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我要是讓光風霽月的顧小將軍入贅,京城那些貴女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


    ……


    一綠衣女子頭戴幕離,眼見四下無人,快步推開一房門,走了進去。


    她關上門後,坐在桌邊的男子立即站了起來,“你來了。”


    女子摘下幕離,卻沒有好臉色,“廢物,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我也不曾料到她會武功。”


    男子猶豫了一瞬,還是伸手環住了女子的腰身,將頭輕輕擱在她的肩上,迷戀地嗅著她身上的香氣。


    “婉兒,我好想你。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失手的。”


    男子是李婉兒最後的退路了,所以她心中雖氣,卻也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沒有再一味苛責他。


    “好,這一次就當大意了,下一次你一定要成功殺了她,我希望盡快,一旦陸夭夭嫁給顧淮,你想殺她就變得更加困難了。”


    “我明白。”


    男子在她耳邊輕吻著,喑啞沙啞的聲音道:“婉兒,待會可以留得久一點,陪陪我嗎?”


    李婉兒蹙起眉,“不行,我在外麵逗留太久,太子會起疑的。”


    其實謝傾塵壓根不關心她會去哪,隻要她每日會回到太子府就行。


    可她對男子隻是利用關係,除了不得已的應付,又怎麽會願意多待?


    男子也沒有再癡纏,而是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隨後又放下了帳子。


    ……


    明白陸夭夭嫁給顧淮已成定局後,淑妃有意和她打好關係,所以又邀請她入宮。


    淑妃小憩還沒起,所以陸夭夭在外麵候著。


    她看著一棵杏樹結的果子極好,站了許久,腿酸乏力,又有些口幹舌燥,想活動活動筋骨,又想著解乏,就跳了起來,伸手去夠樹上的杏子。


    第一下,沒成功,第二下,隻是觸摸到了一下杏子,卻沒能成功摘下。


    她正欲再嚐試一次,一隻大掌伸手一探,就將杏串摘下。


    陸夭夭抬頭看去,赫然發現是謝傾塵。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殿下……”陸夭夭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意外和拘謹。


    謝傾塵低頭看著她的樣子,薄唇諷刺掀起,還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失落“怎麽,看到孤很害怕?”


    “不是的,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殿下。”陸夭夭連忙解釋,心中卻暗自懊惱,為何每次單獨遇到謝傾塵時,自己總是顯得有些狼狽。


    謝傾塵將手中的杏子遞給她,“喏,你想要的。”


    陸夭夭愣了一下,隨即接過杏子,輕聲道謝:“多謝殿下。”


    “母妃還未起?”恰好這時淑妃身邊的宮女走了出來,謝傾塵沉聲問道。


    那宮女盈盈一禮,又笑道:“淑妃娘娘已經起來了,吩咐奴婢請殿下和陸小姐過去呢!”


    見到端莊坐著的淑妃,謝傾塵和陸夭夭同時行禮。


    “參見母妃。”


    “參見淑妃娘娘。”


    “起來吧。”淑妃臉上掛著和悅的笑容,“太子怎麽有空過來?”


    “兒臣來給母妃請安。”


    “你何時這般乖巧了?”


    淑妃在說這句頑笑話時,目光卻睇了陸夭夭一眼。


    陸夭夭一臉莫名其妙,看我幹什麽?


    “其實兒臣是來向母妃辭行的,滇江水患,導致數千家庭流離失所,民不聊生,兒臣已向父皇請旨,去那裏治理水患,並且正一正那裏的貪官汙吏,中飽私囊之風。”


    “什麽?你要去滇江?”淑妃臉色一變,顯然對這個決定感到意外和擔憂。


    謝傾塵微微點頭,神色堅定,“是的,兒臣身為儲君,理應為國分憂。”


    “那你也不用親自去啊,你又不懂治水,委派一個擅長治水的官員前去不更好?我看黃旻就很合適。”


    謝傾塵沒有反駁,也沒有順從她說些什麽討她歡心的話,目光裏的沉硬已經說明一切,他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淑妃輕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舍,但隨即又恢複了平靜,“既然你已經決定,母妃自然支持你。隻是,此行凶險,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兒臣明白。”謝傾塵恭敬地回答。


    這時,淑妃的目光再次落在陸夭夭身上,語氣中帶著幾分深意,“夭夭啊,太子即將遠行,你可有什麽話想對他說?”


    問她?她能說什麽?


    無非是……


    陸夭夭欠身一禮,恭敬道:“殿下,山高路遠,臣女祝殿下一路順風,早日歸來。”


    “嗯。”謝傾塵神色淡淡的,情緒看不出有何不妥。


    淑妃又和他還有陸夭夭拉了拉家常,留他和陸夭夭用了一頓午膳,謝傾塵借口還有公務要處理,先行離去。


    他走了,又因為他要離開京城兩三月,淑妃就更沒興致再留陸夭夭增進感情了。


    她懨懨道:“夭夭,本宮有些乏了,就不多留你了,你可以在禦花園再逛逛,本宮也可以安排人送你回去。”


    陸夭夭推拒道:“淑妃娘娘,不用麻煩了,臣女馬車候在宮門口,臣女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那好,你自便。”


    出了淑妃宮殿,陸夭夭還在想,謝傾塵怎麽突然決定要去滇江治水了。


    這看起來像倉促,臨時起意做下的決定。


    原本他的身體,去環境艱苦惡劣一些的地方也沒事,可想到他身上的炙紅,陸夭夭還是有些不放心。


    在那裏,萬一操勞過度,毒發了,內力也壓抑不住可怎麽辦?


    那種毒,一般大夫也看不來的。


    陸夭夭是真怕他在那出什麽意外,雖然她現在攻略的不是他,不必操心他的身體狀況,反正也影響不了自己,可是心裏就是悶得難受。


    ……


    “進來。”


    書房外有人在敲門,這熟悉的節奏聲,謝傾塵也知道是清風。


    清風推門走了進來,將一盒藥放在桌上,“殿下,這是陸小姐托屬下帶給您的藥,說每月一粒,至於作何用,殿下會明白的。”


    謝傾塵拿起藥盒,打開盒子看了一眼,隨後問道:“她人呢?”


    “已經走遠了。”


    謝傾塵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沉默片刻,最終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


    清風應聲退下,書房內再次恢複了平靜。


    謝傾塵凝視著手中的藥盒,他自然明白這藥是用來壓製他體內毒素的,每個月發作一次,痛不欲生,而陸夭夭知他要去滇江,特意配此藥,以防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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