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甩袖而去,陸夭夭和謝傾塵被關了起來。


    陸夭夭看了一眼隔壁牢房的謝傾塵,心中有擔憂,卻沒表現出來,“你沒死吧。”


    謝傾塵微微一笑,盡管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動彈,“都說禍害遺千年,我怎麽可能會死?”


    陸夭夭不說話了,沉默望著一角窗外。


    ……


    “顧淮,你這是什麽意思?”望著眼前滿眼怒氣的顧淮,謝傾鈺裝傻充愣,還先倒把一耙,“深更半夜帶兵闖東宮,以下犯上,顧淮,你是不想活了嗎?你若不能拿出合理解釋,別怪孤不客氣。”


    “臣自然是有正當理由才敢過來。”


    顧淮義正詞嚴,“軍營出現叛徒,有目擊者傳他躲進了東宮,為了一探究竟,臣不得不冒犯了。”


    “胡鬧,叛徒怎麽可能跑進東宮?你是在說孤包庇叛徒,妄圖謀反?你知道這樣冤枉孤的下場嗎?兩項罪名坐實,孤啟奏父皇,殺了你顧家滿門也不為過。”


    “是與不是,待臣的人搜一遍便知道了。”


    顧淮一揮手,帶來的人就要搜東宮,就被謝傾鈺喝住,“豈有此理,東宮豈是你想搜就可以搜的,孤的顏麵何存?”


    謝傾鈺也揮手,東宮護衛和顧淮帶來的人廝殺起來。


    東宮之內一時之間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


    顧淮目光如炬,緊緊盯著謝傾鈺,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太子殿下,臣也是為大局著想,若真有叛徒混入東宮,對殿下您也是莫大的威脅。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一旦搜完,若無結果,臣甘願受罰。”


    謝傾鈺冷笑一聲,臉上滿是嘲諷,“顧淮,你當本太子傻嗎?今日你若真敢搜,便是不將本太子放在眼裏,本太子會立刻進宮,向父皇稟明你是如何冒犯東宮威嚴的。”


    正當雙方僵持不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僵局,一名太監匆匆跑來,神色慌張,跪在謝傾鈺麵前,“殿下,不好了,皇上突然病重,正召您和幾位重臣入宮呢!”


    此言一出,謝傾鈺和顧淮皆是神色一變。


    皇上病重,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變故,可能徹底改變當前的局勢。


    謝傾鈺眼中閃過一抹猶豫,但很快被決絕取代,“顧淮,今日之事暫且記下,等孤見過父皇再與你算賬。東宮護衛,隨孤入宮!”


    顧淮望著謝傾鈺離去的背影,迅速做出決定,對身邊的人低語幾句,隨後也帶著人馬匆匆離開東宮,直奔皇宮而去。


    地牢內,陸夭夭和謝傾塵聽到外麵的動靜,心中皆是一緊。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直覺告訴他們,這可能是逃脫的絕佳機會。


    “夭夭,你應該能自行掙脫鎖鏈吧!我看看能不能將這牢鎖弄開。”謝傾塵低聲對陸夭夭說道。


    陸夭夭點了點頭,催動全身內力,剛炸開手上手銬,幾人就神色匆忙走了進來。


    “謝公子,陸姑娘,你們快跟我走,我們是顧將軍派來帶你們出去的。”


    “好。”


    陸夭夭和謝傾塵對視一眼,迅速交換了一個默契的點頭。


    雖然他們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可是能出去才能有一線生機。


    隨著那幾名侍衛的引領,他們小心翼翼地穿過陰暗潮濕的地牢通道,每一步都充滿了警惕。


    地牢外,夜色如墨,冷寂的東宮隻有幾盞燈籠在風中搖曳,為這緊張的夜晚添了幾分詭異。


    “發生什麽事了?”沿途,陸夭夭看到了一些打鬥的痕跡,陸夭夭壓低聲音,向身旁的一名侍衛問道。


    “陸姑娘,您還是等見到了顧將軍,親自問她吧!”


    “好。”


    謝傾鈺和顧淮一同趕到皇宮,皇帝正由宮人服侍著喝藥,“父皇,您怎樣了?”


    “宮中遭遇刺客,中毒了。”


    “宮中守衛森嚴,怎麽會有刺客?”謝傾鈺擰著眉頭回答。


    “既然已經發生了,就沒必要追究為何會出現這種事,而是要避免這件事,說來也是太子你監管不力,這禦林軍本來是你管轄,可是刺客進來了,禦林軍卻一無所察。”


    謝傾鈺想也不想就跪了下來,“兒臣知罪。”


    “還是顧愛卿讓朕放心,顧淮,這幾日你就留在皇宮,護衛朕的安全。”


    顧淮悄悄睇了謝傾鈺一眼,謝傾鈺能看到他眼中的光芒,“臣領命。”


    皇上喝過藥,漱了口,又道:“聽說那孽子也進京了。”


    謝傾鈺心中一震,父皇竟然知道,看來什麽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他如實回答,“確實來了,父皇曾下旨不許他再踏入,他卻抗旨不尊,兒臣定會將他捉拿歸案,以消父皇心中不快。”


    “算了,他當太子那些年,功大於過,不然你這個太子之位也不能當得如此安穩。”他有所暗示道:“所以不要追究此事了,隻要他沒出大亂子,就隨他去。”


    老頭子話裏話外都在暗示他不要趕盡殺絕,做的太狠。


    謝傾鈺心中氣憤,眼下皇位還沒落到自己手裏,他也隻能隱忍,“是,父皇。”


    “好了,顧愛卿留下,太子,你先回去吧。”


    “是。”謝傾鈺眼中閃過一抹陰鬱,很快又被他壓下。


    離開皇宮後,謝傾鈺的心情異常沉重。


    皇帝的態度讓他意識到,皇位之爭還沒結束。


    他一天沒坐上那個位置,他就隨時有可能被換下來。


    謝傾塵看似被廢了,卻似乎又得到了父皇某種程度的默許和保護。


    “絕不能讓他壞了我的大事。”謝傾鈺暗自咬牙,心中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


    經過一個時辰的奔波,陸夭夭他們終於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宅院。


    這裏曾是顧淮的一位舊友所贈,一直未曾啟用,如今卻成了他們的避難所。


    “姑娘,你們就在這將就一晚,這裏很隱蔽,不會有人搜到這裏來的。”


    “好。”陸夭夭現在倒不擔心自己,反而更擔心顧淮。


    也不知道他那邊怎樣了。


    謝傾塵卻一派輕鬆,甚至還生了一堆火取暖,“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你怎麽知道?”


    等等,她怎麽不相信謝傾塵的能力了。


    難道一個人真的會對一個原本有能力,現在卻落魄的人存在偏見?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道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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