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清風離開後,婢女給陸夭夭上了茶。


    她茶水都快喝光了,結果也沒等到謝傾塵的到來。


    她百無聊賴,在房裏溜達了起來。


    東看看,西看看,最後發現這個房裏還有一道小門。


    她幹啥地順著小門走出去,發現又進了一個房間。


    那房間的裝潢布置無一不是按照她的喜好和風格。


    有一個秋千吊在窗邊,秋千上纏滿了白色的玫瑰花。


    各式各樣輕盈的流沙裙,剪紙,風鈴,各種好看的首飾。


    象牙砌的梳妝台。


    看著看著,陸夭夭的眼眶開始泛紅。


    這是她向謝傾塵說過的夢想中的新房。


    可一切沒來得及實現,她就任務失敗,可沒想到在她死後,謝傾塵將她心目中的新房複刻出來了。


    她陷進去,雙肩顫動,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一道陰鬱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世界中。


    “鶴夭夭,果然是你。”


    陸夭夭猛地回頭,正對上謝傾塵那雙深寒如凜冽刀鋒的眼眸。


    他的眼神中既有憤怒,又藏著難以言喻的深情與痛苦,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噬進去。


    “你……你怎麽會知道?”陸夭夭的聲音微微顫抖,盡管有過謝傾塵會認出她的這種設想,可是當這一天猝不及防來臨,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你應該說孤知道的太晚了。”


    謝傾塵薄唇微啟,壓迫和嘲諷意味卻深重。


    他緩步走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陸夭夭的心上,沉重而有力。


    “怎麽樣,對這個房間可還滿意?這個房間,每一寸都是按照你夢想中的新房打造的。”


    陸夭夭後退幾步,直到背靠上冰冷的牆壁,無處可逃,“你今日叫我過來,壓根不是淑妃娘娘賞賜下什麽東西,讓我來拿的,你懷疑了我的身份,故意用這個房間來試探我對不對?你是在報複我嗎?”


    “報複?”謝傾塵冷笑,那笑容裏卻沒有絲毫溫度,“孤若真要報複,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安然站在這裏?”


    他一步步逼近,陸夭夭能清晰感受到他呼吸中的怒意與不甘,“孤找你找了整整五年,從未放棄過,隻偶爾一度想放棄生命,而你,卻在孤眼前,用另一個身份,嫁給了別人。”


    “我……”陸夭夭語塞,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那些關於任務、關於身份的秘密,此刻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別說了,”謝傾塵打斷她,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孤不在乎是否嫁過顧淮。孤隻知道,現在你是孤的,未來也隻能是孤的,誰也不能將你從孤身邊奪走。”


    “你瘋了,我已經是你的臣妻,還是你最好兄弟的未亡人,你難道要罔顧君臣道義,強納我入東宮不成?”


    “那又如何?”謝傾塵咆哮,他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顧淮已經不在了,孤要你,現在,立刻,回到孤身邊。而且就算顧淮沒死,你也休想再跟他在一起。”


    “你真是瘋子。”陸夭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從前的你最是理性克製,可不是這樣的。”


    謝傾塵抬顎,猩紅的眼中浮現出一絲瘋狂和偏執,“孤隻恨從前的孤過於理智,瞻前顧後,總是以大局為先,才會讓孤錯失你。”


    陸夭夭搖頭,並沒有因為謝傾塵的話動容,她的眼中隻餘冷漠和堅冰,“不可能的,謝傾塵,五年過去,物是人非,我們之間已經隔了太多,所以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對你也早沒了當初的愛。”


    謝傾塵一聽她說不愛了,整個人越發狂怒,他的手緊緊攥住了她的胳膊,“孤不許,既然你不愛了,那就將那些遺失的愛重新撿起來,重新愛孤,否則你這輩子的父母親人還有顧家的人都會因為你受累。”


    陸夭夭覺得他是徹底瘋了,她用一種你不可理喻的眼神看著他,帶著憎恨,他威脅她的憤怒,“謝傾塵,我看你真的得了失心瘋,陸家那些人的死活我豈會在乎?顧家三代從軍,都是功臣良將,你妄圖對他們不利,就不怕遭到世人譴責和非議?”


    “孤何曾怕過?”他的唇傾下來,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記後,陰鬱道:“夭夭,你心裏清楚,你當年在冷宮救下的那個少年早被冷宮的陰暗侵蝕得內心扭曲了,如果你不在旁帶著,勸著,孤隻會墮入黑暗深淵。孤這些年之所以還能維持著英明愛民的形象,都是因為你,孤覺得你沒死,總有一天會回到孤身邊的,你看到孤變成一個殘暴自私的人一定會生氣的,孤不想你生氣。”


    他嗬了一聲,語氣滿滿的嘲諷,“可是孤沒想到你竟然會愛上顧淮,並且嫁給他,孤什麽都能忍受,唯獨忍受不了你愛上別人,你懂嗎?”


    陸夭夭不想跟他說廢話,自己的這顆命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被係數收回,剿滅,又何必和謝傾塵爭吵?


    餘下一點日子,她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太子殿下打算怎樣?將我囚禁在東宮?你不可能將我一輩子囚禁在這的,至多到了晚上,顧家人看見我未回,就會來太子府尋人。”


    謝傾塵將手指重重按壓上她的唇。


    她現在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那麽刻薄,讓人聽不進去。


    她還是它記憶中溫婉可人的鶴夭夭?


    還是說他從未真正了解過她的本性。


    不過沒關係,現在他可以重新,慢慢了解。


    “夭夭,五年不見,你對孤確實生疏了,不過也不怪你,這五年你不在孤身邊,早不知道孤變成一個可以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之人。”


    “孤保證到明年的這一天,顧家人也不會來尋你。”


    他的口氣過於陰森,陸夭夭心裏有些發怵,緊盯著他的眼睛,猶如一直咆哮的狼,“你想對顧家人做什麽?”


    謝傾塵抱住她,無論她怎麽抵抗都將她抱得緊緊的,仿佛隻有這樣,他就能欺騙自己和她密不可分了。


    “夭夭,你乖乖的,顧家人便會平安無事,知道孤身隕那天,可你若是一天不乖,孤就偽造名目,讓顧家人下獄,然後一天殺掉一個顧家人,直到你肯乖乖聽話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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