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赫然寫著一行字:陸夭夭即為鶴夭夭。


    蘇鳶她瞳孔地震,怔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陸夭夭就是謝傾塵死去的白月光?


    怎麽會呢?


    難道她也是攻略者,來自異世界大陸?


    不,不行,如果陸夭夭就是鶴夭夭,一旦她的身份來日揭曉,我就更沒有勝算了。


    我必須在她的真實身份暴露之前,想辦法殺了她,死無對證。


    隻是謝傾塵那麽愛她,她之前應該已經攻略成功了,怎麽又回來了?


    難道她有了新的攻略目標?對象是顧淮?


    為了試探陸夭夭,翌日,她便讓人給陸府下請帖,邀請陸夭夭到東宮一敘。


    她用的是東宮名義,而非個人,陸夭夭不得不去。


    陸夭夭一進來,就看到屋內已經來了不少人,都是宴請的達官貴人小姐。


    皇上下旨賜婚,她嫁給顧淮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這些女人不敢明麵上給她臉色瞧。


    但暗地裏的鄙夷可不少。


    蘇鳶站起身來,熱情拉著陸夭夭的手道:“你可來了,我正想著你。”


    陸夭夭欠身一禮,“參見美人。”


    “不用這麽拘禮。”蘇鳶語含歉意,“夭夭,之前多有得罪了,隻是我真的很喜歡那簪子,所以舍不得相讓給你。我今日特意讓珍寶閣送來幾批新製首飾,你挑挑看,看看是否有鍾意的?若有,可以包了帶回去,就當我那日賠禮道歉了。”


    陸夭夭微微挑眉,沒想到蘇鳶會有此一舉,心中雖有戒備,麵上卻不露聲色,“美人客氣了,一支簪子而已,我並未放在心上。至於首飾,無功不受祿,夭夭心領了。”


    蘇鳶似乎早有所料,依舊笑靨如花,“陸小姐真是大度,不過那日之事陸小姐雖並未放在心上,還是請陸小姐挑個鍾意的簪子,就當是我與你交個朋友,其他小姐們已有不少挑了的。”


    她不挑就顯得不識抬舉,不給麵子了。


    陸夭夭按捺下心中那股煩躁,又欠身一禮,“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隨手挑了一支玫瑰簪子。


    蘇鳶拉著她坐在自己身旁,和她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話題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看似和諧。


    陸夭夭卻敏銳地察覺到,蘇鳶的眼神中偶爾閃過的那一抹陰冷,讓她不禁提高了警惕。


    “陸小姐,我聽聞你與顧小將軍感情甚篤,真是讓人羨慕。”蘇鳶突然話鋒一轉,提到了顧淮。


    陸夭夭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顧小將軍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能與他相識,並嫁給他,是我的福氣。”


    幽暗情緒在蘇鳶眼底滋生。


    “顧小將軍確實是人中龍鳳,不過在我看來,能與太子殿下比肩的,怕是世間難尋。”


    陸夭夭心中警鈴大作,這蘇鳶看似在誇讚謝傾塵,實則是在試探自己對謝傾塵的態度。


    她是以為她對謝傾塵有意思?還是懷疑其他的東西?


    這個蘇鳶,她一開始就覺得她古怪,現在要按捺不住了?


    她繼續不動聲色,淡淡回應:“太子殿下自是尊貴無比,無人能出其右,不過情人眼裏出西施,在我看來,顧小將軍就是我心目中最好的男子。”


    “那倒也是。”


    蘇鳶現在起碼確定了一點,陸夭夭現在對謝傾塵沒意思。


    說明她誌不在謝傾塵了。


    很好,接下來,隻要驗證一下她跟她是不是來自相同的世界。


    她使了個眼色,立有婢女走了出去。


    不多時,一陣琴聲就飄了進來。


    她看到了陸夭夭愣了一下。


    她故意裝不懂,“這首曲子的旋律好生特別,好像不是大晉的曲風。”


    “確實不一般,是誰在彈奏?”


    蘇鳶笑道:“太子府新買入幾個歌姬,可能裏麵有歌姬會彈奏他國曲風。”


    “嗯。”陸夭夭坐著沒動,一點要出去看看的意思都沒有。


    琴聲很快消停了。


    蘇鳶又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和眾人喝茶嘮嗑,直到天黑,才散了宴會。


    陸夭夭回到陸府,發現顧淮等在府外。


    “你來了很久嗎?”陸夭夭還是有些心疼的,因為現在真的很冷。


    顧淮卻笑得異常燦爛,“我沒事,等著你也是開心的。對了,你今日去太子殿下赴宴,太子那新寵有沒有為難你?”


    陸夭夭搖頭,“沒有,她看起來像是要跟我和解,還送了我簪子。”


    “她會這麽好心?”


    陸夭夭撲哧一笑,“把她想得這麽壞?你們好像沒有起過衝突吧!”


    顧淮義正詞嚴,“夭夭討厭之人就是我討厭之人。”


    “我,還算不上對她討厭吧!”


    隻是覺得那個女人頂著一張和她之前一樣的臉,看著有點心理不適。


    “好了,外麵很冷,快進去吧。”


    “你不進來坐坐?”陸夭夭笑著看著他。


    顧淮舔了舔幹燥的唇,“還是再等等,等我們大婚之後,我就不用這麽顧忌了。”


    他赤誠的模樣,讓陸夭夭覺得自己很壞。


    為了讓自己活下來,卻要辜負一個人的真心。


    她給不了他以後。


    “沒事,偷偷破戒一回,進來,喝盞茶再走。”


    顧淮沒忍住誘惑,終究還是跟著她進去了。


    兩人進去後,府中那些下人也不敢看,自動屏蔽他們。


    陸夭夭領著他到自己的閨房,親自給他泡了一壺熱茶。


    顧淮邊喝著茶,邊四處打量著。


    “你在看什麽?”陸夭夭輕笑。


    “沒什麽。”顧淮連忙收回目光,眼睛裏卻止不住淌笑。


    猜多了謝傾塵那種難猜的,陸夭夭感覺他的心思太好猜了。


    不過她也沒有點出來。


    不點破,才是對準備驚喜之人最大的尊重。


    兩人靜靜地坐著,享受著難得的寧靜時光。


    窗外的月光灑進房間,給這個溫馨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柔和與浪漫。


    突然,顧淮像是想起了什麽,從懷中掏出一塊精致的玉佩,遞給了陸夭夭。


    “這是皇上前兒個賞給我的,我見它成色不錯,便要了,你看看喜不喜歡。”


    “皇上賞賜的,你怎麽給我?”


    顧淮呲牙笑道:“分那麽清幹嘛,等我們成婚了,我的不都是你的?”


    陸夭夭開玩笑,“可你不許貪圖我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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