍稍靠近了一步,低聲道,“而且你別忘了,謝玉琅還在我手裏,他的生死全憑你的選擇。隻要長姐肯把皇位給我,我保證他安然無恙。”


    容薑偏頭,“一沒權利,二沒軍隊,你光靠耍嘴皮子就敢來跟我爭,容祿,你是真的不怕死。”


    “不是還有謝玉琅嗎?長姐與他青梅竹馬,為了他,你都敢公然藐視律法,強行帶他出獄,想來也不會不管他的死活。”


    “哦?那如果沒有謝玉琅呢?”


    容祿表情一僵。


    “你知道我為何有耐心聽你廢話嗎?”她笑容明媚,“難道你就沒發現,從你進來之後,我那幾個隨從便不見了嗎?”


    容祿猛地扭頭,果然不見了曉寒生他們幾人。


    “長姐少嚇唬我了,謝玉琅被我藏在隱蔽的地方,他們根本找不到……”


    “實在不巧,我有位神醫朋友,早就在謝玉琅身上灑了追魂香。你昨日在地牢,今日又來金鑾殿,想來也來不及轉移謝玉琅,所以他隻能在皇宮裏。而方才聽你廢話的工夫,想來他們已經找到他了。”


    失去了一個可以談判的籌碼,容祿的臉色霎時變得十分難看。


    但他仍不服輸,扭頭便要鼓動眾臣反抗容薑,不料轉身之際,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胸膛。


    一片尖叫聲中,他轟然倒下,仰著頭,滿懷怨恨與不甘地瞪著容薑。


    而容薑隻是慢條斯理地擦著匕首,聲線冷漠:“我連親弟弟都殺了,你是哪來的自信,覺得我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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