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他們在落楚城剛見到秦安時,咱們這位兵部尚書,在淩天麵前,恨不得裝孫子。


    沒想到幾日不見,秦安居然再次擺出兵部尚書的譜,還當著淩天的麵,否定淩天的主意。


    “秦大人,這麽說,軍中的糧草,你是不打算給田大人?”淩天順著秦安打量一眼,問。


    秦安似笑非笑地來到淩天麵前,說:“淩侯爺,軍中自然有軍中的規定,我身為兵部尚書,自有權來分配糧草。”


    “我曾記得,淩侯爺您也說過,無規矩不成方圓!嗬嗬,一旦將軍中規矩打破,這將士不好帶領呀。”


    說著,秦安對旁邊趙無忌與柳映楚問:“季王殿下,柳將軍,您二位說說,我這番話是不是有道理?”


    淩天沒給趙無忌與柳映楚說話的機會。


    他隻對秦安問:“秦大人,我問你,落楚城中餓死這麽多百姓!若還沒有糧食,將會餓死更多百姓,這件事,誰又能來負責?”


    秦安雙手背在身後,悠閑地說:“誰是這落楚城的父母官,自然是誰來負責!”


    “若田大人也餓死,誰來負責?”淩天繼續問。


    秦安不以為然地說:“田大人若餓死,那自然是大陽府知府大人來負責。”


    “來人,將徐元方給我帶出來。”淩天轉身,對旁邊士兵說。


    須臾。


    徐元方在兩名士兵的拉扯下,來到大帳前。


    淩天對他說:“徐大人,眼下落楚城內百姓沒有糧食,已餓死數十人!這件事,剛才秦安秦大人說,最終還是要你來負責!”


    徐元方先是一愣,緊接著攥緊拳頭,對秦安反駁:“秦大人,我徐元方之前未曾得罪過您吧?落楚城的情況,您應該知道。”


    “田無敵雖與我關係不和,但我清楚,他這次為朝廷三萬大軍不被餓死,沒少從百姓手中搜刮糧食。”


    “而今你軍中有多餘的糧草,為何不能給田大人一些,讓他救濟這城中的百姓?”


    秦安冷哼一聲,“將軍糧作其他用處,以大禹帝國的律法來定,其罪當誅!”


    淩天點頭,對秦安繼續說:“好,秦大人,既然你將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再問你,如果說,徐大人死了?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秦安皺眉,一時說不出話來。


    淩天趁熱打鐵,問:“如今落楚城中,上有季王殿下,下有你秦安秦大人,若徐大人死了,若百姓餓死,最終要承擔責任的,是不是我們?”


    秦安還沒意識到淩天在給他挖坑。


    他見淩天咄咄逼人,隻點頭說:“按照常理而言,的確如此!”


    秦安話音剛落,淩天一把抽出佩劍,二話不說,砍掉徐元方的腦袋。


    現場忽然鴉雀無聲。


    淩天提著還在滴血的寶劍,轉身看向趙無忌,問:“季王殿下,眼下你乃我們這些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


    “我問你,這落楚城內百姓沒有糧食果腹,您覺得我們要不要管?”


    趙無忌看著地上還在滾動的血淋淋腦袋,後背上冷汗冒出來。


    “管,當然要管!”


    淩天問:“既然要管,怎麽管?”


    趙無忌心裏直犯嘀咕,暗想還能怎麽管呀?除把軍糧讓楊秀批給田無敵一部分外,再無他法。


    “動用軍糧!”趙無忌咬著牙說出這四個字來。


    這時,淩天看向秦安,帶著挑釁的口吻對秦安問:“秦大人,季王殿下開口,你說這軍糧,能不能動?”


    秦安原本還打算用軍糧來脅迫淩天,讓他在他麵前低頭,好挽回這些日子他在淩天麵前丟掉的尊嚴。


    結果他的計劃還沒完全展開,該說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出來,淩天居然做出這種事。


    秦安同樣看向地上滾動的人頭,有些心虛地說:“這……這……”


    淩天手提寶劍,上前一步,大聲喝問:“這什麽?秦大人,我再問你一次,這軍糧,是能動?還是不能動?”


    秦安倒吸一口涼氣,盡可能冷靜下來,方才顫聲說:“動……能動!”


    話音剛落,淩天忽然將手中寶劍搭在秦安脖子上。


    “淩侯爺,你……這是做什麽?”秦安兩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上,驚慌不已地問。


    淩天冷笑,眼底閃過一絲殺意,對秦安擲地有聲地說:“秦大人,剛才是你說,動用軍糧,其罪當誅!”


    “今日,季王與柳將軍都在這兒,另外李公公也在旁邊!我砍掉你的腦袋,應該沒人會說我濫殺無辜吧?”


    秦安慌亂手腳,後退兩步,順勢跪在地上,“淩侯爺饒命,饒命呀……”


    “我……隻是擔心軍糧太少,若給百姓吃,到時我軍中將士吃不飽肚子,無法打贏這場惡戰。”


    “我也是為朝廷著想呀!”


    淩天要的正是秦安給他乖乖下跪,打一打他的威風。


    如今秦安已經跪下,淩天的目的自然達成。


    見此情形,淩天冷笑著說:“秦大人,你給我跪什麽?這話都是你親自說的。”


    “我也隻是……”說話時,淩天手中的長劍稍微用力。


    秦安脖子上出現一處傷口,鮮血順著傷口處流淌出來。


    秦安感覺到疼痛,麵色蒼白,眼神中充滿恐懼。


    “淩侯爺,我錯了,這次的事,真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阻攔楊大人將糧食分給百姓。”他嘴唇顫抖著,急忙磕頭。


    淩天將手中寶劍從秦安的脖子上拿開。


    他蹲在秦安麵前,問:“秦大人,有時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為國效忠是好的,但我希望你別矯枉過正。”


    “我們大禹帝國,是成千上百萬百姓組成的!你如此對待百姓,若這些百姓全都死了,試問大禹帝國,還能存在嗎?”


    秦安除不斷哆嗦外,大腦中已一片空白。


    他萬沒想到,淩天說殺人,竟真敢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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