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過去,在墨紂處理掉幾個附近循聲而來的路人後,紅磚也被清理得隻剩一個。


    哢哢哢——


    墨紂的冰晶盡數散去,眼前的紅磚一如他先前猜測的那般一動不動。


    這再次說明對方必須要保證和同類至少有一個接觸麵的情況下才能移動。


    “也就是說,最開始隻有某個人碰到了這塊磚頭,才讓這家夥發展壯大到這個地步?”


    聽到骨頭的詢問,墨紂點了點頭,一旁的紙女補充道:


    “而且在破壞這些個體的過程中它們還表現出了一個現象:


    即當一部分個體分離出去後,會在活動時逐漸向中心收攏,也就是補全它們的整體性。”


    “那這恰好說明,對方的格式塔意誌存在限製,瑛倫國無法將它們分割出來。


    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塊磚頭,就是世界上最後一塊【城牆之子】了。”


    墨紂用冰晶包裹起磚塊並用念力繩托起,他對眼下這個結果很滿意。


    他嚐試著將對方放入儲物鐲中,但意料之中地失敗了。


    這東西都能被儲物鐲判定成活物。


    吩咐眾人四散警戒後,墨紂將冰層加固了一番,隨後發動了夢魘能力。


    “又見麵了,看來你的城邦縮水了不少。”


    進入夢境,墨紂直接封住了對方的嘴巴,調侃一句後便自顧自瀏覽起記憶,絲毫不在意對方的無能狂怒。


    不過作為【城牆之子】意誌的統合體與管理者,墨紂瀏覽起來也十分麻煩。


    因為對方的記憶相當於幾萬人記憶的總和!


    畢竟從對方誕生之初,所轉化的人類可遠不止眼前的一萬多塊碎裂的磚頭。


    約翰,這個簡單的名字,是【城牆之子】的第一個受害者,也是該異常未來的主意識。


    獲得移動能力後,從其不由自主地轉化第一個人類時,他就已經享受到了樂趣。


    和夢魘能力一樣,他能夠清醒地維持夢境。


    就像人做夢時翻個身也不會醒來一樣,約翰翻動自己的身體也並不費力。


    隨著子體人數增多,他也從最初的惶恐變得享受。


    變成一塊磚,他保持著五感,卻喪失了一切人類的器官。


    不過這都不重要,夢境就是他新的家園。


    這片廣袤的夢境裏,他就是唯一的主人!


    既然永遠都不會醒來,那夢境和現實又有什麽區別?


    他可以享受現實裏的一切,甚至享受不曾出現在現實中的東西!


    而新人的不斷加入,也讓他不斷獲取著外部的信息。


    就算世界上有什麽新發明,他也能第一時間通過那個新人享受到這種福利,不需要再拚死拚活地賺錢,也不必擔心自己哪天成為自己一直嫌棄的那些流浪漢。


    他就這麽享受著人生,直到有一天,一幫自稱為【皇家超管局】的人類囚禁了他。


    在曆經幾天幾夜的實驗後,他身上的特殊之處幾乎被對方一覽無餘:


    不管是他知道的,還是他不知道的。


    約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夢境不是自己的世界,那顆載著一堆磚頭繞著太陽轉圈的星球才是他的世界。


    於是,經過一番威逼利誘後,【城牆之子·約翰】正式成為了【皇家超管局】的一員。


    讓墨紂比較可惜的是,期間曾有幾個狂熱科學家想要投身於磚塊之中,但卻被瑛倫國官方嚴厲禁止了。


    其理由類似於紙女借助夢魘能力縮短研究進程。


    但偏偏這家夥的夢境不一樣,沒有夢魘的掌控力,科學家進去也隻是搭上一具皮囊,換來24小時的工作時長罷了。


    理智也讓那些人選擇了現實。


    畢竟一旦沉溺夢境,無法脫離磚塊形態的情況下,即便在夢境世界搞什麽研究,也會和現實的結論漸行漸遠。


    墨紂都不能保證夢境的物理常數和現實一致,更何況他們。


    隻不過要是真有傻逼科學家鑽進來,墨紂倒也樂意窺探一下【皇家超管局】都有什麽好東西。


    【城牆之子】作為從外界吸納進來的異常,注定接觸不到關鍵情報。


    其日常任務大多是在任務中監視和獲取情報、暗殺瑛倫國某些派係的要員,以及充當“參考答案”一般對不太重要的人員進行二次審訊。


    約翰本身是查看不了其他受害者記憶的。


    但作為【城牆之子】意誌的統合體,他可以碾壓式地整合其他人的意識,宛如一個典獄長一樣。


    誕生這種能力的原因有些可笑但又十分合理:


    因為他是第一塊有意識的磚,所以他有了兩間屋子。


    沒錯,最開始的那塊磚作為最純粹的異常,那東西隻是一個空殼。


    直到約翰出現,那塊磚頭也有了主人,約翰本身也成了一塊磚。


    接下來的故事就好理解了。


    無論再進來多少個人,約翰在這家名為【城牆之子】的“公司”裏都是股份占比最大的那個。


    隻不過和公司不同的是,當約翰擁有了一萬分之二,他也就擁有了一!


    在這處類似拚接夢境的意識空間裏,他可以不斷架空新來的意識!


    當一棟無主的莊園有了第一個客人,那所有人都會認為他是主人,後來者無論多少,也隻是賓客而已。


    而“客隨主便”!


    看著【城牆之子】的特性邏輯,墨紂心裏隱約有了一絲莫名的波動。


    對方的存在可以說自成一個世界,但墨紂還是有些把握不清心裏那模糊的感覺,隻覺得這件異常或許比他想象中要重要。


    浩瀚的過往中,這一點疑惑很快被記憶淹沒,他開始快進這一片片受害者的記憶,著重尋找這一段時間的事情。


    然而沒多久,畫麵瞬間停滯,他的目光驟然鎖定了一個身影!


    那人影他總共也就見過兩次,但每一次都讓他十分難忘!


    那人赫然是星宿殿的女土蝠分身!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分身數量是否有限製,但那張臉已經成了星宿殿對外的一種標誌。


    除非對方的分身是閑的蛋疼來櫻花旅遊,否則幾乎代表了星宿殿也會參與這件事情之中!


    「當初骨女和犬神都死在我手裏,也就是說消失的【鐮鼬】被星宿殿趁亂抓走了?」


    “陰魂不散的東西,不去和調查組玩躲貓貓,反倒來國外蹦躂。”


    墨紂頗為雙標地自語了一句後繼續翻看記憶,很快又讓他發現了米加瑛三國成員近期發現的幾個關鍵事件:


    櫻花國就異常事務方麵申請召開國際會議;


    前不久在江戶郊區竣工的一處神廟即將展開祭典活動;


    櫻花官方半個月後要開展一次海上演習;


    流傳至今的兩大陰陽師家族“安倍”和“土禦門”家族聯合舉辦了一場宴會。


    除了這四個大事件外,還有其他十幾件零零散散的小事。


    其中最讓墨紂在意的則是所謂的“神廟祭典”以及“陰陽師家族宴會”!


    而【高天原】的【陰陽師】一直龜縮在結界裏,大概率是不會鑽出來的。


    所以墨紂更傾向於那場宴會隻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反而是那個神廟祭典更為可疑。


    以櫻花國搞個異常組織都要取名【高天原】的尿性,這些沾上神仙鬼怪的活動多半不正常!


    (今天輸液碼字不方便,速度有些慢,見諒,後麵有時間把昨天缺的章節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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