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夭夭眼神空洞又麻木地看向謝傾塵,臉上已經不再會有憤怒的情緒,“謝傾塵,你體會過哀莫大於心死的滋味嗎?我已經不再想著逃跑,你竟然還要我笑,你覺得現在的我笑得出來?”


    “孤當然體會過,也體會過痛徹心扉般的失去,更清楚我們回不到從前了,既然回不到,那你就裝出來愛我。”


    “給孤笑。”他瘋了般,偏執地提出這種無禮要求。


    “你有病,有病你就應該去看大夫,而不是找我。”


    陸夭夭拚命抗拒著他,手腳並用,謝傾塵臉上挨了好幾道巴掌,被扇得通紅,可他卻感覺不到痛似的。


    “孤是病了,隻有你才可以令孤好轉,夭夭,你就是孤的藥。所以乖乖地留在孤的身邊,你身邊的人才不會因為你受到傷害。”


    陸夭夭聽著謝傾塵偏執的話語,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那笑容裏沒有絲毫溫度,更像是對命運無奈的妥協。


    她試圖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更加柔和,以滿足謝傾塵那近乎扭曲的期望,但心中的疼痛卻如同潮水般洶湧,難以平複。


    “好,我笑。”她輕聲說道,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隨即,她的臉上綻放出一朵空洞而美麗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美麗卻缺乏靈魂。


    謝傾塵凝視著這樣的笑容,表情非但沒有欣喜,反而異常憤怒,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哀。


    他意識到,自己正一步步將自己與心愛女子的距離拉遠,將她從自己身邊推開。


    她努力在迎合他的要求,卻不是發自她的內心。


    “夠了,別笑了。”


    她笑得他心好痛,都要裂開了。


    陸夭夭被他攥著肩搖晃著,仿若是一隻脆弱易碎的風箏。


    “謝傾塵,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她的聲音細若遊絲,仿佛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和情緒。


    謝傾塵的目光緊緊鎖住她,那雙漆黑的眼睛被糾結和痛意占滿。


    他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放過你?除非孤死,否則你休想離開孤的視線。至於放過自己……孤已經不知道什麽是放過,孤隻知道,孤不能沒有你。”


    陸夭夭閉上眼睛,淚水悄然滑落,她不再爭辯,因為已經沒有爭辯的必要了。


    謝傾塵這個人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執念當中,不死不休。


    接下來的日子裏,陸夭夭像是被囚禁在金絲籠中的鳥兒,雖然衣食無憂,卻失去了自由與快樂。


    她並沒有再絕食,可即便大門敞開,她也不願意出門,她更無心裝飾,整個人蒼白地如同一朵瀕臨枯萎的水仙花。


    任誰都能看到她內心的孤獨與絕望。


    謝傾塵沒有再去看她,每日酗酒。


    這幾天就連東宮的鸚鵡都格外安靜,下人們走路越發鬼魅無聲,整個東宮充斥著一股死氣沉沉而又冰冷的氣息。


    謝傾塵愛陸夭夭更多,在徹底意識到他不在乎自己的死活,盡管自己已經把自己酗酒,喝到吐血的事通過下人的口透露給她,可她卻毫無反應。


    他抓心撓肝地難受,偏又舍不得動陸夭夭一根汗毛。


    這夜,他實在忍不了心中的思念,借著酒勁來到陸夭夭的房間。


    他的腳步有些踉蹌,看起來酒意上頭,但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很清醒。


    “你過來做什麽?”陸夭夭看著一步步走近的謝傾塵,手指慌張地攥緊了桌子。


    “夭夭,孤很想你。”


    噴薄而出的酒氣呼到陸夭夭麵門上,她瞬間意識到他是喝酒了,所以他是借酒裝瘋來了?


    “你別過來。”陸夭夭躲避著他的碰觸,“我知道你沒醉。”


    “孤是醉了。”說著他就壓下來親陸夭夭。


    陸夭夭沒想到他會這麽流氓。


    她奮力掙紮,雙手推搡著他的胸膛,但謝傾塵的力氣大得驚人,她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他的吻霸道而狂熱,帶著濃烈的酒氣,讓陸夭夭感到一陣窒息。


    “謝傾塵,你清醒一點!你這樣隻會讓我更加恨你!”陸夭夭絕望地喊道,眼中閃爍著淚光。


    然而,謝傾塵仿佛聽不見她的呼喊,他的吻越發激烈,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進去。


    陸夭夭的心在一點點沉淪,她感到自己的意誌正在被這無盡的黑暗所吞噬。


    就在這時,謝傾塵突然停下了動作,他深深地看了陸夭夭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掙紮。


    “對不起,夭夭,孤……孤控製不住自己。”他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沙啞。


    陸夭夭趁機掙脫了他的束縛,她退到床角,雙手環抱住自己,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謝傾塵,你這樣下去我們都會瘋掉的!”她顫抖著聲音說道。


    謝傾塵痛苦地閉上眼睛,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孤知道,但孤真的無法忘記你。夭夭,你曾經那麽愛孤,為什麽現在會這麽冷漠,對孤毫不留情?孤求求你,看看孤一眼好不好?”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


    陸夭夭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曾經確實愛過他,現在可能也還有,但又有什麽意義,她們絕不可能在一起,糾纏下去,隻會把彼此都拖下深淵。


    “謝傾塵,別再執著了,我不是從前的我,你也不再是曾經我愛的你。我們之間已經回不到過去了,所以放過彼此,各自安好。”她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


    謝傾塵聞言,身體重重一震。


    他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爍著執拗黑暗,吞噬一切的冷芒。


    “不,夭夭,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你說孤變了,不再是從前的自己,但孤可以讓我們的身份回到從前。”


    “不可能的,謝傾塵,時光無法倒流,你已經是太子,也不可能再變回從前冷宮那個人人可欺辱的卑微皇子。”


    “孤說可以就可以,夭夭,你等著孤。”他留下這句話,然後轉身離開。


    陸夭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淚水再次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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