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來啦!”


    桑柘和魏玄等人抱著一大堆小玩意兒衝上樓,正好與蕭青野迎麵相撞。


    蕭青野的目光掃了一圈,在魏玄身上停留了一瞬,微微頷首後,若無其事越過他們下了樓梯。


    幾人麵麵相覷。


    “他是誰?”


    “他剛才是在看我嗎?”


    “不是吧,我怎麽感覺他看的是魏玄?”


    “你們有沒有覺得,他長得跟魏玄有點像啊?”


    一群人嘰嘰喳喳,在曉寒生這句話說出口後,又齊刷刷地扭頭盯著魏玄。


    魏玄被他們盯得頭皮發麻,表情凶悍:“你們眼瞎?”


    桑柘點頭:“嗯,確實不太像,他看起來比魏玄哥溫柔多了。”


    溫槿附和:“而且還比魏玄高。”


    曉寒生:“好像還比魏玄有錢。”


    魏玄:“……”


    我的劍呢?


    容幸弱弱道:“你們就沒發現,方才那位公子有些眼熟嗎?”


    被他這麽一提醒,幾人也反應過來了。


    魏玄的眉頭緊緊皺著:“是前兩日在渡口客棧內遇刺的人!”


    溫槿:“他來這兒幹什麽?”


    曉寒生若有所思:“我沒看錯的話,他剛才是從殿下的廂房出來的?”


    “糟了!”


    魏玄變了臉色,兩三步上了樓梯,直接衝入廂房內,巨大的聲響把扶薑嚇了一跳,手裏的茶盞也摔在了桌子上。


    她不滿地低斥一聲:“冒冒失失的做什麽?”


    魏玄一愣,“你沒事?”


    扶薑睨著他:“你希望我有事?”


    “你說呢?”他黑著臉上前,問,“方才那個人是誰?”


    “誰?”


    魏玄麵無表情,“別裝傻,我們都看見了。”


    “你是說那位公子啊。”扶薑淡定道,“他走錯廂房了而已。”


    魏玄將信將疑,“你不記得他?”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為何要記得?”


    魏玄的眉眼稍稍舒展開來,又叮囑道:“那個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以後若是碰見了,記得離他遠點。”


    扶薑定定看他,乖巧地“哦”了一聲。


    中秋一過,扶薑回到謝府學堂。謝玉琅以養病為由,多日未曾現身,眾學子們也是見怪不怪。原本扶薑還在糾結要怎麽糊弄謝景鬱,卻聽沈熾說他這段時日亦不見蹤影。


    扶薑放心不下,便召來了隨光,詢問謝景鬱的下落。


    “二公子一直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一夜未歸。”


    扶薑蹙眉,“你們沒去找?”


    隨光沉默後才答:“公子交代過,二公子的事,我們不必管。”


    扶薑眼眸一眯,“謝玉琅不是最操心他弟弟嗎?為何不管?”


    隨光憋紅了臉,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


    “你在這兒做什麽?”


    扶薑還想追問,身後冷不丁傳來宗弋的聲音,她便給隨光使了眼色,讓他離開。


    宗弋走上前來,盯著隨光遠去的背影,疑惑道:“那不是謝夫子的侍衛嗎?你方才同他說什麽?”


    扶薑不答反問:“找我有什麽事嗎?”


    “你是在轉移話題嗎?”


    “……”


    “算了。”宗弋也清楚她的德行,“反正問了你也不會說實話。”


    “……”


    “你到底找我幹嘛?”


    宗弋抿了抿唇,“有人托我把一件東西給你。”


    扶薑蹙眉,“誰?”


    “雲月姑娘。”


    扶薑微怔:“東西呢?”


    “在青陽侯府。”


    “雲月把東西給你,還有誰知道?”


    “隻有侯府的管家。”宗弋補充了一句,“他口風很嚴,不會亂說的。”


    “好,今晚亥時,我親自去取。”


    宗弋沒想到扶薑會選在晚上來侯府。


    吃過晚飯後,他便坐立難安,要麽擺弄桌案上新添的蘭花,要麽吩咐小廝再上一壺熱茶。手中的書看了將近半個時辰還沒翻頁,倒是問了管家好幾回,餘光頻頻瞥向窗外的長廊,卻始終看不到扶薑的身影。


    宗弋垂頭看著自己這身新換的衣裳,還有特地收拾過的房間,氣悶的同時,又生出了幾分失落。


    明明說好今晚來的,她該不會是耍他的吧?


    管家為他換了盞燭燈,詢問道:“公子,已經亥時三刻了,殿下會不會不來了?”


    宗弋沉默片刻,才執拗地搖頭:“她不會失約的。”


    管家歎氣,“那老奴再出去看看。”


    他剛出去不久,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宗弋臉色一喜,急忙上前開門,卻見幾把劍齊刷刷朝他刺來。


    宗弋大驚,迅速閃身躲避,撞翻了桌上的茶盞,叮鈴哐啷的聲響,驚動了宗府內的侍衛。


    “什麽人?”


    “有刺客!快保護二公子!”


    急促的喊聲與腳步聲齊齊朝此處逼近,那些刺客不退反進,對宗弋發起了更為猛烈的攻擊。


    宗弋招架不住,在他們的圍攻下節節敗退,最後被按在了桌子上,兩把劍橫在他的脖子上。


    “東西呢?”


    宗弋唇角溢出了鮮血,聞言猛地抬頭,表情很冷。


    “什麽東西?”


    “雲月給你的東西,到底在何處?”


    脖頸處被割出了血痕,宗弋吃疼地蹙眉,身側的拳頭緊緊握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宗府的侍衛已經殺了進來,幾人頓時沒了耐性,準備來個毀屍滅跡,死無對證。


    一把劍也毫不猶豫地刺向宗弋的心口,他瞳孔驟縮,下意識地閉眼,隻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滾燙的的血濺在他茫然的臉上,地上遺落了一隻血淋淋的斷手。


    宗弋瞪大了眼,看著那幾條如遊龍般舞動廝殺的銀絲,也看著那麵無表情地操控著銀絲屠殺的扶薑。


    血沫如雪四處飛濺,殘肢斷臂觸目驚心,慘叫聲尖銳而短暫,很快被淹沒在血泊裏。


    “二公子!你沒事吧?”


    外麵的侍衛解決了刺客,直接闖入屋內,在看到這滿屋的血腥時也是嚇得不輕,即刻將帶血的劍對著扶薑,滿眼警惕與驚懼。


    宗弋喝退了侍衛,捂著傷口艱難地站起身來,質問扶薑:“他們是誰?”


    “鍾離越的死士,想來是衝著那東西來的。”


    宗弋神色莫名,“你說的,是雲月給我的那個盒子?”


    “那盒子在何處?”


    宗弋忍著疼痛,啟動了桌案上的機關,從桌子下麵的暗格裏,取出了那個木盒。


    扶薑一眼便看出了這是十四娘的機關盒,便要伸手去拿,宗弋卻突然將盒子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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